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套類似國際標準舞蹈比賽中女舞者所穿的衣服,曝露卻絕對不會走光。削肩果背的造型讓她無法穿著內衣,而絲緞波浪橫於胸前,隨風搖曳的設計卻更添令人想入非非的誘惑,再配上綴著荷葉邊的緊身窄裙所勾勒出的女性曲線,那成果簡直只有讓人用「嘆為觀止」四個字來形容。
當她第一次看見這套揉成一團,連口袋都塞得下,布少得可憐又薄得可憐的衣服時,她簡直就有種想奪門而出的沖動。
在咪咪的軟硬兼施強迫下,她也只試穿過一次。雖說它的效果意外的好到不行,但是說真的,她還是沒有膽量穿出門見人,所以在她的包包里其實還有另外一套比較正常的衣裙。
可是她現在卻只想穿原本為了掩咪咪耳目才帶在身上的那套衣服。
那個混蛋祁燁,他真以為自己這麼優秀,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好,她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他、跟著他?
他真以為她這麼沒行情,除了「博愛」的他之外再沒有男人會理她?
她只是不想現、不想秀而已,誰不知道現在的台灣正流行瘦,只要瘦又敢秀,誰不是美女?
趁著一陣尿意去上廁所的時間,她將想望付諸實行,亮麗的重返座位上,沒注意到餐廳內的男性顧客全在一瞬間變得兩眼發直,除了看她,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李樵,你待會兒要不要陪我去跳舞,我知道一家很棒很棒的舞廳喔。」帶著四分醉意的她,醉態迷人的微笑問道。
李樵沒有回答她,他跟餐廳內其他兩眼發直的男人們一樣,正目不轉晴的看著她,就像被攝了魂一樣。
他痴呆望著她的表情,讓呂姿嫈發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李樵,你在發什麼呆呀?」她伸手輕拍幾下他的臉,笑問道。
李樵反射性的握住她的手,終於回神,卻仍是以一臉不信與震驚的表情盯著她看。
「呂姿嫈?」
她對他咧嘴微笑,「你要不要陪我去跳舞?」
他一愣,瞪著她。「你要去跳舞?」
「對。」
「穿這樣?」他沖口道,語氣中有種「佔有欲」的不贊同,而不是「擔心」或「關心」的不贊同。
老天,他到現在仍能感覺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與脈動。
他從來都沒發現呂姿嫈瘦歸瘦,藏在衣服下的身材曲線卻是那麼的迷人,而且充滿了誘惑力,尤其是她那一身白玉無瑕的肌膚,簡直就像生來引誘男人犯罪的嘛,還有那形狀完美的肩膀,性感的鎖骨,不盈一握的腰身和挺俏渾圓的俏臀,老天,他怎麼會有眼無珠到這種地步,真是笨呀!
呂姿嫈聞言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才抬頭對他咧嘴笑。
「很好看對不對?」她說。
是太好看了,甚至於好看到過了頭。瞧!整個餐廳里的男人,哪一個雙眼不是盯在她身上的,他真想上前將他們的眼楮一一的給挖下來。可惡!
「我們走。」他倏然起身道,接下來的動作卻是將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強披在她肩上。
「我好熱。」她抗議的說,酒精持續在她體內發燒。
「披著。」他強硬的說,不容允她將外套撥下。然後以佔有的姿態輕擁著她,迅速的離開這群豺狼虎豹的覬覦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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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擺月兌李若,祁燁不惜撕破自己溫文儒準溝面貌,首度以無情冷酷,猶如地谷煉獄來的魔鬼,威脅要她永遠不準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可是不管他奔出餐廳的動作是多麼的快速,他依然失去了他們兩人的蹤影。
他們會去哪兒?
李樵會直接送她回家嗎?還是那個混蛋家伙會趁人之危,做出什麼混蛋事來?
懊死的!可惡!
