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褚明俐疑惑的看著眾人。
「老師,你怎麼會在這!」小斑迅速的走到梅兆曳面前,熱切的問著。
「這間店是我朋友開的。」他客氣的回道,因為說實在的,對方雖叫他老師,他卻不記得對方是誰,而且很明顯,除了眼前這個名叫小斑的員警外,另外那兩個也認識他。他們全是他的學生嗎?上過他教的空手道課?
「原來如此,這兩個笨搶匪搶錯店家了。」第一位員警喃喃地說,蹲來察看搶匪的傷勢,看是不是應該要救護車前來。「這個手骨骨折,至于其他處大概要看X光才知道。」
「這個肋骨好像斷了。」第二位員警指著面前的另一名搶匪。
「喂,那家伙到底是什麼人呀?」惟一一個不認識梅兆曳的員警小心翼翼的偷問同事。
「你上任時沒做職前訓練嗎?」第二位員警反問。
「當然有。」那是今生惟一的噩夢。
「有上空手道這門課吧?」
「當然。」
「那你應該听過,傳言最厲害的空手道教官是誰?」
「當然是金童閻……」他頓時呆住、愣住、傻住,緩慢地轉頭看向外表斯文的梅兆曳,他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他……那個金童閻羅?!
第二位員警伸手拍了拍他,轉身揚聲叫道︰「小斑,打電話叫人派救護車過來。」
「有人受傷嗎?」小斑邊撥著手機邊走上前問。
第一位員警用下巴努了努地上傷勢嚴重的搶匪們。
小斑一呆,頓時輕笑出聲,「兩個笨蛋,要搶錢也該先搞清楚對象嘛,真是白痴!」
白痴?是在說她嗎?
褚明俐將在場四名員警所說的話一句不漏的全听進耳。最厲害的空手道教官是嗎?還是全台灣人民保母的教官。
她鬧了史上最大的笑話,可不是嗎?
听著梅兆曳向員警們轉述事發經過,看著他們所叫的救護車呼嘯而來,載了拷著手銬的搶匪又呼嘯而去,然後警車跟隨離去。店內終于恢復事發前的寧靜,只是她的一顆心卻怎麼也寧靜不下來。
梅兆曳將剛剛打架時弄亂的桌椅排好,再將壞綠的放到一邊去後,走向她。
「賬算好了嗎?」
罷剛她都一直窩在櫃台內,也沒說話,應該是在算賬吧?
「你真的有把我當朋友嗎?」賭明俐突然問。
他愣了一下,慢慢地皺起眉頭。「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有把你當朋友,要不然你以為我現在論什麼會在這里,剛剛又為誰在拼命?」
「是拼命嗎?剛剛的事對你而言,恐怕連場游戲都算不上吧?」她酸道。
梅兆曳不發一語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想些什麼,剛剛明明不是還好好的嗎?他真的是愈來愈不懂女人了,不,或許該說是不懂她。
突然間,他覺得——
好累。
「叮叮叮!」
「歡迎光臨。」嘩,帥哥耶。「請問先生需要買些什麼?」
「請問褚明俐小姐在嗎?」
嚇!他的聲音怎麼這麼細,講話怎麼這麼娘呀,該不會是個Gay吧?
「你找明俐姐嗎,請問貴姓大名?我去幫你叫她。」和美容氣的微笑道,絲毫看不出她心里的驚嘆號。
「我是翟霖,你跟她這樣說她就知道了。」翟霖朝她微微一笑,哮聲說道。
「喔,好,請你稍等一下。」她全身起雞皮疙瘩的迅速轉身跑進廚房。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娘的男人呀?害她都快要吐了,可惡的是,他長得還真帥!
「明俐姐、明俐姐,外頭有個男人說要找你。」她朝不知道正在跟小張交代什麼的褚明俐喚道。嗯,她剛剛應該要說娘娘腔才對。
「找我?誰?」褚明俐停下來轉頭問。
「一個叫翟霖的娘娘呃,的男人。」
「翟霖?」她臉上出現一抹訝異,他怎麼會來呢?
