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傷口,她才猛然想起他昨天才剛出了場車禍的事。
「你顱內出血的傷沒事了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她關心的蹙眉問道,原本推拒的手忍不住伸到他額頭受傷處,輊輕地踫觸著。
紀凱忍不住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一手繼續圈著她的縴腰,另一手則伸上來握住她。
「沒事了,別擔心。」他柔聲的說。
「看來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未來的三姊夫。」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們倆濃情演出的衛美夜忽然開口道。
衛美夕聞言,立刻從他柔情的目光中驚醒過來。她迅速的掙開他,不過這回比前兩回冷靜多了,沒忘了自己仍站在樓梯上。她跨下最後一階的樓梯,站到一樓的地面。
「他不是,你別听他胡說八道。」她對妹妹說。
「我當然是,難道你忘了我們十月就要結婚了嗎?今天我來就是要帶你去看婚紗的。」紀凱也站到一樓的地面,一本正經的盯著她說道。
「你跟我開玩笑可以,不要在我妹妹面前胡說八道。」衛美夕眉頭緊蹙的盯著他。
「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是認真的,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別鬧了,紀凱。」她表情嚴肅,壓根兒不信他說的話。他怎麼可能會想和她結婚呢?絕對不可能。
聞言,他嘴巴慢慢地抿了起來,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有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或怎麼做,她才會相信他的無奈感。
「去換套衣服,我們出去。」
換衣服三個字讓衛美夕瞬間一愣,她迅速的低下頭看了自己的穿著一眼。
「啊!」她尖叫一聲,拔腿就往二樓跑。
她竟然穿著睡衣跟他說話,雖然她的睡衣既無鏤空也無透明,但是絲質的睡衣柔軟的服貼在她身上,完全泄漏出她沒穿內衣的秘密。
噢,老天,她怎麼會現在才發現?!
「你要去哪里?」紀凱一把圈住她縴腰,阻止了她的逃離。
「放開我!」衛美夕又羞又惱的掙扎著,一只手很明顯地扯著前襟護在胸前。
「又不是沒看過,你這麼害羞做什麼?」他明了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你不要亂講話!」她滿臉通紅的抵斥,迅速的看了還待在一旁的衛美夜一眼。
「我什麼都沒听到,什麼都沒听到。」衛美夜迅速的搖頭說,但臉上的笑意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根本是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我是不是亂講話,待會兒我們到了婚紗街之後你就知道了。」紀凱說。
「我不要去!」衛美夕迅速的叫道,她絕對不會當個呆子被他戲耍。
「那好,我們回房間‘炒飯’。」他就不相信等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她仍會堅持的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嘿,未來的三姊夫,沒想到你連現在年輕人流行的術語都知道耶!」的衛美夜忍不住的贊道。
「你……你說什麼笑話,我二姊她絕對不會允許你亂來的。」衛美夕漲紅了臉,一邊推拒著他,一邊叫道,忙得根本就沒時間理看得津津有味的衛美夜。
「你二姊現在自身難保。」
「你說什麼?」
「難道你沒發現你二姊現在根本就不在這里嗎?她已經被我大哥帶回去當他的押寨夫人了。」紀凱挑眉說。
押寨……夫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倆和好了?」衛美夕驚喜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比較想知道的是你是要換套衣服跟我出去,還是要我直接跟你回房間做──」
她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張臉仍是紅燙得可以煎蛋。她投降了可不可以?
「我跟你出去。」她迅速回答。
紀凱微笑,一副你早就該答應的模樣。
「快去換衣服吧,我在這里等你。」他松開她。
衛美夕有些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狠瞪他一眼後,她才朝二樓走去。
「三姊夫。」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甜甜的呼喚,紀凱回頭,好奇的看著衛家老四。看來她們家的突變種是衛美晝而不是衛美朝,瞧她們四姊妹除了衛美晝之外,其他三人不管是哪一個站出去都有著能讓男人眼楮為之一亮的豐采,全是十成十的大美人。
「你的體格真棒,一定有在練對不對?」衛美夜上下的打量著他說。
他輕挑了下眉頭,這種恭維他好像听過,因為有些主動的女人就曾經拿這樣的話來與他搭訕。但是眼前的女人可是他未來的小姨子,而她剛剛也喊過他一聲三姊夫了,她這樣向他示好會不會……
「那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行李箱扛上二樓?」
奧?
「真好,以後家里有什麼粗重的工作要做的話,終于有人可以叫了。三姊夫,我真心誠意的歡迎你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啊,對了,我房間在二樓走廊最里面那一間,你別走錯了。我先上去等你。」
說完,她輕輕松松的走上二樓,紀凱緩緩地轉頭將視線投注在客廳大門前的那個超大行李箱上,看它飽滿的樣子,那個行李箱保守估計少說也有二、三十公斤吧?而她竟叫他一個人幫她搬上樓?!
很好,真是太好了,他就知道衛家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真是好狠的心呀。
第十章
余怒未消,衛美夕坐上紀凱的車之後,始終不發一言,而紀凱也不急,反正人都拐上車了,接下來他要做什麼就都隨他高興了。
他心情愉快的跟隨著車上的音樂輕哼旋律。
「你不是說要載我到婚紗街去嗎?」她突然開口道。
「先去吃飯,婚紗街不會因為我們晚去幾個小時而從地球表面上消失的。」他看了她一眼,微笑的說。
「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打算要去,會這樣說的目的只是為了要把我找出來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瞥了他一眼,冷然的說道。
「喔?」他輕挑了下眉頭,一臉感興趣的問︰「那你倒是說說我硬把你找出來是為了什麼?」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蟲,誰知道你在搞什麼把戲?」她一肚子火的瞪了他一眼。
紀凱輕笑,無來由的一個靈感突然竄進他腦中,他的笑在刻意下慢慢地染上一抹輕愁。
「其實──」他輕輕地開口,「我只是想趁我還有時間的時候,多看看你、陪陪你。」
「你在說什麼?」衛美夕懷疑的瞪著他問。
「不,沒事。」他一副欲言又止樣,悵然的搖頭。
「沒事才怪!」她叫道,她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與往常不同,好像隱瞞了些什麼驚人而且不好的消息。「你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趁你還有時間的時候?你最近要出國去?」
他看了她一眼,無言的搖了搖頭,手卻像是無意識般的輕觸了額頭上的傷一下。
衛美夕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兒,瞬間臉色丕變。
「是不是你額頭上的傷出了什麼問題?」她迅速而嚴肅的問。
「不,不是。」他一愣,急忙搖頭,但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像隱瞞了什麼一樣。
「你騙我。」她盯著他說,臉色逐漸泛白。「是不是你頭部的傷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要開刀,是不是情況不樂觀,所以你才會說趁你還有時間的時候,是不是?」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是不是,而每說一次語氣便不穩一些,說到最後一次時,聲音已有著明顯的顫抖,眼角甚至溢出了一滴眼淚。
紀凱有些錯愕,他只是心血來潮的跟她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她會這麼認真,更沒想到會害她落淚。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哭。」他懊悔的說,伸手溫柔的撫去她眼角的淚水,怎知手卻被她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