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皓寺「綦,是我。」
「你回來了?我馬上過去。」一听見電話那頭她的聲音,盛志綦立刻興奮的說,也不理身旁死黨們投射來的嘲笑目光。
「不,你不能來。」卓宛榆在電話那頭說道。
「為什麼我不能去?」盛志綦一愣,不悅的皺起眉頭。
「因為我三姑姑在我這兒。」
「什麼?」
「我三姑姑要在我這里住幾天,所以這幾天你都不要來,等我打電話給你。」
「她為什麼突然要住在你那里?要住多久?還有,你到底有幾個姑姑?」電話里的大姑姑,跑到她家找她的二姑姑,現在又冒出一個三姑姑,她究竟有幾個姑姑呀?盛志綦不悅的忖度著。
「七個。」
「什麼?」
「我總共有七個姑姑,而且一個比一個難纏,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你千萬不要來找我,也不要打電話給我,等我三姑姑回家之後,我再打電話告訴你。」
「開什麼玩笑!」盛志綦忍不住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他避開死黨們好奇的目光,直接走進寂寞部屋的員工休息室里,「請問你三姑姑要在你那里住多久?如果住一個月,我們是不是就一個月不能見面,而且連電話都不能打?」他問。
「她不會住那麼久的。」
「不會那麼久,那她會在那里住幾天?一天、兩天或三天?」
「我不知道。」
「所以一個月也是有可能,不是嗎?難道在你姑姑住你那里的這段期間,我們都不能聯絡,你就不怕我會變心嗎?」他有些發怒的問道,一想到將有一段時間不能和她見面,他的火氣就遏制不住的飆了上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耶,為什麼想見一面都不能自由,還要受別人的影響?
「你會變心嗎?」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
「不知道,但是極有可能。」他這麼回答只是為了嚇嚇她而已,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她分手。
但是「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干脆現在就分手好了。」她平靜地說語氣里听不出任何情緒。
「你說什麼?!」盛志綦霍然對著手機咆哮,抓握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說既然幾天不見就可能會導致分手的話,那麼可以預料以後我們是絕對會分手的,因為像今天這種情形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既然早晚都要分手的話,不如趁現在感情比較淡的時候分手吧!」
盛志綦整個人都嚇呆了,除了震驚之外,一股油然而升的怒氣迅速蔓延擴展至他全身。
「卓宛榆,你有膽給我再說一次,什麼叫做感情比較淡的時候分手?你和我交往到底抱持著什麼心態,只是玩玩而已嗎?」想到這,他的心忽然地抽痛了一下。
「我……」
「你怎麼樣?有膽你就再說一次呀!」他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你要分手是不是?好呀!分就分,你別以為我會舍不得你!」
「既然如此,那就分手吧!再見。」
猛然斷訊的電話讓盛志綦頓時愣在那里,他瞠大雙眼,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竟然就這樣掛掉電話,而且還如此冷靜又果決的宣告他們的戀情就此結束?
懊死的,她怎麼敢、怎麼可以這麼做?他們昨天早上明明都還好好的,甚至好到差點沒用熱情將兩人焚毀,而她現在竟然說「那就分手吧」,且絲毫沒有半點不舍或留戀之情。
可惡!該死!他媽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盛志綦猛然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向牆壁,又抬起腳,狠狠地踹了身旁的沙發椅一下。媽的!「嘿!即使被美人榆甩了,也用不著拿無辜的手機和沙發出氣吧!」
身後傳來翟霖揶榆的聲音,盛志綦猛然回頭,怒沖沖的瞪向他。
「干麼火氣這麼大?我還以為你的至理名言是「下一個女人會更好」哩!我應該沒記錯吧?」翟霖緩緩地走進休息室內,身後理所當然的跟著梅兆曳和刁覃遠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我以為你們倆進行的很順利。」梅兆曳蹙眉問道。
刁覃遠靜靜地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看得出來他正在等著他的回答,因為據他所知卓宛榆是個好女人,應該不會亂搞什麼腳踏兩條船的事出來,他們會鬧到分手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這個花心的兄弟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開口說要分手的人是她,不是我!」盛志綦對著他們怒吼,因為他看出了刁覃遠眼中的責怪之色。
「你做了什麼惹人家生氣?」翟霖好奇的間。
「我根本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無理取鬧!」盛志綦怒不可遏的叫道,整個人浮躁的在休息室內踱步。
其它三人感興趣的對看一眼,因為看慣他每次和女人分手時的無所謂,他這回怒不可遏又煩躁的反應,格外讓人覺得驚奇又有趣。
「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翟霖不怕死地再次開口。
「廢話,要是換做是你,你不生氣嗎?」盛志綦胸中的怒火從升起之後就沒消退的跡象。
「換做是我當然會生氣,但是這事發生在你身上可就不尋常了。」翟霖緩緩地說,「記得嗎?在美人榆之前,你被二十幾個女人用過,但卻從來不曾見你發這麼大的火,你這回是怎麼了?真的愛上她啦?」
盛志綦倏然皺緊眉頭,「我當然愛她,什麼真的假的?」
「所謂假的呢,只是一種口頭禪,用來騙女人、哄女人用的;而真的,當然就是發自內心,即使你不願意承認,也否定不了的真感情。」
「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說些什麼。」盛志綦不耐煩地搖搖頭,「走,不要廢話了,陪我到外面喝酒,預祝我下一個女人會更好。」說完,他率先大步往門外走了出去。
翟霖三人再度對看了一眼。
「他還是執迷不悟。」梅兆曳搖頭。
「不見得,他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翟霖倒是有另外一種看法。
「老刁,你覺得呢?」梅兆曳看向刁覃遠,畢竟他好歹也曾與卓宛榆「同居」過幾個月,和盛志纂又做了好幾年的兄弟,他們倆合不合、配不配,他多少應該會有點底才對。
「不知道。」刁覃遠聳了聳肩,「不過小雪曾經說過,卓宛榆是一個愈相處愈容易讓人迷上的女人,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我這個反應遲頓的男人,才會與她同在一個屋檐下幾個月,卻沒被她迷住的,因為就連小雪在和她交上朋友之後,有時還會不由自主的為她的一舉一動或三言一行而著迷。」
「這麼說來,綦這回肯定是假戲真做的愛上人家了。」梅兆曳點頭。
「這根本就用不著說,光看他剛剛前所未有的激動反應就知道了,看來這次花心「逃」婚狂,肯定是再也逃不了了。」翟霖一說完大家都跟著笑了。
「等著喝喜酒吧!」
「那當然了!」
「小林,施銘的稿子傳來沒?」
「還沒有。」
「有打電話催他嗎?」
「有,五分鐘前才打過,他說馬上傳,但我卻沒有收到他的e-mai」.」
「再打電話去催。」
「是。」
「小冰,你那邊呢?這次專訪陶子的稿子整理好沒?」
「好了。」
「那為什麼還不送過來?」
「呃……因為要用的照片還沒洗出來。」
「搞什麼鬼?!」卓宛榆發飆的怒吼著,「雜志再兩天就要送印刷廠印制了,你們東缺稿子,西缺照片,要我怎麼作業?難道真要讓這期的雜志開天窗嗎?到時候責任誰來扛,你們要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