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金主 第20頁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瞪著眼前的照片,歐陽憐突然覺得手腳發軟、全身無力。

她跌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雙眼仍然瞪著螢幕上的照片,整個思緒陷入了驚惶失措的震驚中。

她瞪著照片中的男人,那是個一臉粗獷,有著方正下巴,笑起來有點憨厚傻氣的男人。

他長得並不難看,但是離俊帥斯文有點距離,與她過去所喜歡的男人類型迥然不同,但是照片中依偎著他的她卻笑得一臉幸福。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願意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居,因為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陌生男人,而是她的男朋友!

腦袋一片紊亂,跟她突然知道自己得了選擇性喪失記憶癥時的反應一模一樣——不,是更加驚恐無措和難以置信!

她曾經在短短的二十天內愛上一個人?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想不起來,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歐陽憐抱著頭,忍不住敲打著它,但她的腦袋里仍是一片空白,關于照片里男人的事,她一點也想不起來。

二十天內從傷心的失戀打擊中復原,還愛上另一個男人?這種事對她而言根本不可能發生,可是眼前這張照片又該做何解釋?

太多的疑惑混淆了她的思考能力,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來。

除了螢幕上的照片,電腦里應該還有什麼吧?

紊亂的思緒中突然躍出一道清明,讓她從失神中恍然清醒過來。

她咬著唇瓣,猶豫的瞪著眼前的電腦半晌,終于將手伸向觸踫式滑鼠,在電腦里搜尋著她所遺忘的記憶。

她在資料夾里又找到了一些照片,有她的獨照也有她和那個男人的合照,還有8樓公寓里的其他人,看得出來都是在這層公寓里照的。照片中的她總是笑得開心,沒有一張例外。

不僅是她,看得出來他和8樓公寓里的人也相處得極好,但為什麼于寒她們在幫她重建記憶時,對他總是輕描淡寫的帶過,甚至是避而不談呢?

一股莫名的情緒揪緊了她的心,有些不安又有些郁悶,甚至可以說是心痛。但,心痛又是為何?輕嘆了一口氣,她搖了搖頭讓自己甩開那復雜的心情,再度將注意力放到電腦螢幕上。

她找到了另一個資料夾,上頭的檔名是吸引她目光停駐的原因,那些檔名全是以日期為名,而且是從她喪失記憶的第一天開始存檔的。

她開啟了檔案,才發現里頭全部都是英文。

她對英文根本就沒轍。

對了,她可以到樓下找曲蓓幫她翻譯呀,她的老公和兒子全都是英國人,她的英文肯定沒問題……

不行,她現在的舉動可說是一種偷竊的行為,又怎麼好意思請曲蓓幫她呢?更何況大家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拚命隱瞞她有關這個男人的事,如果她真的請曲蓓幫她的話,曲蓓會不會說實話呢?

看來這條路行不通,她得想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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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真是個神奇又充滿人情味的世界,即使是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大家也竭盡所能的提供協助。

因為不確定這些以日期為名的檔案文件究竟寫了些什麼東西,所以歐陽憐一開始只截取了其中的一小段英文貼到網路上請人幫忙翻譯。很快的,十分鐘後便得到了網友的回應——

翻譯文如下︰

我從未有過一見鐘情的經驗,所以不確定這種對她放心不下,看到她皺眉就覺得疼痛,听到她痛呼就想把幫她包裹受傷腳踝的醫生抓來痛扁一頓,見她不懂得照顧自己則想卯起來對她狂吼笨蛋的感覺是否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對她念念不忘,回到家之後仍滿心都走她的心情,應該就是了吧?

今晚我鐵定要失眠了。

一見鐘情?真是不可思議。

這是什麼?情書嗎?

不,應該說是日記才對,原來這些以日期為名的文件檔是他的日記。

既然知道這些檔案是他的日記,她就不應該再繼續看下去才對,可是這段文章里提到的「受傷腳踝」讓她不得不在意。

這個「她」該不會就是指自己吧?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又剪貼了一段英文請網友翻譯。沒多久,回應就出來了。

翻譯文如下︰

幸福定可遇不可求的,一旦你有機會遇見它就要將它緊緊的抓住,別讓它擦身而過,因為機會僅有一次。(本人認為這話說得不錯)

悍將說得沒錯,既然我有幸能遇到這個機會,說什麼我也絕對不能讓它錯過。至于那讓我如梗在喉的刺,也就是她曾經深深愛過別的男人的事實,雖然光想起來就覺得非常不爽,但是我既然無力改變過去,也只能接受了。

不過在此我對天發誓,我將會用我所有的愛在最短的時間內進駐她的心,讓她忘了那家伙長得是圓是扁,甚至是不記得曾經有這號人物存在過。(本人認為這話說得很漂亮,不過真的做得到的世間又有幾人?)

真的做得到的世間又有幾人?

歐陽憐愣愣的看著文章後頭網友加注的想法,心中莫名其妙的浮出了答案——他就做得到。

她被自己肯定的直覺嚇了一大跳,但隨即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雖說她已經忘了關于這個男人的一切,但從照片中看得出來,她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快樂。

那時的她肯定一點也不記得陳浩白是什麼東西,甚至連想都不會去想那家伙,不然她一定連笑都笑不出來,又怎能笑得如此燦爛呢?

雖然不記得了,但是她相信這個男人已經實現了他的誓言,用他的愛在最短的時間內佔據她的心。

但如果這個男人真是她現任男友,于寒她們為什麼要隱瞞不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系呢?而她又為什麼會突然得到選擇性喪失記憶的病呢?

選擇性?

她渾身一僵,突然間如夢初醒。

在網路上留下她真誠的感謝後,離線,關機,歐陽憐頹然的走回房間,然後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呆。她怎麼會這麼笨,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問題的癥結點根本就不在她和室友的真正關系,或是于寒她們奇怪的態度上,而是她的選擇性喪失記憶為什麼獨獨「選擇」了遺忘男人出現後的那段時間?究竟是什麼嚴重到不能解決的事,迫使她選擇用這種方式遺忘?

她目不轉楮的瞪著天花板,使勁的想從空白的腦袋瓜里挖出些東西,但結果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可惡,她的腦子到底是怎麼了,又不是七老八十患有老年痴呆癥,為什麼會連不久前才發生的事都記不起來呢?

真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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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

細微的聲響在夜里響起,觸動了雙眼閉合平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睜開雙眼,懷疑的思緒才在腦中閃過,來人已迅速穿越房間,準確無誤的找到他所在的位置,隨即銀光一閃,一個冰冷細長的東西就這樣抵在他頸問,快得讓他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床上的男人連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倒還咧嘴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不怕死嗎?」來人冷聲問道。

「怕呀,不過你又不會殺我,我有什麼好伯的?」羅杰邊說邊將脖子上的拆信刀栘開,並從床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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