李樵那個家伙,他竟然改把手放在姿嫈唇上,他上回問他的時候,他不是還發誓般的回答他說不可能,說什麼呂姿嫈不是他喜歡的型,最多只能當朋友而已,結果呢?
懊死的混蛋,他最好別讓他發現姿嫈身上少根寒毛,否則他絕對會要他好看!
現在怎麼辦?她的手機前陣子才弄丟,新的又還沒去買,無法打電話給她……等一下!她沒手機,李樵有呀,他怎麼會忘了呢?
幸好他上回突發神經,醋意橫生的只為了把李樵從姿嫈身邊遣開,便將他提升成為他的助理,這才有他的手機號碼,否則的話,他今晚恐怕會失眠到天亮。
立刻拿出手機在電話本上尋找李樵的名字,然後在找到之後毫不猶豫的按下撥號鍵。
「嘟嘟——」
太好了,接通了!
「喂?」
「你在哪兒?」電話一接通,他立刻問道。
「協理?」李樵的聲音中有些錯愕。
「你在哪兒?」祁燁嚴苛的又問了一次。
「我在計程車上。」
原來他們搭了計程車,難怪一眨眼人就不見。
「你們要去哪兒?」他迅速的走向停車場的方向,一邊問道。
「嗄?」
「我問你們要去哪兒?」
「姿嫈說要去跳舞……」
「她已經醉了,立刻送她回家。」他命令道。
「嗄?」李樵頓了一下,「可是我剛剛本來想送她回家,她卻硬要去跳舞,所以才會上了計程車。」
「叫計程車轉向,直接開到她家去。」
「可是我不知道她家的住址。」
「該死!」祁燁一時遏制不住的低咒。
「什麼?」他好像听到什麼不該听的話。
「她要去的舞廳叫什麼名字?在哪條路上?」他問。
「好像叫『舞樓』在……」
「我知道在哪里。」祁燁迅速的打斷他道,「在我到之前,看好她。」
電話切斷了。
李樵拿著手機愣愣的發呆,他剛剛是不是小睡了一下,還作夢夢到協理?
「誰呀?」感覺自己像在旋轉般的好舒服,呂姿嫈靠在椅背上問,她剛剛好像有听見手機響的鈴聲。
不是在作夢嗎?她也有听到?可是協理怎麼會專程打電話來問他們在哪兒呢?而且好像還要來找他們,又說看好他,他要他看好誰呢?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身旁一臉醉態迷人的呂姿嫈,腦袋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不太對勁。
協理要他看好的人,該不會是她吧?可是沒道理呀,怎麼想都沒有道理。
「協理。」他答道。
「協理」兩個字猶如一個大榔頭般的,瞬間將呂姿嫈敲醒,她的醉意在一瞬間消掉五分,整個人立刻從椅背上坐正了起來。
「他想干麼?」她問。
「先生小姐,你們要到的地方到了。」司機先生突然插口道,車子慢慢地靠邊停了下來。
李樵看了一眼車窗外的霓虹燈,然後再轉頭看向計程車的價目表。
「一百九十元。」司機先生道。
李樵從皮夾內抽出兩百元給他。
「不用找了。」他說,因為呂姿嫈已經下計程車,他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趕緊跟上,然後再度將外套披到她肩上。
「不要,我會熱。」她推托。
「穿著,也許里面開了很強的冷氣。」
「跳舞就不會冷了。」
「問題是你現在又還沒跳,所以穿著。」
不想再與他爭辯,呂姿嫈旋著走進舞樓,而李樵則緊緊地跟隨在她身邊,須臾不離。
夜雲輕輕地遮蔽月光,轉陰。
第八章
舞樓的貴賓室內,三個女人一見眼前的監視錄影機中出現了女主角的身影後,立刻睜大了雙眼將跟隨在她身邊的男人看個仔細,汪芃潔第一個開口說話。
「原來祁燁長這樣呀,我還以為應該更帥點,或更有特色點哩。」她有些失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