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于寒姊?」林雪顏茫然的問。
「歐陽已經知道我們在騙她了,她正在追問我關于她和羅杰的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慌張的拉著她,壓低音量說。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林雪顏露出笑容。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呀?我都快哭了。」于寒哭喪著臉。
「別擔心,已經沒問題了。」林雪顏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的模樣讓于寒起疑。「你來找我並不是因為單純無聊想串門子吧?」
林雪顏搖了搖頭。「沃譽剛和奎大哥通過電話,他已經見到羅杰了,而且確定一切只是個誤會,羅杰從頭到尾都沒有要結那個婚的打算。總之,他們倆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所以已經沒問題了。」
「是嗎?」于寒蹙眉,「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已經沒問題了呢?」
林雪顏收起笑臉,不解的看著她。「歐陽的選擇性喪失記憶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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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有點快,感覺就像是第一次約會一樣,擔心自己的穿著是否合適,擔心待會兒和對方見面時的表現會不會失常,進退應對是否得宜,會不會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
歐陽憐用力的深呼吸,直到情緒稍稍穩定之後,才從廁所里走出來。
九樓交誼廳中,8樓公寓的女人們除了正在趕稿的井于曉和晚上剛好有課要上的井于晞不在場之外,其余四位全到齊了。至于男人們除了去機場接人的衛沃譽和與羅杰同行的奎狩之,都因有公事在身而不能前來。
空氣中充滿著食物的香味,耳邊縈繞的是同伴們的歡語和孩童的笑聲,環境舒適令人愉快。歐陽憐很喜歡眼前的氣氛,但前提是不要有待會兒的見面會。
五分鐘前,小雪的老公衛沃譽來電說他們已經在高速公路上了,半個小時後即可到家。
眼看那個被她遺忘的男友羅杰就要出現在她面前,她感覺好緊張,內心五味雜陳,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想逃又想留下來。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
她曾經偷偷問過林雪顏,而她卻只是微笑的告訴她,等他回來後就可以親自去體會了。
她不死心的又問了劉妤,她很認真的想了半天,最後說她也不是很清楚。
曲蓓的回答就好一點了,她說她雖然才認識羅杰不久,不知道他這個人的個性如何,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對自己真的很好,雖然有時候霸道粗魯了些,但是出發點卻都是好的。所以對自己而言,他應該算是個好男人吧。
至于于寒,她沒有問。因為她可以感覺得到于寒對羅杰有股怨氣,好像是跟害她失億的事有關,詳細情形她也不是很清楚。
另外關于她為何會得失憶癥的問題,她也已經知道了。
原來一切都只是個誤會,她以為羅杰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因而受不了打擊,變成了現今這樣。
說真的,她很後悔對這件事追根究底,因為答案真的是太丟臉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抗壓性這麼低,竟然會為了一個才認識二十天的男朋友的變心,就大受打擊、逃避現實,搞到喪失記憶。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對這個羅杰一定用情很深。
「爸爸!」在門邊玩的小潔突然開心的叫著,小小的身體立刻撲向才剛踏進九樓交誼廳的衛沃譽懷中。
衛沃譽微笑著將女兒抱起來轉圈圈,引來小女孩一陣咯咯的愉悅笑聲。
奎狩之也隨後走了進來,然後便是半個月不見的羅杰。
歐陽憐無法抑制自己的目光凝聚在最後走進門的人身上,雖然看過了他的照片,知道他的模樣和長相,但在見到他本人時,她還是輕微的震了一下。
羅杰進入交誼廳後,目光迅速的對上她的,接著筆直的舉步朝她走來。
劉妤在他走過身邊時說︰「歡迎你回來,羅杰。」
「謝謝。」
曲蓓關心的問︰「你爸的情況還好吧?」
「已經穩定下來了,謝謝關心。」
林雪顏上下打量他。「你看起來好像比之前瘦了點,這陣于辛苦你了。我做了一些點心,吃得下就多吃點,把失去的體重補回來。」
「我會的。謝謝你,小雪。」
他一路走來,回覆友人們的問候,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過歐陽憐。
她緊張得不知所措,她很想逃,因為他的目光太熾人也太佔有了,讓她好像光果著身體一樣。可是她的雙腳卻怎麼也不听使喚,像在地面生了根似的,動也動不了。
他難道不知道她喪失記憶完全忘了他的事嗎?不然的話,怎會用如此侵略又直接的方式看她?如果他待會兒二話不說就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她該怎麼辦?
如果她往後避開他的踫觸,會不會傷害到他?畢竟他們倆原本就是一對男女朋友,是因為她不相信他才將他遺忘的。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她抬頭看著他,整個人如坐針氈般不安。
「嗨。」
意外的,他竟然只是露出燦爛的笑容和她打招呼而已,並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的舉動。
歐陽憐不由得松了口氣。
「嗨。」她眨了眨眼,有些拘束也有些緊張的回了他一聲。
「我听說你忘了我。」
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這個事實,歐陽憐猛然一呆,有些不知所措。「我……嗯……對不起……」她低頭道。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干麼跟他說對不起?」于寒忍不住插口叫道。
「老婆。」奎狩之將她拉進懷中,「我回來到現在你都沒有給我一個擁抱和親吻,難道你不想我嗎?」他隨即低下頭來親吻她,成功的轉移了于寒的注意力,也慰藉了自己過去三天的相思之苦。
擾人的聲音不見了,羅杰滿意的輕揚了下嘴角,不過當他看見眼前驚顫、畏縮的目光,他的心便又沉了下來。
原來撒旦真的沒騙他,她真的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不記得他們過去所共同擁有的一切。
他有點受傷的感覺,但是一想到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他又覺得心疼不已。
這個傻瓜為什麼總是這麼壓抑自己的情緒,不把喜怒哀樂的情緒發泄出來呢?
大哭也好,怒罵也好,甚至是不顧一切的直接殺到美國找他算帳也行,如果她願意把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來的話,也不至于會發生這種事了。
「對不起……」她還在跟他道歉。
「別再道歉了,這不是你的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不是故意的,但又順手將她整齊束起的頭發給揉亂了。猶豫了一下,他將她腦後的發束給拉下來。
「啊!」歐陽憐輕呼一聲,伸手想阻止他卻來不及。
瞬間,她如黑緞般的長發披泄而下,美得讓羅杰露出滿意的微笑。
「抱歉,我還是喜歡你把頭發放下來的樣子。」
歐陽憐愣愣的看著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見他突然低下頭來。
「你腳上的繃帶呢?醫生有說可以拆下來嗎?」他皺眉問道。
她點點頭。「醫生說我的腳已經完全康復了。
「真的嗎?我檢查看看。」說著,他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啊!」歐陽憐嚇得驚叫一聲,雙手下意識的圈上他的頸項,緊緊的抱住他。
「你這個檢查法真有創意呀。」一旁的于寒忍不住道。
羅杰瞥了她一眼。「是呀,羨慕嗎?可惜創意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就算你現在想學,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