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真是三聲無奈。
「我和學長已經是過去式了,你就別再提他了,現在的我只想做好你老婆,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並撫養長大。」她含蓄的表明要與他到老的決心,怎知這阿呆根本有听沒有懂。
「你想通了就好,畢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不希望你的心情一直都被那件事所影響。」他一本正經認真的勸著她。
「我的心情被影響?」她覺得自己每天笑口常開的,哪有什麼心情受影響的事發生。
「你可能自己沒有注意到,你時常不知不覺的在嘆氣。」他指出自己的觀察。
嘆氣?原來他指的是這件事。
「覃遠……」
一听見她對他的稱呼,刁覃遠頓時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你還是叫我刁大哥我比較習慣。」他打斷她的叫喚。
「我們是夫妻。」她告訴他,心想著如果他連她叫他覃遠都不能習慣的話,她懷疑如果她改叫他遠,他會不會當場不支倒地?「我心煩並不是為學長。」她明白的對他說。
「不是嗎?」
「不是。」
「那你在心煩什麼?」他忍不住的問。
「我……」蒙伊雪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的側臉,猶豫著該怎麼回答他。
「怎麼了?」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想知道我在心煩些什麼嗎?」她問。
「嗯。」他點頭,同時又看了她一眼。「也許你說出來我幫得上忙。」
「你一定幫得上忙。」她肯定的說。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早點告訴我,而不是一個人在那邊心煩。」他說。「來,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你打算一輩子都跟我分房睡嗎?」
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刁覃遠一怔愣後整個人呆住,導致行進中的車子差一點沒吻上路中的安全島,還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及時回神才幸免于難。
「對不起,你沒事吧?」他立刻既抱歉又擔心的轉頭察看她的狀況。
蒙伊雪搖了搖頭,早知道她這樣說一定會把他給嚇呆的,果然沒錯,他竟差點載她去撞安全島,真是夠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不放棄的繼續原本的話題。
「這就是你的煩惱?」他不答反問,聲音澀澀的。
「可以這麼說。」雖然這只是一部份但也令她夠煩惱了。
「如果你是擔心哪天我會要求,或都強迫你做某件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的話,你大可放心,因為我發誓過,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像上回那樣傷害你。」刁覃遠認真的保證,卻不知為何整個人突然覺得郁悶了起來。
「我煩惱的事根本就不是這樣,相反的,我煩惱的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和我洞房花燭夜!」蒙伊雪忍不住大喊,實在有點受不了他的遲頓。
車子忽然劇烈的抖了一下,真實傳達刁覃遠此刻的反應,他被嚇壞了。
洞房花燭夜?!天啊,他們不能繼續在車子行進中討論關于她的煩惱話題,如果她再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月兌口出他所承受不了的話時,他害怕他——不,應該說是他們倆,他害怕他們倆會釀出一場兩尸三命的車禍悲劇來,所以——
「我們回家再來談這件事。」他嚴肅的對她說。
蒙伊雪看了他一眼後,同意的點了點頭,因為她也發現再這樣繼續下去好像有點危險,好吧,糾正,是很危險,所以她同意轉移陣地之後再討論的決定。
那就回家再繼續吧。
☆☆☆
「醫生請問一下,以我這種情況還可以做的事嗎?」
雖然很想和他成為真正的夫妻,做盡真正夫妻該有的親昵舉動,但並不表示說她就會忘了自己有孕在身的事實,所以趁著產檢的時候,蒙伊雪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一方面解決自己的擔憂,一方面則讓他明白這不是一個可以拒絕她的理由。
她想,她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他听見她問醫生這個問題時,那張俊臉泛紅的模樣。
一個三十多歲,事業有成的大男人,竟會為了這麼一個簡單而平凡的問題臉紅成那樣,真的是好可愛喔!刁覃遠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問出這種令人臉紅的問題,所以在完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他連佯裝冷靜的時間都沒有,就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熱到不行。
然而這並不是最讓他尷尬的地方,最讓他尷尬的是在他們要走時,醫生和她兩人自以為很小聲的咬耳朵所說的話。
「你老公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女醫師如此說。
「真的嗎?我也這樣覺得。」蒙伊雪如此回答。
可愛?
他忽然有種想死的感覺,他又不是一歲或十一歲,不,即使是十一歲的男孩,被稱做可愛恐怕也不會有多高興,況且他已經三十一歲了,說他可愛簡直就是在污辱他。
心中悶悶的,有種希望她不要認同那位女醫師大姊所說的話,他應該除了可愛之外,還有更合適的形容詞適合他才對,例如成熟穩重、成就非凡、英挺帥氣、敦厚樸實等等等,他在她心中應該不只有可愛這兩個字這麼乏善可陳吧?
這個問題一路上都莫名其妙的纏著他,讓他完全忘了關于洞房花燭夜的事,但蒙伊雪可沒忘。
正所謂萬事起頭難,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促進彼此關系的機會,並且也已經開了口,她又怎能半途而廢的錯失這難得的機會呢?所以一路上她可是摩拳擦掌的期待走進家門的那一刻能快點到來,也因此她都末再開口打擾他開車。
稍微塞了下車,原本只要十五分鐘的車程,他們卻花了二十分鐘才到家。
一進家門,蒙伊雪立刻忍不住的呼了口氣。
「終于。」她說。
「你該不會是想上廁所,卻一路忍著回來吧?」刁覃遠眉頭微皺的看向她問道。他听過孕婦會頻尿,但這好像是後期的征兆吧?
「我應該沒有一進門就直接沖向廁所吧?」她不答反問,然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為了娶她,他在結婚前買下這間離她學校和婦產科中庸地帶最近的公寓,雖然是三房兩廳的格局,卻有五十多坪,每間房間都以套房的方式建構,現下一間她在睡,一間做客房,一間則是他的工作室和書房,不過他也都睡在那間工作室兼書房里就對了。
「來這邊坐。」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他微笑著。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刁覃遠還是走到她身邊坐下,他早在不知不覺問,已經習慣對她有求必應了,不過先決條件是在在合理而且不傷害到她自己的情況下就是了。
「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她突然開口。
罷剛的話題?刁覃遠明顯地一愣,他們剛剛在車上好像都沒交談吧,哪來的……
老天!是那個關于洞房花燭夜的話題!「小雪,我有工作……」
「不行!我們一定得談一談才行。」她打斷他,迅速的抓住正想起身躲到工作室里的他,並堅定的看著他說。
「可是我的工作很急,等我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我們再談好不好?」他垂死掙扎著。
「不行!現在不談,你可能永遠都不會跟我談。」
她好……解他呀!竟然知道他臨陣月兌逃的目的。
「不要現在好不好?我的工作不馬上趕出來不行,美國那邊……」
「如果你真那麼趕,就不會有空到學校接我放學,又陪我到婦產科去了。」她拆穿他瞎掰的理由。
「那不一樣,若不是突然看到你的媽媽手冊在家里沒帶走的話,我不會特地幫你送去,既然送去了,自然不能叫你一個人坐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