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李奇盯著她臂上的紅印,不悅的皺眉。他剛才應該留在她身邊的,如果他知道台灣男人會對女人動手動腳的話。
「沒事。」
饒從夫先是搖搖頭,然後將視線投射在他們的手上。
「李奇,放開他好嗎?」
李奇猶豫了一下才松手,他退後一步護衛的站在她身邊,保護意味十足。
「哼,這算什麼,看門狗嗎?一見主人有難立刻撲咬上來。」
「你不要太過分,王令時。」饒從夫怒不可遏的瞪向他道。
王令時揉著痛手,嘲弄地撇了下嘴角。
「難道我說錯了嗎?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如果你現在叫他去吃屎,我想他……」
饒從夫忽然上前一步,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
「你——」
「你是我見過最孬種的男人,輸不起就算了,竟然還學瘋狗一樣亂吠,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當你是朋友。」她冷然的嘲諷道。
「你說什麼?」王令時的臉色頓時一陣黑一陣白,她竟然敢說他孬種、學瘋狗亂吠!
「我說我真後悔認識你,不過亡羊補牢猶未晚,我現在改還來得及,免得哪天得了狂犬病那才叫後悔莫及。」怒氣讓饒從夫口不擇言。
「你——」
王令時想也不想即朝她舉起手來,但同一時間,原本站在饒從夫身後的李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整只手臂反扣在他身後,讓他痛得再次失聲哀叫。
「不要對女生動手。」他冷冷地說。
「媽的,放開我!」
連粗話都出口了?饒從夫失望的搖了搖頭,在今天之前她甚至于還當他是文質彬彬那一型的男人,沒想到……唉,算了!
「李奇,我們走吧。」她再也無法忍受與王令時同待在一個空間里。
李奇冷冷地看了王令時一眼,隨即松手輕攬著她肩膀,在眾口口睽睽下,朝咖啡店外走去。
突然間,王令時在李奇從他身旁經過,背對著他攬住饒從夫肩膀的同時,霍然攻擊他。
「小心!」
店內的人皆忍不住驚叫出聲,然而令眾人張口結舌說不出話的是,原本背對著攻擊者的李奇就像背後長有眼楮似的,眾人都沒看到他是如何動作,他就已將王令時整個人摔出三公尺外,狠狠地撞上店中間的吧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李奇!」
饒從夫不能自主的尖叫出聲,她先是看向李奇月復側傷口的地方,隨即忿然的轉身,打算找王今時算帳,卻意外的看到他被摔到吧台邊,四腳朝天,沒有一絲憐憫,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後,隨即拉著李奇的手往外走。
「抱歉,你沒事吧?」上車後,她擔心的望著李奇道。
知道她在擔心他的傷口,他搖了搖頭。
「讓我看一下好嗎?」她不放心,說著徑自傾身,伸手解開他的上衣鈕扣。
淡淡的芬芳由她傾近的身上傳來,伴隨著她游走在他身上熱燙的手,李奇只覺得胃部突然緊縮,像把野火般瞬間在他體內蔓延。
「還好,傷口只是有些紅而已,並沒有流血。」因為車內的光線昏暗,饒從夫不得不靠近他才能看清楚傷口,所以當她開口說話時,溫暖的氣息直接噴到他的肌膚上。
他渾身僵硬,情不自禁的自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的申吟。
「怎麼了?」她迅速地抬頭,嘴唇在不小心間擦過他的身體。
李奇的呼吸在瞬間變得短促,他藍眸半閉,以從未有過的熾熱眼神靜靜地凝望著她。
饒從夫終于感覺到四周氣氛的緊繃,她想後退,他卻已伸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該拒絕他,不該讓他以那種熾烈而熱情的方式吻她,因為他們只是朋友不是情人,然而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因為她已全身無力,除了癱軟的靠著他讓他子取予求外,什麼也無法思考。
好一會之後他終于放開她,她茫然的抬頭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于是,他再次低頭吻住她的雙唇,舌頭伸入她口中與她的交纏,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方罷休。
這一次她不敢再看他,在他松開後即用力的吸了幾口氣,然後以顫抖的雙手發動車子,慢慢地將車子駛進車流中。
一路上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第六章
因為那個吻,使得最近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僵凝。
李奇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他以為她喜歡他的吻,畢竟她也回吻了他,但是為什麼回到家之後就全變了樣?
從那天之後,她待在家里的時間幾乎都一個人躲在房里,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沒有對他發脾氣,也沒有出聲趕他走,只是不太理他,會躲他,而且不像以往老愛拉著他天南地北的聊。
對這種情況李奇感到非常不安,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萬一做錯激怒她,而被她一腳踢出門去,他又該怎麼辦?
他並不是怕自己會從此失去她,因為他對她絕對是勢在必得的,而是他對和她朝夕相處的日子早已上了癮,所以根本無法想象與她分離兩地的感覺,即使只是短暫的幾天也一樣。
對于改變目前狀況無能為力,李奇只好將注意力全部轉向處理曾經企圖殺他的唐麥克身上,同時他想到了與強恩聯絡。
強恩是他最信任,而且絕對不可能背叛他的人,強恩欠了他一條命,並且曾誓言他的生命是屬于他的。雖然他們後來成了好友,強恩卻從未改變過那想法。
「強恩,是我。」
電話接通後,李奇應聲道,而對方卻在沉默了約五秒之後才大叫。
「李奇!是你嗎?回答我,真的是你嗎?」
這是在台灣失蹤了幾近一個月之後,李奇第一次與人聯絡。
強恩激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讓李奇感到一絲溫暖。如果說他在這世上還有什麼親人的話,強恩可以算得上是他兄弟。他放松的靠向身後的沙發。
「是我。」他回道。
「媽的!你這該死的家伙,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既不去上班又沒回住所,甚至連一通交代的電話都沒有,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最好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公司方面都還好吧?」不理會強恩連珠炮似的轟炸,李奇開口問。
「好你的頭啦!你這個頭頭突然消失不見,多少件上千萬甚至上億的大工程因為等你裁定而延誤了工程,你說能好到哪里去?」
李奇輕蹙了下眉頭,「你不能先作決定嗎?」
「我的頭餃是總經理又不是總裁,況且這麼大一筆生意如果不出差錯就算了,萬一出了什麼事呢?你要我拿什麼來賠?」強恩沒好氣的道。「你現在人到底在哪里?什麼時候要回公司?或者我先把那些急件傳真給你,讓你簽個名,也好讓幾個工程能繼續。」
「不行。」李奇對他說。
「什麼不行?」
「我沒辦法替你簽名。」
「喂,總裁先生,你有沒有搞錯,你甚至連看都還沒看就跟我說不行?更何況那些工程起初你都有參與,現在……」
「強恩,」李奇嘆息的打斷他,「不是我不願意簽,而是我不能簽,因為我現在是一個生死未卜的人。」
話筒那頭忽然沉默下來,約莫五秒鐘後,強恩冷靜而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生死未卜?」
李奇深吸了一口氣,將他一個月前所受的槍擊事件告訴他。
「你的傷現在怎麼樣了?」靜靜地听他說完後,強恩以嚴肅的嗓音關心的問。
「沒什麼大礙了。」
「你現在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