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
王怡君再度安慰的拍了拍她的頭,「要不要姊姊我再介紹幾個曠男給你認識?」她問。
「不要!」呂姿嫈頓時像被火燙到般的收手,離她離遠遠的。她對上回她所介紹的對象至今還心有余悸,那種頭大、腳短、肚子凸的男人,她敬謝不敏。
「不要看他們的外表這樣,他們既溫柔,口袋也麥克麥克的,勉強也算構得上好的邊邊。」王怡君說。
「若是好的話,你自己干麼不留起來用?」
「人家看不上我呀。」三十六歲又離過一次婚的老女人了,誰要呀。
「你少來了。」
「我說的是真的,到了他們那種年紀,都嘛是希望娶個能替自己生個孩子的老婆,而我的年齡已經達不到那個標準。」王怡君感慨的說。
離過婚的她很清楚一個女人若真想要幸福,看男人的眼光就不應該只放在男人的外表上,應該把他們的內在一並看清楚,可惜她現在雖已能看清楚何謂好男人,卻無法讓好男人看得上她。
「君姊,你和我只差幾歲而已?」呂姿嫈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實際上只差了六歲,但生理年齡的差距卻是很多。」她實際的說。
「如果男人結婚,只是為了要找個女人替他生孩子的話,那種男人不要也罷。」
王怡君笑而不話,但笑意卻絲毫沒有傳達到她跟中。
「君姊,你絕對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而妄自菲薄,你看林青霞四十幾歲都還能生孩子,你也不過三十幾歲而已,怕什麼?下回如果有男人因為這個原因而拒絕你的話,不要客氣,一拳賞給他知道嗎?」她義憤填膺的說。
「我記住了。」王怡君笑著回道,「倒是你,真的不要我再幫你介紹嗎?你不是很急著想要交男朋友?」
「我是很急,但是有道是寧缺勿濫呀。」
「我以為你上回說的是寧濫勿缺哩。」她好笑的瞄了她一眼。
「你知道事實與願望總是背道而馳的嘛。」呂姿嫈咳聲嘆氣的說。
「都是你的話。」王怡君笑著轉身,走回座位準備上班時,卻猛然想起一件事而再度轉身回頭看她。「姿嫈,我昨天早上交給你的工作你做好沒?協理十點開會就要用到喔。」她提醒。
「啊!」呂姿嫈猛然驚叫一聲,急忙從背包里將那疊進行到一半的工作翻出來。「我完了,我完了。」
「還沒做好?」王怡君蹙眉走回她身邊,低頭凝視亂成一堆的資料。
「我昨天本來要帶回家做的,誰知道那只恐龍除了惡心話又多外,還拖拖拉拉的,等我回到家都已經十點多了,然後……」
「然後你就忘了它的存在?」王怡君替她將話說完。
呂姿嫈哀怨的點點頭。
「你完了。」
「君姊,你不要這樣說啦,快點幫幫我啦,晚土請你吃大餐嘛。」她哀求。
「你怎麼會這麼胡涂呀?」王怡君長嘆一聲。「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你進公司工作都已經超過兩年了,怎麼還老是丟三落四、胡裏胡涂的……」
「對不起、對不起啦,君姊,你幫幫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挨協理罵的,幫我啦。」她雙手合十的求道。
「我……」
「呂姿嫈。」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的心髒猛然重震了一下,王怡君迅速的轉身看向公司的入口,然後臉上表情一整,恭敬的喚了聲,「協理早。」
呂姿嫈怯怯的抬頭看向大門入口,隨即她小聲的咕噥叫道︰「協埋早。」心里則哀怨的想,他沒事這麼早來公司干什麼?人家其他公司的大老們誰不超過十點以後才進公司的,就只有他會一大早跑到公司來嚇屬下。
祁燁走向她們,目光卻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散亂在呂姿嫈辦公桌上的資料文件,他停在她面前,將目光轉到她臉上。
呂姿嫈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在那一瞬間停了下來。
「你,資料拿著到我辦公事來。」說完,他轉身走向協理室,然後砰一聲的關上門,嚇得她的心也跟著門猛然地震了一下。
「我完了。」無力的將臉貼在那堆散亂的文件上,呂姿嫈哭喪著臉說,差點沒流下淚來。
「我要更正我剛剛說的那些話。」目送協理進辦公室的王怡君突如其來的開口說。
「什麼話?」呂姿嫈仍是哭喪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的問。
「世上的好男人並沒有被Gay和名草有主的刮分乾淨,至少在我們公司就還有一個好男人。」
「你說的是誰?」她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協理呀。」
她就知道君姊要說的人是他,但是很抱歉,即使全公司的女性同胞都覺得祁燁是個不可多得的金龜婿人選,她呂姿嫈還是堅決的持反對票。
「你不覺得嗎?」王怡君迎向她臉上那不以為然的表情問。
「不覺得。」她撇唇。
「為什麼?」
「因為他不單純只是個男人,他還是個惡魔,專門荼毒我這個小職員的魔鬼!」她咬牙切齒迸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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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雖然和這個突然從國外分公司空降到台灣總公司的協理共事了一年,呂姿嫈還是搞不懂他為什麼總愛特別關照她這個一無事處,每天只求平安渡過,然後等著每個月領那三萬不到薪水,胸無大志的小職員。
有時想想,她不免也會懷疑他該不會對她有意思吧,所以才會特別關照她?
但是這個假設往往持續不到幾秒鐘,就會被她自己給推翻掉,因為別說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對她的情意,就連那些「旁觀者清」的同事們都會不時的勸她別呆了。
也對,在大夥都看過協理對她的嚴厲態度,以及毫下留情使喚她做一堆完全不關她職務的事之後,任誰也不會相信協理對她有意思,相反的,跟她有仇還比較可能。
她好可憐喔,就像灰姑娘被她繼母和兩個姊姊惡毒的欺負一樣,只不過現在欺負她的是她的上司而已,她真的好可憐喔。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講話?」
一聲巨響讓呂姿嫈迅速抬起茫然的雙眼,愕然的看著將文件重重的丟到桌面上,一臉怒不可遏的祁燁。
「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問,知道在這聲巨響之前,他似乎對她說了些什麼。
「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有,當然有。」看他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即使她沒在听也要說有,否則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好,那我剛剛說了些什麼?」他雙于交義於胸前沉聲問。
「嗄?」她頓時傻眼。還要隨堂考試呀?她完了!
「說呀,你剛剛不是說你有在听嗎?」
「我……嗯,」她努力回想他剛開始說了些什麼,一開始時她是有在听的,「協理說數字會講話,所以絕對不能把銷售數字單純的當一個銷售數字來看。」
「然後呢?」
「然後……」
「你根本就沒在听!」他怒聲道。
呂姿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之後,懺悔的低下頭來。
「你今年到底幾歲了?」他生氣的問。
「三十。」她低著頭悶聲答道,知道他又要開始訓話了。
「三十歲,你成就了什麼?有什麼事可以讓你抬頭挺胸的說出來向人炫耀的?」
「我交了一大堆朋友,我敢保證絕對沒有人比得上我朋友多的。」她迅速的抬起頭辯解。
「然後呢?」
「然後……」她想不到了。
「沒了?」他明知故問。
她羞愧的再度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