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誤會,我和他是清白的,他之所以願意幫我,是因為我幫他從我干哥那里拿到一季的訂單,所以他才幫我的。」她急忙的說道。
紀凱面無表情沉默的看了她半晌,突然搖了搖頭說︰「你不聰明,池麗。」
她臉色瞬間刷白,「KEN,我……」
「我們分手吧。」他徐緩的打斷她的話。
池麗顫時之間完全被嚇呆了。
「你……你說什麼?」半晌後,她面無血色,氣若游絲的盯著他問道。
「我們分手吧。」
室內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不過這種窒息的氣氛大概也只有池麗一個人感覺得到,因為衛美夕正忙著看戲,而紀凱則完全不受影響。
「你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
「為什麼?」池麗搖頭,目不轉楮的盯著他問。涂著厚粉、面無血色又雙目圓睜,連眨也不眨一下,她乍看之下竟然有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恐怖感。
他忍不住的皺緊眉頭,在盯著她看時,同時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與她交往?
「你不應該利用我公司的人,要他幫你潛進我辦公室里。」他平靜的說。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要跟我分手?」
「除此之外,你剛剛指著我公司員工所說的話既任性又不成熟,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是個只有外表而沒有腦袋的女人。」
池麗的身體忍不住輕晃了一下。「我……對不起,我會改,我一定會改的,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她倏然上前緊抓住他的手,哀聲求道。
紀凱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抱歉。」
「為什麼,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是誰?告訴我,是誰?」無法忍受突然遭受分手的命運,她尖聲問道,像發瘋似的。
「你想毀掉你存在我心中最後的美好印象嗎?」他仍是面不改色,平靜的問。
她渾身一顫,一時之間竟然沉默了下來。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喜歡聰明而且理性的女人,而聰明和理性這兩點並非全都是靠天生的,多數是靠後天練習修養。當初我之所以會選擇和你交往,就是因為在你身上我看見了這兩個特質,只可惜你仍是達不到我所希望的標準。但是,你現在達不到,不見得以後也達不到,而誰也不知道哪天我或許會驀然回首。」他平靜的繼續說︰「還是,你要現在就毀掉我們未來可能擁有的希望?」
池麗再也忍不住的滑坐在地板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紀凱面無表情的走回辦公室,然後按下內線號碼,叫嚴秘書進門來將她送出公司。
衛美夕則始終默不出聲的站在一旁,將這一切全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準備回家之後好好的將它記錄在她的筆記電腦里。
這還真是意外的收獲呀,LUCKY!
「等一下,我沒要你走。」
正準備跟著嚴秘書後腳離開總經理辦公室的衛美夕,猛然被身後的紀凱叫住,她疑惑的轉身面對他。
「總經理還有事?」她問。
「對不起,剛剛誤會你了。」
她忍不住訝然地輕挑了下眉頭,沒想到他竟然會向她道歉。
「沒關系,過去的事就算了。」反正你也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她在心里補充道。
「不能就這麼算了。」紀凱搖頭道。
「那你想怎樣?」不對,這句話好像電視某廣告的台詞,怪怪的。「我的意思是說真的沒關系,只要你確定我沒有說謊就夠了。」
「我覺得我該向你賠罪。」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走向她。
她懷疑的看著他。
「喏。」他將手上的咖啡遞到她面前。
「干麼?」她呆住。
「這是你泡的咖啡對不對?」他說,「雖然這是你泡的,卻是我每天的幸福,為了向剛剛錯怪你的事賠罪,我把我今天的幸福送你。」
她呆若木雞的瞪著這杯咖啡,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不、不必了。」半晌後,她猛然搖頭的說,「我剛剛就已經說過過去的事就算了,更何況你也跟我說對不起了呀,所以這杯咖啡你還是自己留著喝吧。」那可是她特制給他、里頭放了瀉藥的咖啡呀,她死都不會喝的。
「不行,你若不喝就表示你並沒有原諒我剛剛誤會你的事。」紀凱堅持的說。
「不,我原諒你了,我真的原諒你了。」衛美夕用力的保證道。
「我不相信,除非你接受我的道歉,將這杯咖啡喝掉。」
「這杯咖啡已經冷了,我喜歡喝熱咖啡,不喜歡喝冷掉的咖啡。」她腦袋急轉彎的找了個借口。
「我喝過你泡的冷掉的咖啡,別有一番風味。你喝喝看,說不定你會愛上它。」他仍然很堅持。
她真的快被逼哭了,媽的,他該不會早知道她下了瀉藥吧,所以才會堅持要她喝下那杯咖啡?她簡直欲哭無淚。
「我……我其實也喝過冷掉的咖啡,但是我不喜歡。」她勉強又想了個借口拒絕。
紀凱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終于發現她拒絕的態度好像有點不太尋常。
「怎麼我覺得你不喝這杯咖啡好像另有隱情似的,你該不會在這咖啡里下了藥吧?」
他開玩笑的說,怎知她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白。
他迅速的眯起雙眼。「你真的在這杯咖啡里動了手腳?」
衛美夕在一瞬間驚嚇得瞠大了雙眼。
「怎麼可能?你不要又含血噴人。」她叫道。即使他說的是事實,她也絕對不能讓這事實曝光。她收集資料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如果現在就被他趕出公司的話,那她這陣子的努力不全成了白費?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拿來,我喝就是了,竟然說我在咖啡里下了藥。」她怒氣沖沖的一把抓過他手上的咖啡,在他來不及反應之前,一口氣將整杯咖啡全灌進肚子里去──毀滅證據。
「好了,我可以走了吧?」她怒聲的朝他瞪眼道。
紀凱眉頭緊蹙的看著她,沒有應聲。
衛美夕氣極,撇了撇唇,懶得再理會他,逕自轉身離去,因為她要準備去跑廁所了。
嗚……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呀?
可惡的紀凱,混蛋的紀凱,該被千刀萬剮的紀凱,她恨死他了啦!
趴在床上痛苦的申吟著,衛美夕有種想死了的感覺,怎麼辦,她都拉了一整天了,為什麼現在仍感覺到肚子痛,還想上廁所?
嗚……她是不是快死了呀?
「美夕,你在家嗎?」
房門外突然傳來二姊的聲音,接著她的房門被推開,二姊出現在門口。
「我看到客廳有個便當只吃了幾口,那是你吃的嗎?怎麼只吃那麼一點而已?」衛美晝問道,因房內只開小燈,所以她並未注意到妹妹過分蒼白的臉色。
「二姊。」衛美夕再也受不了折磨了她一整天的難過,忍不住哭喊出聲,然後干脆嚎啕大哭了起來。
衛美晝被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查看。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哭了?」她緊張的問道,一接近她身邊便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勁。「美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蒼白,臉和手這麼冰冷?你別哭呀,哪里不舒服?告訴二姊。」
「我的肚子好痛。」衛美夕哭泣的說。
「你吃壞肚子是不是?」
她哭著搖頭。
「很痛嗎?有沒有拉肚子?」衛美晝旋即又問。
她還是哭著搖頭。
「你別只是搖頭,回答二姊呀!」衛美晝眉頭緊蹙,擔心的叫問道,「老天,你渾身都在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