「小張,我剛剛說的你都了解了嗎?」她回轉過頭問小張。
他點了點頭。
「好,那我期待你的成品。」她伸手拍了下他肩膀,轉身朝外頭走去。
在店內等待她的翟霖已自動自發的找了張椅子坐下,只是他那雙腳並攏、雙手不斷撥弄頭發的模樣,實在非常引人注目。
褚明俐注意到店內其他人瞠目結舌的模樣,差一點沒笑出聲。
「嗨,翟霖。」她走上前招呼道。
「嗨。」柔得差點沒滴水的聲音。
「怎麼會有空過來?」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對了,還沒問你想要吃些什麼?我請客。」
「噢,我已經點了,還有,謝謝。」「
褚明俐的笑聲無法停止,她真的快受不了。
「翟霖,打個商量,在我面前不要裝娘娘腔好不好,我快受不了了。」她稍稍傾向他,小聲的要求,兩邊嘴角仍不斷的向兩側咧去。
「不行,隔桌有耳。」他小聲的回道。
想起梅兆曳曾說過有關他的事,褚明俐猶豫了一下,便決定還是忍耐好了。大不了也只會笑到中內傷而已,應該死不了才對。
「你找我有事?」
「受人之托來護送你回家。」翟霖以始終如一的嗲聲答道。
受人?不用問也知道那個人指的是誰。
「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自己回家。」她頓了頓後,忍不住問︰「他在加班嗎?」
「不,他在約會。」他微笑的說︰「因為要送女方回家,所以沒辦法過來。」
褚明俐頓時愣住了。約會,女方?她沒听錯對不對?但是怎麼可能,梅兆曳不是同性戀嗎,怎麼可能會和女人約會?
「你確定他是送女方回家嗎?」應該是個男的吧?
「當然確定,我剛剛才和他們分手,事實上,他們認識還是我牽的線呢。」翟翟霖點頭道。
「你牽的線?」
他用力的點頭,雙手把玩著桌巾邊的流蘇,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羞赧狀,「他說他年紀不小了,是該交個女朋友準備結婚了,因為他爸媽很想要抱孫子,所以就叫我幫他介紹女朋友,你也知道我時常相親,雖然每次都被拒絕,但是我知道其中真的有不少好女生,所以就請我媽媽幫忙,選蚌應該適合他的對象介紹給他認識,只是沒想到他們倆竟會一拍即合,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而已,就聊得欲罷不能,還把我這個媒人丟過牆。唉!」
褚明俐說不出話,整個人都呆了。梅兆曳不是同性戀嗎?怎麼可能……不,翟霖一定是在開她玩笑的,一定是的!
「你不要開玩笑了,翟霖。」她面無血色看著他,強顏歡笑的說。
「我沒有在開玩笑呀,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不逢覺得像他長得那麼帥,應該不必用相親的方式認識女生才對,可是你忘記他害羞的個性了嗎?他會交不到女朋友,應該是可以想象的。」
「不,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指的是什麼?」
「他不可能會交女朋友,不可能去相親,更不可能會結婚的。」她不斷的搖著頭,拒絕相信這一切。
「為什麼?」他好奇的問。
「因為他是個同性戀。」
「嗄?!」翟霖的下巴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因為他是個同性戀!」
一秒、兩秒、三秒——
「哇哈哈哈哈……」他突然抱著肚子狂笑了起來,雖然這實在有損他所扮演的娘娘腔形象,但是沒辦法,真的是太好笑了。
同性戀?
哇哈哈哈……
褚明俐被他的反應嚇了一大跳,不只她,正忙著準備打烊的店員們也被嚇了一大跳,和美洗到一半的杯子還匡地一聲掉進水槽內,好家在沒破就是了。
「你笑什麼?」褚明俐被笑得渾身不自在,赧著臉問道。
翟霖笑到肚子痛,抱著肚子,咧著嘴,卻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