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兆曳呆愣了一下後,突然朝他低吼,「你跟她說我去相親?!」
「你那天的確是去相親,不是嗎?」
「不,那天我是和小妮……」
「我知道你和小妮在一起,但是你那天本來就是去相親的啊,只不過對象是我特別為你找來的失散多年的妹妹,讓相親變成懇親而白不是嗎!你不能否認這一點吧?」
梅兆曳頓時無話可說。
「況且,我不這麼說,怎麼幫你測試出她對你的感情?」翟霖接續的說︰「而且我還知道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就是關于她明明喜歡你,卻為什麼不敢對你表明的原因。」
「什麼原因?」盛志豪一臉好奇的問。
「你想知道嗎?」翟霖目不轉盯的盯著梅兆曳。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點頭。
「不再懷疑她喜歡的人不是你?」
他倏然又抿緊了嘴巴。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不著說了,反正你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她喜歡你嘛,那我還說它干麼?」翟霖聳了聳肩,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又一口。
「翟霖,他不想知道沒關系,但是我想知道呀,你不要吊人胃口。」盛志豪按捺不住的催促道。
「人家喜歡的又不是你,你要知道干麼?」他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
「好奇不行嗎?」
「你沒听過好奇心殺死貓這句話嗎?」
「那你剛剛就不要故意連續用了好幾個‘非常’這字眼來強調,根本就是故意的嘛!」盛志豪叨念著,將目光轉向梅兆曳求道︰「曳,你真的不好奇嗎?我百分之百肯定褚明俐是喜歡你的,你就不要再鑽牛尖角了,就算是為了我,好不好?」
翟霖忍不住嗤笑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家了。」
「等一下,我想知道你口中的原因。」梅兆曳終于開口。
「不鑽牛角尖了?」翟霖看了他一眼問道。
他搖頭。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原因是……」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在盛志豪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時,突然接道︰「她以為你是同性戀。」
「咳、咳咳……」盛志豪突然被自己的口水給哈到,猛咳了起來。
「小心點。」翟霖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然後拍拍,瀟灑走人。
好奇心殺死貓這句話果然不假吧,呵呵……
同性戀?
他哪里像個同性戀了?
驅車前往褚明俐住所的路上,梅兆曳不斷想著這個問題,但卻始終想不通、想不透。為防自己被這個問題逼瘋,他顧不得此刻時間已接近午夜十二點,仍想立刻見到她,確認她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歡他。
終于來到公寓前,他下了車,直接進入敞開的鐵門,拾級而上。
來到她家,他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好一會,但並沒有人來開門。
他再按次電鈴,並拍打門板喊道︰「明俐,褚明俐!」
「誰……誰?」
屋內終于傳來褚明俐的聲音,梅兆曳听了感覺有點奇怪,卻未多想,以為她是睡著了被他吵醒的關系,所以聲音才會有些含胡沙啞。但是當她拉開大門,一股濃郁的酒氣忽然朝他撲鼻而來時,他才愕然發現她喝酒了,而且不是一點,是很多。
「你怎麼喝酒了?」他眉頭緊蹙的問。
「你是……誰?」她指著他醉眼迷蒙的反問,隨即腳步不穩的猛晃了一下,嚇得他急忙伸手扶住她。
她伸出雙手抓住他像是想穩住身子,但臉龐卻朝他傾近,腦袋左晃右晃的望著他的臉看了半晌。
「你……是壞蛋。」她口齒不清的說。
「你怎麼喝得這麼醉?」他皺眉的一手圈住她的腰以防她跌倒,另一手則將門關上。
「你是壞蛋,我討厭你!」她繼續咒罵著。
梅兆曳的眉頭愈皺愈緊,圈著早已半掛在他手臂上的她往她房間走去。
「混蛋……笨蛋……為什麼不喜歡我……要喜歡別的女人?」
「我喜歡你,並沒有喜歡上別的女人。」雖知它在說醉話,他還是忍不住的回答道。
「我討厭你……再也不要喜歡你……不要見你……我不要見你!再見你好難受……這里,」她突然伸手掐住自己的心口,「好難受……」
「你應該要告訴我的,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別人。」他心疼的說︰「我們都誤會對方了。」
「她這麼好嗎?」她意識不清的低喃著,「讓你相親一見面……就擁著她,我……不好嗎?為什麼沒想到我……」
什麼意思,她口中說的她是誰?什麼擁著她的,他並沒有擁過任何和他相親的女人呀,甚至于連手都沒和她們踫過,哪來的擁著?
「她是誰?」梅兆曳將她扶上床後,忍不住問道。
「相親……一拍即合……笨蛋!我才不希罕你來……你去她那啊,去啊!我不希罕、不希罕……」
包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哪里曾跟相親對象一拍即合過?如果具有的話,他那一陣子也不會這麼痛苦。
「噓,別說了,閉上眼楮睡覺,等你睡醒酒醒之後,我們再談。」他伸手輕輕的壓在她嘴巴上,柔聲的說。
她醉眼朦朧的盯著他半晌,然後將他的手拿開。
「我好愛你,我愛你你知道嗎?」她突然開口說,口齒清晰得讓人以為她沒醉,仿佛剛剛都是在借酒裝瘋一樣。
梅兆曳不自覺的扯唇微笑,心理好感動。
「我也愛你。」他深情的對她說,聲音有些沙啞。現在他再也不會懷疑翟霖他們所說的話了。
她突如其來的伸出雙臂緊緊攬任他的脖子,他一驚,連忙將雙手撐在她頭部兩側,以防止自己失去平衡壓在她身上。
「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她不斷地在他耳邊囈語。
他遏制不住唇邊的微笑,空出一只手來,試著想拿開她的手好讓她躺好睡覺,沒想到他一動手,她竟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
「這樣你不好睡。」他柔聲的安撫著,再度試著想將她的手拿下來,沒想到她竟然哭了。
「不要,嗚……不要……」
他渾身一僵,只得放棄。
「好,不要。」就讓她這樣好了,等她睡著了之後再說吧,只不過彎著腰的他要累一點就是了。
不知道是因為听見了他的話,或是因為他沒有再次嘗試的想拉她的手,褚明俐慢慢安靜了下來。
為了能讓她安穩入睡,梅兆曳站在床邊一動也不動的維持著同一個姿勢。
彎腰並不辛苦,但若長時間下來可就累人了;雙手半撐在床上不是難事,但是緊貼在身下的是個軟玉溫香的女人,那就鐵定是折磨了。
吸著摻著她香氣的空氣,感覺著她緊貼在他胸前的起伏,以及她輕呼在他頸間的熱息,這一切對一個男人來說,怎麼說都參一種挑逗與誘惑,即使他再君子、再剛強正直也一樣。
梅兆曳感覺自己的心跳逐漸加速,雙腿間的男性象征亦開始蠢蠢欲動著,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時間已經過了好一會了,她應該睡著了吧?
小心翼翼的,他伸手輕觸她的手,見她毫無動靜,才敢稍微使點勁的將她的手拉下。
突然間,她睜開雙眼瞪著他。
梅兆曳被她嚇了一大跳。
「明俐?」他輕聲喚道,心想著她該不會是酒醒了吧?可是十幾分鐘前她還連站都站不穩,怎麼可能會醒得這麼快呢?或者,她是在做夢?
褚明俐沒有回應他的呼喚,卻再度伸手攬上他頸項,而且在他未來得及呼出慘字前,突然抬頭吻住他。
他倏然一震,腦袋在瞬間變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