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究竟交往多久了?」王嘉雯問。
「等、等等……等一下!」溫雪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快要爆掉了。
她和Haw交往?和Haw接吻?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呀?
「林立,你說你看到我和老板在辦公室里接吻,什麼時候?」她對著謠言制造者問,臉上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昨天晚上啊,難不成妳要說我是在作夢,妳根本就沒和老板接吻嗎?」他曖昧的朝她眨眼。
「我本來就沒有!」她大聲的反駁。
林立愣了一下,「可是我明明就……」
「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樣的一個情形,你把話說清楚。」溫雪頗為激動的說。她才不要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流言而被排擠,她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她的激動讓大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都轉向了林立,等著他把話說清楚。
「就是昨晚大概六點半到七點之間,我的設計圖畫得不是很順,想找老板解惑一下,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你們倆站著接吻。當時妳正背著我,而我一看情形不對馬上退了出來,所以妳才會沒看到我。難道是我看錯了?」
「就是你看錯了,笨蛋!」溫雪毫不客氣的罵道。原來昨晚那個突然闖進辦公室,卻又在轉瞬間跑得不見人影的人就是他。
「怎麼可能,當時你們倆的動作明明就很親昵。」說著,林立抓來張維鈞表演當時的情形。「妳的手這樣,好象抱著他。而他的手則是這樣,好象正托著妳的下巴往上抬。他低著頭,而妳則仰著脖子,以這種姿態呈現在我面前,妳敢說妳和老板當時不是在接吻?」
嗯,以這種姿態看來,除了接吻不會有別的了。但是看兩個男人,而且都是雄壯威武,又留有胡子的男人擺出這樣曖昧的姿勢出來,還真是惡心。
惡,好想吐。
「接你的大頭鬼啦!」溫雪跑上前,用力的巴了他一下。「當時我們正準備要去吃晚餐,老板發現我的臉被筆畫到了,我問他哪里,那時候他正打算要告訴我哪被畫到,才不是像你說的我們在接吻哩,笨蛋!」
「原來如此,我就說下信嘛,老板怎麼可能會看上妳。」張維鈞笑道。
「是啊,多謝你中肯的支持。」溫雪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咧嘴響應。
「妳真的沒在和Hawk交往?」王嘉雯再確認的問一次。
「沒有。」她認真的回答她。
「太好了,如果妳真和老板在交往的話,我還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和妳相處哩。」黃淑芬頓時松了口氣。
「為什麼?」溫雪不解的問。為什麼如果她和老板交往後,淑芬就不知道要怎和她相處?這之間有什麼差別嗎?
「由于妳個性太好的關系,我承認我平常是有點在欺負、壓榨妳,不只是我,大家都一樣。所以一旦妳真的和老板交往的話,以老板那種霸道、獨裁、吃人不吐骨頭的恐怖個性,我哪敢再對他的女朋友--妳這樣沒大沒小的呀?我又不是不想活了說。」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疑惑,黃淑芬認真的回答。
「老板沒妳說的這麼恐怖啦,妳別把他說得像食人魔一樣好不好?」溫雪皺眉道。
「他不恐怖?這里的人大概只有妳覺得老板不恐怖。」
她轉頭看向林立等人,只見他們全雙眼圓瞠,不斷的對她點頭。
「老板他真的很恐怖,難道妳從來都不覺得嗎?」張維鈞說。
溫雪老實的搖頭。
「這也難怪了,我總覺得老板好象對妳特別好,幾次妳做錯事,我們大家都擔心得為妳捏了把冷汗,結果妳哪一次不是因禍得福?私底下我們還曾拿妳的臉來開玩笑,說妳有福氣。」黃淑芬開口說。
「有嗎?老板他有對我特別好嗎?」溫雪一臉茫然。
「難道妳不覺得嗎?」
她搖頭。
黃淑芬露出一副敗給她的表情。「難道妳不覺得老板好象太常請妳吃飯嗎?」
「他是很常請我吃飯沒錯,但這都是因為工作的關系,有時候是加班,有時候是和客戶見面後正好是吃飯的時間,我們才會一起去吃飯。他堂堂一個大老板,總不能要我這個小職員分攤吧?」溫雪說得理所當然。
「好吧,那妳怎麼解釋老板常接送妳上下班的事?」黃淑芬挑眉道。
「什麼?接送上下班?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張維鈞頓時驚叫出聲。
「應該有半個月了吧?溫雪。」黃淑芬看著她問。
「我不知道,我沒有注意時間。」她蹙眉說︰「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老板就住在離我住處不遠的地方,他跟我一樣都是走路到公司的,所以我們倆一起上下班是很正常的,尤其我又是他的助理。」
「一起下班很正常,但是上班,若不是約了時間,怎麼可能會這麼恰巧呢?除非你們有心電感應。」
「才不是什麼心電感應哩,是我厚著臉皮請他每天早上起床後,打電話叫我起床的。」她不好意思的說︰「後來老板知道我會賴床,連鬧鐘都吵不醒的習慣後,就說他每天都會在樓下等我一起去上班,這樣我才會感覺到有壓力而不敢再賴床。果然,從那天以後我就沒有再遲到過。這招還真有效。」她自我嘲解道。
「原來這就是妳近來每天都能比我早到的原因呀。」林立登時恍然大悟。
「妳真的無藥可救了,溫雪。」黃淑芬咳聲嘆氣的搖頭。
「我也有同感。」王嘉雯附和的說。
「跟無藥可救無關,我覺得她根本就是少根筋好不好?」林立批評。
「你們干麼又這樣說我,我到底哪里無藥可救、哪里少根筋了?你們說!」溫雪不服氣的叫道。
她承認自己有時候是迷糊了點,但也沒他們所說的那麼糟糕吧?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老板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妳竟然還不覺得他對妳特別好。」林立為可憐的老板嘆氣。
溫雪眨眨眼,終于後知後覺的知道,他們是在為哪樁事說她無藥可救了。
「有哪個老板會為一個迷糊的員工早上爬不起來,而自願當鬧鐘的?溫雪,妳果然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黃淑芬毫不客氣的批評,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這樣子,即使妳現在尚未和老板交往,這事早晚也是會發生的,所以我得從現在開始學習逢迎巴結妳才行。」
「淑芬,妳別亂說話,我怎麼可能會和他交往,不可能的。」她一臉飽受驚嚇的搖頭。
「怎麼,難道妳不喜歡老板嗎?」
喜歡?溫雪瞬間愣住。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像Haw這麼出色的男人,每次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會發現有好多女人在看他,還注意到當她們發覺到自己的存在時,那種鄙夷的表情。
她跟他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她從不曾將心思放在男女情事這上頭,而今經淑芬一問……
她不喜歡老板嗎?
不,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Haw呢?他是她見過最出色、最有才華,而且又對她最好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
但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絕對配不上他的,而他,更是絕對不可能會看上她的,因為比她出色的女人比比皆是,他又怎麼會選擇她?
「這跟喜不喜歡沒關系,女人和一顆球讓他選,老板他怎麼可能會選擇一顆球呢?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溫雪笑嘻嘻的套用張維鈞當初的比喻,但不知為何,心里卻感覺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