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孿樵發現道。
「我不行笑嗎?」看向他,呂姿嫈眉頭一皺,朝他瞪眼道。
「所以你跟公司其他未婚女人一樣,其實對協理也是有覬覦的?」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說,感覺挺不是滋味的。
覬覦?呂姿嫈霍然膛大眼,覬覦祁燁?開什麼玩笑,從頭到尾都是祁燁主動的,關她什麼事?誰覬覦誰了?
「我不要跟你說話了,跟你說話我會氣死。」狠狠地瞪他一眼,她敝開頭,不再理他。
「你不想知道協理是如何懊惱的嗎?」他問。
堡作無法專心、走路時撞到牆壁、喝咖啡加太多糖、喝茶被燙了嘴巴……到底他懊惱時,會是什麼樣子呢?
「你真的真的不想知道咱們完美的協理在懊惱時,是什麼樣子嗎?」完全的引誘。
呂姿嫈終於放棄掙扎,轉頭看向他。
「晚上陪我吃飯,我就告訴你。」一見她轉頭,他立刻朝她咧嘴笑道。
「你這個人……」她瞠大眼正打算開罵,卻被他截斷。
「絕對無害。」他迅速的開口說,同時還舉起雙手以茲證明。「我只是想為上回爽約的事表達一下歉意而已,給不給臉?」
她一臉懷疑的盯著他看。
「我發誓。」童叟無欺的表情。
半晌——
「你請客,你付錢?」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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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美,氣氛佳,餐飲更是好得直逼五星級飯店的水準,在這樣的周末夜晚,吃著這樣的精美晚餐,無異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李樵感覺著四周的氣氛,品嘗在口中的美食,突然覺得過去一星期來的辛苦與疲憊似乎都煙消雲散了。這里真是個天堂。
「喂,李樵,我現在才知道你吃飯這麼慢,竟然比女人還會拖,你上輩子該不會是女人轉世的吧?」
包正。這里真是個天堂後面還有一句,如果他的女伴不是呂姿嫈的話。
緩緩放下手中的刀叉,再用紙巾輕拭了下嘴巴,李樵無可奈何的看著她。
「小姐,是你吃得太快了吧?從沒見過哪一個女人像你這樣,直接用手拿牛小排來啃的,你把旁邊放的刀叉當成了玩具,還是裝飾品?」虧他還帶她來這種名店吃晚餐,早知道就隨便找個路邊攤了。
「帶骨的牛排很難切耶。」呂姿嫈為自己辯解。
「那你干麼要點牛小排?」
「因為它好吃呀。」她瞪了他一眼,一副「你不要問這種白痴問題好不好」的表情。「快點,你該告訴我祁燁是怎麼的懊惱法了。」她催促道,沒忘記這頓曉餐的目的。
李樵看了她一眼,終於投降的搖了搖頭,然後才緩慢的開口,「他跟我說他很懊惱。」
呂姿嫈愣愣的瞪著他,半晌之後,倏然狠狠地握緊拳頭,一副想將他撕吃入肚的模樣。
「你竟敢騙我!」她低吼。
「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李樵覺得自己被指控的莫名其妙。
「他跟你說他很懊惱?你騙鬼呀,他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而且他干麼要眼你說,你是他什麼人?想吹牛也要打草稿,這種話誰會相信!」
「就是因為不可能、不相信,所以才更具信服力不是嗎?」他皺眉道。
「所以你就反其道而行,自信我肯定會上當?」她以陰冷的嗓音開口問,讓李樵不由得寒毛直立。
「我用下半輩子的幸福發誓,我絕對沒有騙你,協理的確是親口跟我說他有點懊惱那天這樣對你。」李樵忍著磨擦手臂取暖的動作,認真而嚴肅的發誓。「你可知道當時我也被嚇傻了?沒想到一向自信而完美的協理,竟然會向我坦露心情,我比你現在的感覺更加難以置信一百倍。」
呂姿嫈懷疑的瞪著他,但是他清澈的雙眼中卻只盛滿了誠懇與正直交織而成的光芒,絲毫沒有一點心虛或不安的感覺,看了他半晌,她終於決定相信他。
「除此之外,他還有說什麼?」她問。
「沒了。」
「沒了?」呂姿嫈再次低吼出聲,「你竟然為了『他跟你說他很懊惱』這幾個字,浪費我一個晚上的時間!」
「嘿,別說的那麼難听嘛,陪帥哥吃飯怎麼可以說是浪費時間呢?雖說我長得沒有協理好看,也沒有他有錢、有能力,但是……」李樵突然停住,雙眼直視著她身後的某一點,樣子與中邪很像。
「干麼,看到鬼啦?」呂姿嫈隨口說,好奇的轉頭想看是什麼東西或人讓他嚇傻了眼,這一看,傻眼的人卻換成了她。
祁燁,他怎麼會來這里,而站在他身邊的……
「原來協理喜歡美艷型的女人,難怪他會對公司倒追他的女生無動於衷,因為她跟她們根本就像雲與泥不能比嘛。不過協理到底是從哪里認識這麼一個大美人呀,我看他一星期幾乎是上班七天,每天至少十二個小時,他怎會有辦法交到這麼一個讓人驚艷的女朋友?看來公司那群女人要心碎了。」李樵打量著那對吸引了所有在場人士目光的俊男美女,嘖聲說道,殊不知在他眼前已有一顆心碎。
好美的女人,即使她看了時咪咪十年,也就是說看慣了美女,仍然不得不承認她好美,站在他身邊好相配。
原來俊男配美女就是這麼一回事︰原來他堅持要保密他們的戀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原來他可以在與她交往,甚至於與她發生關系後,仍對她大吼大叫就是這麼一回事;原來他早有女朋友;原來他與她交往只是為了打發一時的無聊;原來她常告訴自己不喜歡他是騙人的,因為她現在的心,好痛……好痛。
「喂,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起……」李樵倏然住口,然後驚異的瞠大雙眼。「老天!」他低呼出聲,來回的看著有美女相伴的協理與她,驚愕的領悟。「原來你真的喜歡協理。」
喜歡他?不,她討厭他!像他這麼一個惡劣、混蛋,隨意玩弄女人感情的惡棍,她最討厭了,她討厭他!好討厭他!
「呂姿嫈你別哭,大家都在看你了。」
事實上是看他們,而且他們的眼光多數都還對他有惡意,好像在責怪他把自己的女朋友弄哭,但天地良心,她哭根本就與他無關,而且她也不是他的女朋友,這些人怎麼可以光一眼就妄下定論呢?李樵覺得自己真倒楣。
呂姿嫈根本就遏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她討厭他、討厭他,但是為什麼她的眼淚停不住?他根本就不值得她傷心,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別哭了,我送你回家吧。」看著仍是泣不成聲的她,李樵輕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你應該知道,以協理的條件,他是有本錢眼光高時,至於我們這些平民百佷,眼光最好是放在同是平民百姓的人身上。」說完,伸手招來服務生結帳後,扶著仍然哭不可抑的她離去。
他們誰也沒注意到當他們的視線範圍月兌離了祁燁之後,祁燁立刻抬起頭將目光定在他們倆身上,尤其是那個肩膀一抖一抖的身影上,眉頭慢慢、慢慢地緊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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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線明亮的穿過紗窗,照進安靜的房內。
呂姿嫈睜開酸痛的雙眼,呆愣的瞪著陌生的房間半晌,這才想起這里是咪咪家的客房,她昨晚哭著要李樵送她到這兒的。
想起昨晚,本以為早已流盡的淚水竟又決堤而出,加深了雙眼傳來的酸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