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Yes還是No?
「沒關系,第一次你可以想她,第二次你還是可以想她,第三次你就少想她一點點……」季琳類似嘆息的輕語。「每一次都少想她一些,要是哪一次的時候你腦袋完全不會想她了,記得要告訴我。」
她很明白,今晚,她扮演的角色還是純的代替品。
她是代替純跟他上床!
季琳雙腿放松推開他,讓他們兩個人再度恢復成獨立的個體。
嚴冰河躺在她身側,與她十指交握。
罷剛他太急躁了,幾乎是一月兌掉她的內褲就進人。「太久沒了,剛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沒關系,我知道你壓抑了很久。」季琳喜歡看他渴望著進人她的表情。
嚴冰河的雙手緩緩往下滑,伸進她腿間,輕柔的。「你是第一次。」
「我本來就想把它給你。」季琳敏感地抖了起來。
嚴冰河的唇角微微往上揚,這是男人體內潛藏的劣根性的驕傲。「你是個又溫柔又殘忍的女孩,可以拒絕我、不看我一眼,也可以傾听我說話、跟我上床。」
「嗯……」季琳的腳背酥癢的弓了起來,他意圖明顯的手指撥弄著她,體內的又開始蠢蠢騷動。
嚴冰河將她的臉跟純重疊在一起,他心愛的純曾經在他手指的韻律下,嬌聲的哭泣不止。
「再一次……」
嚴冰河恍損惚,季琳跟純說著同樣的話。
他覆上她,溫柔地抵進。
他閉上眼楮想,她的身體就跟純的一樣美麗。
今天是純的祭日。
嚴冰河前往墓園祭拜的時候正好踫上真,他們兩個都帶了純最愛的郁金香來看她。
純葬在一處山明水秀、風景秀麗的墓園,這塊地還是嚴冰河親自為她——不是,是為他們挑選的。
純……是跟童翔飛合葬在一起。
所以他每次來看純就一定會看到童翔飛,每來一次就逼著他要再度把結疤的傷口割開,久而久之,他不常來看純,除了祭日。
祭日,本來就是個悲傷的日子,理所當然要讓自己痛一下。
尹真果然是個強悍的女人,即使經過那天的種種爭執與不歡而散,她依然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與他並肩而立。
強悍的人不只有她,嚴冰河現在也是若無其事的站在她身旁。
「我真是佩服你的寬宏大量,居然能允許自己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合葬在一起,就是宰相的大肚也及不了你吧!」
「人死為大,畢竟,曾經一個是我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生前他們不顧一切相偕私奔,死後有知的話,一定也想永生永世的廝守下去。」嚴冰河說話的時候,一張臉冷冷酷酷的。
「是嗎?」尹真嘲諷的從鼻子里濃濃的哼了一聲。
嚴冰河轉頭看著她,她那不屑的口氣,他听得很清楚。
發現嚴冰河正眼瞪視著她,尹真也轉過身,讓一張充滿譏諷、酷似尹純的臉面對他。
「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啊!」尹真漂亮的嘴角嘲弄地牽動。「你心里一定恨死他們兩個人了!」
「你想說什麼?」嚴冰河的臉覆上越來越厚的冰霜。
「你只是良心不安想補償吧!」尹真的眼楮像鋒銳的針,凌厲的針頭誓必要沾上他的血。
「做錯事的人並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良心不安?」嚴冰河被激怒。「當初是他們先背叛我!」
「你真以為自己沒有錯嗎?如果當初你知難而退,不堅決舉行婚禮的話,純會出此下策跟童翔飛私奔嗎?」尹真才不在意自己多捅他幾刀,事實上,這回會出現在嚴冰河面前,就是為了要懲罰他。
嚴冰河受的傷會比她還多嗎。他充其量只是失去之個背叛他的情人,而她,卻失去了最摯愛的手足!
日後,他可以怨恨來減輕痛苦,但是她心里上的痛楚要用什麼來蓋過?
她的話讓嚴冰河想起與尹純結婚前的半個月,那時他們的喜帖印了、酒席訂了、婚紗照也拍好了,那個時候童翔飛竟然拉著純來到他面前,叫他不要結婚,因為他們兩個已經秘密戀愛了一年多。
那天他簡直要瘋了!他還以為是童翔飛在跟他開玩笑,因為他即將大喜臨門,所以他們想百無禁忌的嚇他一跳。
他還直嚷著別開玩笑,壓根不認為一個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換帖兄弟,會暗地里偷偷模模跟他的女人搞上!
但是……純滂沱的淚水真得不能再真,童翔飛的眼神堅決得不能再堅決。
他記得當時童翔飛執起純的手,純左手的無名指已戴著一枚銀戒指。
那並不是他送給純的那枚鑽石戒指,純摘下他送的那枚閃閃發亮的求婚戒指!
他沖了過去,給童翔飛一拳,童翔飛被他打倒在地上,嘴角流著血。
純在往童翔飛身上撲過去,哭喊著,「冰河,不要打翔飛,要打就打我,是我先愛上翔飛的,這段情是我先主動開始的。」
嚴冰河失去了理智,任何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之下都會喪失理智。
他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推開護在童翔飛身上的純,拉起童翔飛肥刀子架在童翔飛的頸子上。
純淒厲的尖叫讓他撕心裂肺。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深愛的情人,他們兩個居然聯手背叛他!
當時他氣得全身發抖,甚至有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他氣得只想立刻結束童翔飛的生命。
鮮血滴落在他們腳邊開出一朵朵腥紅的花,是純尖銳的哭叫讓他丟下刀子。
「別!冰河,別殺他!是我錯了,原諒我,我跟他一刀兩斷,我會跟你走上結婚禮堂,只要你放了翔飛!」純跪在他面前,抱住他一條腿,仰著頭傷心欲絕的哭喊。
于是他縮回手,堅決舉行婚禮。
他相信純,但是純根本不值得信任!
他真是傻了才會再相信她!
在結婚前一個禮拜,他們各自留下一封信,雙宿雙飛的私奔去了!
「是你逼得他們不得不私奔,」尹真冷峭的話把他從記憶的漩渦里拉出來。「是你逼得純不得不消失在我眼前!」
「你怎麼能這樣含血噴人、顛倒是非?犯錯的明明是他們兩個!」嚴冰河難以置信的搖頭看她。
這女人憑什麼拿著機關槍對著他掃射?真正該判處死刑的不該是犯了背叛罪跟畏罪潛逃的男女嗎?
「我看透了你,冰河,從純口中我就熟悉你這個人了。」尹真的眼楮熠熠生光。「其實你也認為自己有錯吧!你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通走他們兩個人了吧!情人變心只能怪你自己抓得不牢,當時放手成人之美的話,純今天就不會躺在這里供我們憑吊了!」
「這麼說……」她的話伴隨著一股陰冷的風,吹得他渾身寒毛直豎。「所有錯都在我一個人?」
「冰河,他們是你害死的!」尹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給了他一個更加殘酷的答案。
「我爸媽喜歡你勝過童翔飛許多,因為你是前途無限的廣告金童,童翔飛只是個小出版社的美術編輯,純選擇跟他走,就是跟家人決裂,她怎麼敢再回來向家人求助?」
嚴冰河記得再找到純的時候,他們的經濟狀況十分拮據,兩人窩在坪林的山間小屋,只靠童翔飛接少少的美術稿在家工作,他們怕被發現、怕被找到,因為一旦被找到,一定會被迫分開。
「你花了一大筆錢請征信社找到他們,但是你還是不覺悟,變心的翅膀一旦長出來,就注定要飛離你身邊,這個道理你始終不明白。」尹真嘴邊浮現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