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的手機在響嗎?」伊綠看著他問。
倪天樞伸手將手機從口袋里拿了出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頭的顯示讓他在一瞬間眯起了雙眼,神情變得銳利而冷峻。
「怎麼了?」伊綠發覺到他的改變。
「從你的手機打來的。」
伊綠瞬間瞠大了雙眼。
「喂?」倪天樞按下接听鍵。
「Eric。」
倪天樞的身體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他認得這個聲音——Sasa,但是讓他渾身緊繃的卻是她竟然用小綠遺失的手機打電話給他,這就表示說她曾經接近過小綠,並且熟知他們倆的關系。而她如果從一開始就想對小綠不利的話,那後果根本是難以想像。
「你要什麼?」他握緊拳頭,直截了當的冷聲問。
「你想起我了嗎?」
倪天樞緊抿了一下嘴巴,沉默沒有回答。
「看樣子是沒有,你還真是無情,Eric。」
「你要什麼?」他仍是這句話。
「我要我們在一起。」
倪天樞呆愣了一下,瞬間哈哈大笑了起來,但他眼中沒有笑意只有冷硬。
「不可能。」他倏然收起笑聲,不留情的道。
「你連我是誰都還想不起來,又怎會知道不可能呢?」
因為他的心和人都早已給了一個名叫伊綠的女人。
「你要什麼?」他再次冷聲問。
「我要——你。」
「看樣子我們是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倪天樞一說完就想結束通話,怎知從手機那頭傳來的話卻讓他頓時渾身僵住,連想切斷通話的手指都動彈不了。
「你身邊的女人就是阻礙我們在一起的最大障礙是嗎?」
「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會將你碎尸萬段。」他臉上的表情和冷冽的聲音,都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冷傲、目空一切的模樣,真帥,真是令人懷念。」
倪天樞迅速的以目光梭巡著四周,她說話的語氣感覺起來就好像是她正在看著他一樣。在哪里?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地洞冒出來的該死女人,到底在哪里?
「出來,我知道你在附近。」他惡狠狠的命令。
「想不到你竟然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我。」
倪天樞瞬間抿緊了嘴巴,而一旁的伊綠則是始終以不明所以與擔憂的眼神望著他。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是以英文發音。在听不見對方說什麼,和他講話速度又快的情況下,即使她英文還不錯,終究還是听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和他說話的語氣,她大概可以猜到,這絕對不是一通令人心情愉快的電話。
「我在你對面人行道上的IScoffee前,正準備要坐進剛剛招來的計程車。」
倪天樞立刻以迅雷般的速度找到她,那是一個金發、身材略嫌魁梧的女人。但是真的是她嗎?因為那個女人手上還牽了個小男孩。
順著他的目光,伊綠也看到了那個正準備坐上計程車的金發外國女人。
「那個女人!」她倏然大叫出聲。
「怎麼了?」倪天樞迅速的看向她問。
「對面馬路上正要上計程車的金發外國人,就是今天撞到我的那個女人。」
答案揭曉,果然是那個女人!
倪天樞眉頭緊蹙,百思不得其解那女人為什麼會找上他,還說要和他在一起+因為他一點也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麼一個女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即使在他親眼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之後也一樣。
「我並不認識你。」面不轉楮的盯著那已坐上計程車,正打算將車門關起的女人,倪天樞對仍在線上的她說。
那金發女人關車門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
「你有本事再說一次。」她的聲音很明顯是動了氣。
「我並不認識你。」倪天樞從善如流的重復。
「好,太好了,我絕對會讓你後悔對我說過這句話。」她冷冷的說,就見對面的她狠狠地用力關上車門。
倪天樞從電話中就可听見她關門的聲音有多大,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想做什麼?」他冷冽的問。
「想做什麼?你只要等著看就知道了。」她冷笑著,話一說完逕自結束兩人間的對話,將手機給切斷。
看著對面馬路上載著她的計程車絕塵而去,倪天樞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了句髒話。「他媽的!」
「到底怎麼了,她跟你說了什麼,有沒有說為什麼要偷我的手機?」伊綠擔心的蹙眉。
「記住她的樣子,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離她遠一點,絕對不要和她踫面,知道嗎?」他認真的交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愁眉不展的凝視著他。
「我也不知道。」倪天樞對她搖了搖頭,「但是很清楚的一點就是,她絕對是針對著我們倆而來的。所以答應我好嗎?絕對要離她遠一點,別讓她再有機可趁好嗎?」
伊綠對他點了點頭。「可是她不是普通的扒手嗎?」她仍然不解。
「很明顯不是。」
「可是為什麼?我並不認識她,你也不認識她不是嗎?」他剛不只說了一次「我並不認識你」這句話,這麼簡單的英文她還听得懂。
「我會找到答案的。」他看了她一眼,發誓般的說。
第五章
屋內女人們正在看所謂感人的劇情片,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屋外男人們不願陪她們輕彈男兒淚,只好齊聚在外頭花前月下飲酒聊天。
這是七星與其伴侶們聚會時常見的形式之一,只不過今天待在屋外的人大都發覺到某位成員沉默得相當不對勁。
「你怎麼了,天樞?」羅致旋開口問。
「對呀,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你在想什麼?」麥峪衡喝著啤酒,同時瞄了他一眼。
倪天樞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搖搖頭。
「沒事?才怪!」楊開敔白了他一眼,「你的眉頭都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了,你知道嗎?」
「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跟我們見外?你該不會一直都把我們這群人當成酒肉朋友吧?」梁矢璣有些不滿的說。
「若真有什麼事何不把它說出來,反正你不說,到時候小瑤還是會從你老婆那邊問出來。」高碩預言結果。
「不是我不說,而是連我自己都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倪天樞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輕聲嘆息。
「那何不從頭說起?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會沒有一個人搞得清楚的,即使真的全都搞不清楚,集思廣益這句話你總听過吧?」楊開敔挑眉道。
倪天樞看了他一眼,終于點了點頭。然後他蹙著眉頭慢慢地將今天伊綠手機被扒,以及他先後接到兩通那名叫Sasa的外國女人打來的電話內容,跟他們說了一遍。
「沒想到你這家伙的魅力連金發妞都抗拒不了,真是佩服佩服。」粱矢璣听完後,立刻以一副甘拜下風的表情,朝他抱拳。
倪天樞忍不住的白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怎樣?」
「你真的對那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羅致旋仔細的問。
「沒有。」倪天樞認真的回答。
「既然是金發的外國女人,就表示說這一定是你在國外那幾年結下來的孽緣,你要不要再仔細的想一想,那五年里難道你真的從沒招惹過任何一個女人嗎?不必執著在她的金發上,外國女人跟我們台灣女人一樣愛染發,天知道她原本的發色是金的、紅的還是黃的、棕的。」麥峪衡若有所思的說。
經他這麼一說,倪天樞忽然緊緊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