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麼,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呀?」梁矢璣取笑的說。
「美國那邊的東西我吃不慣,飛機上的東西又難吃死了,你沒發現才幾天而已我就瘦了一大圈嗎?所以拜托你安靜點,先讓我填點東西到肚子里行不行?」麥峪衡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忍不住的埋怨梁矢璣。
「你不是超級巨星Mars嗎?誰這麼大膽敢企圖餓死你?」
麥峪衡翻了翻白眼,懶得再理他。
「峪衡,你在電話里不是說有天樞的消息要告訴我們嗎?」季筍瑤著急的問。
「對了,差點就把這件事忘了。」他猛然一頓的說。
「你耍白痴呀。」梁矢璣沒好氣的瞪他。
「我忘了也不行喔?」麥峪衡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要笨也要看時機行不行,難道你沒看見小綠也在這兒嗎?」梁矢璣提點他。
「好了,你們倆別抬杠了。」羅致旋跳出來阻止兩人的無謂爭執,「峪衡,你不是去洛杉磯拍寫真集嗎?為什麼你會有在紐約的天樞的消息?」
「我在洛杉磯遇到他。」麥衡收起與梁矢璣抬杠的隨意,瞬間變得嚴肅而正經。
「什麼?天樞在洛杉磯?!」一旁的楊開敔忍不住愕然叫道,「可是他當初不是坐上飛往紐約的班機嗎?」
「他跟你說了什麼?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麼都不和我們聯絡?」梁矢璣也問。
「他只跟我說他很好,叫我們不用為他擔心,然後就給了我一封信,托我帶回來交給伊綠。」麥峪衡說著,從口袋里拿了封沒有任何署名的信遞給她。
伊綠伸出顫抖的手接過那封信,並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將信拆開來看。
信紙上只寫了簡短的幾個字。
別忘了,你屬于我。
樞
「就這樣?!」
眾人皆難以置信,瞠目結舌的瞪著那張只寫了這幾個字的信紙,但剛剛才停止流淚的伊綠卻在看了信之後,再度落下淚來。她將那封只有短短幾個字的信緊壓在胸口,喜極而泣的哭了起來。
「太好了,他平安無事,太好了。」她啞然泣道。
眾人聞言一怔。
「說的沒錯,千言萬語也抵不過知道天樞他平安無事這個消息。」季筍瑤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柔聲的對她說︰「最重要的是,他人雖遠在太平洋的另外一端,但是心始終沒有離開過你,不是嗎?」雖然信紙上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很像天樞傲然的作風不是嗎?
伊綠淚眼婆娑的看了她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季筍瑤回以微微一笑。「放心了嗎?不管天樞想做什麼,或者是為了什麼事而不和我們聯絡,我們只要相信他,遲早有一天他都會回來的。只要相信他就夠了,你說對不對?」
她伸手擦拭臉頰上的淚水,再度點了點頭。
「那麼就讓我們一起等他回來好嗎?」
伊綠破涕為笑,其他人因她的反應而松了一口氣的微笑。
獨坐在一間幽靜的咖啡廳內,伊綠視而不見的望著攤在桌面上的書,心不在焉的陷入個人世界里。
五年了,天樞到美國去已經五年了!她也已經痴痴的等了音訊全無的他五年,可是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如果他一輩子不回來的話,她是不是也要這樣無限期的等他一輩子?
別忘了,你屬于我。
她一直都記得他對她說過的這句話,但是他記得嗎?如果他記得的話,為什麼五年來他都不再捎來音訊給她,他真的記得她嗎?還是早將她給忘了?
有人說,距離是愛情最大的敵人,是真的嗎?如果真是這樣,她的等待有何用處?因為說不定他早在美國琵琶別抱了,而她卻還在這里痴痴苦等。
也許,在最適當的時候,用最理智的方法結束這段感情,才是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可是承諾卻鎖住了她,因為她說過願意用一輩子等他。
想到承諾,伊綠荒謬的為它生氣了起來。她承認她一直在堅守著,但是他曾經給過她的承諾呢?
保證愛她一輩子,保證給她前所未有的幸福,全是空口白話!
五年來,她除了感受孤寂與思念外,只有說不盡的悲哀,何來幸福?何來愛?
他很過分,真的很過分!
「叮叮叮……」
放在一旁背包內的手機突然響起,心情欠佳的伊綠根本不想接,但因鈴聲實在太吵了,擔心吵到其他人,她只好勉強的拿出手機按下接听鍵。
「喂?」她有氣無力的應聲。
對方沉默了幾秒,一個讓她以為自己听錯的嗓音從那頭響起——
「精神好像不太好,你不舒服嗎?」
伊綠在瞬間瞠大雙眼,頓覺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她現在不是坐著的話,她發誓自己早已因雙膝發軟而癱軟在地上。五年了,她已經有五年未曾再听到他有些霸道卻溫柔的嗓音,但卻仍能在一瞬間就認出是他,可見這些年來她對他的思念有多深。
「小綠?」得不到她的回應,倪天樞的聲音變得有些擔心。
她不是故意不回答他,只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或者該說是驚嚇給嚇呆了。
「該死,回答我!」
驚喜被他接連而來的咒罵聲打散,伊綠眨了眨眼,仍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卻將手機拿離自己的耳朵,放到眼前,然後緩慢的關機,切斷通訊。
可惡的倪天樞!混蛋!混蛋!
五年沒有一點音訊,好不容易打了通電話給她卻連一句好話也沒有,竟然還對她咒罵出聲……
餅分、過分,真是太過分了!她再也不理他了!
「可惡!」忿忿不平的心情讓她坐不住,連桌上那堆借來寫碩士論文的書也都讀不下去了。她干脆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結帳離開咖啡廳。
才離開咖啡廳,後侮便猶如漲潮的潮水般一點一滴的升了上來,瞬間將她整個人、整個心都淹沒了。
五年了,她等了他五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與自己聯絡,結果呢?她做了什麼?他恐怕再也不會理她了吧,而且他也因此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琵琶別抱——是她先不要他的……
不,不可以,她都已經等了他五年了,絕不準他拋棄自己,絕對不準!
就站在咖啡廳門外,她激動的將手機從背包里翻了出來,開機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已接來電的通話紀錄找出來,然後撥了回去。
「我不準你琵琶別抱,你听到沒有!」電話一通,她立即朝電話那頭的他激動的叫。
電話這頭的倪天樞在呆愕了下之後,立刻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在哪里?」她問。
收超笑聲,倪天樞在唇邊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在你心里。」他啞聲回答。
「你可真有自信,五年的時間不短,你怎知在我心里的人依然是你?」她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嘲諷的冷道。
「因為你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我知道。」他深情而肯定的道。
「請問你這五年在國外主修的是甜言蜜語嗎?想必成績一定非凡吧。」
雖然她說話的語氣是冷嘲熱諷的,但是倪天樞卻從她的嗓音里听見了哽咽,即使她是那麼小心翼翼的不想讓他听出來。
「這五年來,對不起。」他輕嘆了口氣,緩聲說道︰「是我的自制力太差了,害怕會因為听到你的聲音而不顧一切的飛回台灣,回到你身邊,所以才不敢和你聯絡。我知道這樣說,或許你會覺得這根本是藉口,但它卻全是我的肺腑之言。你可以再次嘲諷我說的話是為了哄騙你的甜言蜜語,但是有句話我一定要說,小綠,我愛你,這五年來我倪天樞沒有做出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否則五雷轟頂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