「好痛!」于寒突然蜷起身體,抱著肚子申吟。
「于寒姊!」听見驚呼聲,她才倏地回神,伸手扶住她叫道。
「我的肚子好痛!」于寒已是面無血色,一定是她剛才劇烈的動作動到胎氣了。「送我去醫院,通知我老公。」
「好好好,你不要用力、不要緊張,深呼吸、深呼吸。」段又菱急忙穩住自己也穩住她,然後抬起頭,看向距離她們五百公尺的咖啡店,倏然揚聲大叫,「救命呀,快點來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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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提早了三周,于寒還是平平安安的生下一個三千公克的小壯丁,讓一直等在產房外的段又菱松了口大氣後,隨即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老公邵覺則是坐在床邊,一臉擔憂的凝望著她。
「我怎麼了?」她嘗試著想起身,卻被他迅速壓回病床上。
「別起來。」
她看著一臉嚴肅的老公,又看向床頭邊掛著點滴的點滴架,再移到自己打著點滴的手。
「我怎麼了?」她再次問,「為什麼要打點滴呢?于寒姊呢?我想去看她。」
「你現在還不能起床。」
「為什麼?」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才回答道︰「因為有流產的現象。」
「流產?」
「嗯。」
段又菱呆呆的看著他,像是不了解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一樣,她的嘴巴張了又張,想開口卻說不出話。她低頭想看自己的肚子,卻辦不到,只能伸手去模,輕輕地,輕輕地。
「我都不知道。」她茫茫然的說。
「才兩、三周大而已,你當然不知道。」邵覺柔聲道,伸手輕覆在她放在肚子上的手。
「會沒事對嗎?只要我乖乖的听醫生的話不要亂動,寶寶就會沒事對嗎?」她飛快地轉頭問。
「嗯。」
「太好了。」她突然松了一口大氣,臉部表情從茫然、期待,瞬間變得堅定、勇敢,還散發一股說不出的迷人母性光輝.
「我希望這胎是你所希望的女兒。」她笑眯了眼。
邵覺突然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只能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感覺鼻子有點酸,喉嚨有點緊,心里的愛意與歉意愈擴愈大,幾乎都快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醫生說很危險,他對她說了謊。
「叩叩。」病房門板上突然響起敲門聲,他們倆夫妻同時轉頭,只見于寒的老公奎狩之和八樓的羅杰一起走進病房里。
「嗨,又菱,你覺得怎麼樣?我听說你懷孕了,恭喜你。」奎狩之走到病床邊,微笑的對她說。
「恭喜你們。」羅杰也對邵覺道賀。
「謝謝。」邵覺勉強微笑。
「奎大哥,對不起,于寒姊都是為了救我的關系才會動到胎氣導致早產,我真的覺得很抱歉,對不起!」段又菱一臉自責與歉疚,眼眶也微微泛紅。
「沒關系,重點是他們母子平安,你也沒事就好了。」奎狩之搖頭。
「謝謝你,奎大哥。」她衷心的感謝。「于寒姊現在怎麼樣了?其實我應該要去看她的——」
「你現在要做的是听醫生的話,好好躺在床上安胎。」奎狩之搖著頭打斷,「于寒也要我跟你說,在醫生許可之前,不準你離開病房去看她,知道嗎?」
「我知道了。」段又菱看著他苦笑了一下,既無奈又窩心。
「知道就好。」奎狩之沉吟半晌才問,「對了,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段又菱點頭。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發現有人對你帶有敵意嗎?」
段又菱輕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怎麼了?」
「下午所發生的事並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而是蓄意想要撞你的。
聞言,她瞬間睜大雙眼。她看向邵覺,只見他下顎緊繃、神情冷峻的沉著臉,並未露出任何意外或驚訝的表情,難道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听于寒說,昨天下午邵覺的媽媽曾到咖啡店里找過你麻煩?」羅杰皺眉看著她。
「不是麻煩。」她迅速的搖頭,又看了丈夫一眼。「她只是有一點誤會而已,昨天晚上我們已經把誤會解釋清楚了,這件事不可能會是她做的,絕對不可能。」
「羅杰沒說是她做的,你不要這麼緊張。」奎狩之微笑安撫,然後轉頭看向邵覺,「我們想的是提供消息和照片給你媽媽的那個藏鏡人。邵覺,你有沒有什麼線索或覺得可疑的人?」
「有一個。」他沉默了一下,緩緩點頭。
「誰?」奎狩之立刻問,聲音不由自主的低沉了幾分。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家伙!
「那個人和我媽息息相關,如果開車的人真是她的話,我媽八成也擺月兌不了關系。」邵覺的聲音倏地變冷。
「不會的!」段又菱忙不迭的看著他叫道。
「如果真的有關系的話,你打算要怎麼辦?你希望我不要追究,就此作罷嗎?」奎狩之盯著邵覺,緩聲問。
「不,正好相反。」邵覺回視著他說,眼底倏然閃過一抹冷厲與無情。「我要你別當她是我媽媽,盡避去做你想做的事。」
「邵覺!」段又菱抓住他的手,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即使是我父母也一樣。」邵覺深深凝視著她。
「可是……」
「沒有可是。」他搖頭打斷她,「昨晚我已經正式將你介紹給她認識了,如果今天這事真的與她有關,那就表示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你對我有多重要,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而已。」他冷漠的指出事實。
「邵覺,你這樣說對你媽並不公平,她至少是——」
「你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又菱。」他再次打斷她,「記得害你額頭受傷的那個女人嗎?那是她屬意的媳婦,家財萬貫,即使我的財產她管不著,也不敢向我要求享受,但是看在她極力促成那個女人與她兒子的這段婚姻上,有錢的媳婦又怎會不對她必恭必敬、有求必應呢?」
段又菱張口結舌的看著他,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我本來並不想告訴你這件事,但是今天這事,讓我無法再坐視不理。」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語氣堅定絕然,而且冷酷無情。「狩之、羅杰,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必為了我手下留情,拖累了于寒的事,我真的覺得很抱歉。」
「我知道了。」奎狩之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了然的點頭。
「奎大哥。」段又菱一臉哀求的看著臉色變得陰狠的奎狩之,勉強壓抑住對他搖頭的舉動。她沒辦法像邵覺這麼冷酷,那個女人畢竟是邵覺的母親,她的婆婆,小澤的女乃女乃啊。
「又菱。」邵覺突地喚她。
她看向他,只見他一臉正經嚴肅。
「你對她仁慈,她未必會對你仁慈。這次是因為有于寒在你身邊,你和月復中的寶寶才能得救。」他希望真的能。「但你能保證下次于寒也能待在你身邊嗎?你能保證她下次的目標不會轉向小澤嗎?」他不得不把情況往最糟的地方想。
段又菱的臉色倏然白成一片。小澤?!
「小澤是她的孫子。」她慌亂的說。
「我是她的兒子。」他平靜的回答。
段又菱震驚的看著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做你想做、該做的事,狩之。」邵覺抬起頭,毅然決然的對奎狩之說。
「我知道了。」奎狩之對他點頭,然後看向病床上的段又菱,「又菱,你好好的休息,待會兒曲茜她們會過來探望你,我們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