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見我笑嗎?」坐上床,司空冷凝著笑,伸手將她連人帶被的攬進懷中。
「我喜歡。」沒有他那張笑臉在眼前迷惑著她,宛妍稍稍能專心回答他的問題,她苦著臉,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與她說出來的話相符的感覺。
「你的語氣听起來比較像不喜歡。」
「我喜歡,真的!」她倏然從他懷里轉身反駁。
還好他現在臉上沒有笑容,否則她可能又會看得失神,而無法好好講話了。
「我喜歡,真的。」盯著他的雙眼,她又重復說了一次,「只不過我真的很擔心……」
「擔心什麼?」他挑眉問。
「擔心你會習慣成自然……」見他嘴角又要向上揚,她立刻大聲的喝止,「不要笑!」
司空冷只好努力的憋住笑意。
「在我把話說完之前,你都不準再笑了。」她霸道的命令。
他寵愛的點了點頭。
「呃,我剛剛說到哪兒了?」他溫柔眼中的寵愛色彩奪走了她的心魂,讓她一時間失了神,她眨了眨眼問他。
「擔心我會習慣成自然。」
「噢,對……」然而卻沒任何下文,因為她已完完全全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老婆,你不是有話要說嗎?」司空冷眼中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體貼的提醒她。他眼中的笑意讓宛妍稍稍的回神,她盯著他的眼,不悅的抱怨道︰「叫你不要笑你又笑。」
「我沒有笑呀。」
「還說沒……呢,」他的確沒在笑,笑的是他的眼。她皺著眉頭用力的呼了一口氣,「算了,我們言歸正傳,我剛剛說到……呢……」
「擔心我會習慣成自然。」他再次提醒她,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不要笑!」
「我沒……」
「我是叫你的眼楮不要再笑了。」害她老是專心不了!
「眼楮要怎麼笑?」司空冷挑眉問,眼中笑意卻絲毫未減。
真是令人生氣,他好像是故意在逗她耶!宛妍瞄了他一眼,猛然想到一個可以對付他的辦法——她不面對著他總行吧?
「我不看你了。」于是她霍然從他懷里轉身背對著他。
「不看我?這可不行。」只一秒,她整個人又被他轉回來面對著他。
「你必須看著我,這一輩子你就只能看著我。」他認真且霸道的凝視著她的雙眼。
宛妍先是一愕,隨即她慢慢的將雙眼眯成了新月狀,有些愉快的盯著他。
「我們來打個交易怎麼樣?」她忽然靈機一動。
「什麼交易?」司空冷懷疑的盯著她問。
「除了我之外,你不準對任何女人笑,而我絕不盯著你以外的任何男人看。」一頓,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即補充道︰「這個女人、男人中,不包括我爸媽在內,你覺得怎樣?」
「好。」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這交易對他而言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因為除了她之外,面對別的女人他根本就笑不出來。而她呢?
絕不盯著他以外的男人看是嗎?這個好!
如此一來,即使她有意回到演藝界繼續發展,他也不會反對了,因為除了他以外,她根本就不能盯著其他男人看。這個交易對他來說,還真是穩賺不賠呢!
「這可是你說的喔。」宛妍頓時笑眯了眼,「來,我們來蓋手印。」
「蓋手印?」司空冷盯著她臉上燦攔的笑容,挑起眉。
「對,證明我們已達成協議。」
「我倒覺得另外一個印比手印好。」
「什麼印?」
「唇印。」說完,他傾身吻住她。
第七章
兩人的蜜月旅行選擇了遠離城市喧囂,來到幽靜得有如人間天堂的馬爾地夫度過。
十天的行程,他們倘祥在碧海藍天的環繞下,享受日光浴、游泳或在沙灘上漫步。
有時他們心血來潮,會故意走進屋舍林立的曲折小徑上來場冒險,玩累了則一起窩在沒有電視機的房間里休息,或者天南地北的聊天。
第一次與他聊天,宛妍便意外的發現她親愛的老公的博學多聞。
事實上當他們一踏上馬爾地夫,親耳听見他吐出流利的法語,再見他有如識途老馬般的帶著她穿梭在羊腸小徑找到他們所訂的旅館時,她就已經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不過想一想,他都能靠網路自由進出美國五角大廈而不被人發現了,世上還有什麼事難得倒他呢?
這樣一想,每次新發覺到一項他的不凡時,她也就不會那麼吃驚了。
蜜月中,他們聊天的時間比玩的時間還多,可以說除了睡覺與的時間外,幾乎都是在聊天。
散步時聊、做日光浴時聊、冒險時聊,就連泡在海水里,宛妍都愛抱著一個游泳圈,飄浮在他四周有一句沒一句的與他閑扯,因為她發現跟他聊天簡直就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十天的蜜月之旅轉眼已過,帶著不虛此行的暢快與滿足,他們搭上回程的飛機,卻——遇到了劫機!
她難以置信的听著空服員顫抖的嗓音從廣播中傳出來。
起先,她以為自己听錯了,因為她一向對自己的英文並不太有自信,而且周遭的其他旅客看起來亦沒啥特別反應。
直到廣播中突然傳來一聲空服員的驚叫,接著又傳出一串她听不懂的激憤話語,並听見四周有人開始尖叫,機艙內頓時亂成一團後,她才相信自己真的遇上劫機了。
她不禁緊張的捉住身旁老公的手。
「別緊張,只要安靜點,听他們的話,就不會有事的。」司空冷握住她的手,不慌不忙的安慰她。
宛妍完全沒注意到他說什麼,因為她已被廣播中突然傳出的槍響聲給震住了,她的指甲陷入他的手臂中,血色也從她臉上褪去。
看著她蒼白的臉,司空冷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出現一抹不悅,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前方。
劫機犯挾持著一名空服員出現在走道最前方,他手上的槍指著亂成一團的機艙,並以阿拉伯語大聲的叫喊,「安靜!我叫你們安靜,听到沒有!」
除了少數听得懂阿拉伯語的人突然安靜下來外,其他人依然尖叫不已,有些人甚至還被他手上的槍嚇得胡亂竄走。
「統統不要動!」劫機犯再次大叫。
當然,听不懂的還是听不懂,所以尖叫的還是尖叫,亂竄的還是亂竄。
「不要動!不要叫!」似乎注意到自己說的話別人听不懂,劫機犯改以別扭的英文大聲叫道。
這回終于稍稍有了些成效,但是對于那些早已驚慌過度,而且亂了方寸、失了理智的人而言,他的大叫聲只會帶來反效果。
司空冷看著那些不斷哭喊、奔竄的人,忍不住在心中輕嘆一口氣,一群笨蛋!
突然之間,一名旅客的舉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以迅捷的動作閃進另一條走道的最前端,瞬間隱沒。
看來這架飛機上還真是臥虎藏龍哩!
司空冷將身體偎向宛妍,伸手將她整個人擁進懷里,看起來就像是被嚇得「抱頭鼠竄」一樣,但實際上他是一邊享受著擁抱愛人的幸福,一邊等著好戲上演。
很快的,那個消失于右邊走道的男人出現在左邊走道上,小心翼翼的朝正背對著他,挾持人質的劫機犯前進。
「啊——」
一道尖銳的驚叫聲突如其來的蓋過機艙內所有紊亂的聲響,只見那個劫機犯渾身一僵,霍然轉身開槍。
受到槍擊的男人向後跌去,胸前慢慢被血染紅。
槍響後的前三秒,機艙內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地上都听得到,眾人都被眼前的情況嚇呆了,但三秒過後比先前更加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便開始在機艙內響了起來,眾人爭先恐後往後方竄逃,生怕下一顆子彈會打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