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姜復幫忙家里的事業,雖然只是一個新大樓的建設及招商,但是這就讓賴玉環對包必中更加言听計從、信仰堅定,現在叫她跪下來跟包必中求智慧,賴玉環絕對也是毫不猶豫。
房子還沒裝修完成,姜復就有這麼大的進步,由此可見包必中的功力無窮,所以包必中暗點的未來媳婦,賴玉環當然把她視為奪得萬瑞的最大福星。
梨香不太適應人們如此熱情的招呼,她不安的看了站在身旁的姜復一眼,下意識的向他求救。
「媽,我肚子餓了,可以讓派對正式開始了嗎?」姜復接收到她的凝眸一瞥,不用言語,他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好!我們先讓包大師替你那座財神開光點眼,還要祭拜一下,讓天兵天將來鎮守你的財位。」
姜復有些失禮的望向梨香,他對母親的迷信感到很不好意思。
梨香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微笑的表示像是在安慰他這並沒什麼。
忽然,門口一陣騷動,有兩個不速之客不請自宋。
「是誰請他們來的?」賴玉環原先喜滋滋的臉色丕變,那厭惡的眼神像是看到什麼災星似的。「是哪里走漏了風聲?」
「哎唷唷!我說妹妹啊!今天也算是阿復新屋落成的日子,你怎麼沒跟家里說呢?你這不是把老爺子還有我這個姐姐當外人了嗎?」簡金霞雖已年過六十,卻還是濃妝艷抹,打扮得像一枝花,不過她自認為是一枝花,但是其他人是不是有同感就很難說了。
「對啊!三媽,听說你請了一個大師幫阿復改風水是不是?」姜志成一雙小眼溜了溜房子又瞧了瞧清瘦干癟的老人,粗鄙而無禮的哼道︰「我看也不怎麼樣嘛!」
「妹妹,現在騙財騙色的神棍很多,你要小心不要被騙嘍,而且這風水之事要是傳出去,人家還以為萬瑞也跟那個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市長一樣迷信。」
「三媽,這個老神棍有沒有變分身給你看?有沒有教你入水不侵入火不焚的法術?」姜志成大聲嬉笑。
「你們這對母子說完了沒有?一進門就亂放屁,搞得整間屋子臭氣燻天!簡金霞,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從大陸那里請來一個西藏大師,就是要這個不成才的兒子搶我阿復的位置,我告訴你,光是他身
上流的不是姜岷的血這一點,他就沒有資格接手萬瑞!」說到吵架,賴玉環也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她要是不強悍的話,有辦法在豪門立足當姨太太嗎?
姜復無語的目視這一切,這就是他的家人、他的親戚,就算是親如母親,也是同樣的嘴臉,爭權奪利而像虎豹豺狼般地嗜血廝殺,他為自己也為他們感到悲哀。
梨香第一次見識到豪門里大小老婆針鋒對峙的戰況,原來電視上演的劇情也會在現實中發生,而且白熱化的狀況不亞于八點檔灑狗血的劇情,梨香從來就沒有辦法想象和人當場撕破臉喝罵叫陳的畫面,眼前
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卻熟練得好像在吃家常便飯,難怪政論家嘴里老是掛著一句話,「權力腐化人心,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化!」梨香終于知道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再怎麼說我也是大老婆,你只是個小的,在法律上沒地位。」簡金霞今生的最痛就是不能生育,才會讓游碧枝跟賴玉環有機可趁,她要是有幫姜岷生出一兒半女,絕對不會允許姜岷在外頭搞七捻三。
「我沒地位沒關系,我生的這個兒子有就行了!」賴玉環很自豪的拍了拍兒子的胸膛。
姜復不做聲,他從小就是這樣冷淡的看著家人爭執到大,富貴于他如浮雲,但是對他的家人們而言卻是賴以惟生的空氣與水。
梨香看著他的側臉,他雖然默不吭聲,但是她卻好像能感覺到他的心像有根針在扎,看著姜復的眼神漸漸地被不舍填塞。
「賴玉環,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以為你生了一個兒子就很了不起,阿復從小就不長進,成天就拿著相機到處跑,他想要入主萬瑞還早得很!那些股東跟親戚們都有眼楮,誰替萬瑞盡心盡力誰沒有,他們都
看得清清楚楚!」姜志成從以前就把姜復視為眼中釘,如果沒進出這個姜復的話,就算他是養子,在正室簡金霞的支持下,他也可以獲得萬瑞最多的產業,但是偏偏就多個姜復出來!
「我兒子不長進?姜志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今天不去洗三溫暖不去泡酒店,跑來我家像只瘋狗亂叫?」
「媽,夠了!不要讓客人看笑話。」姜復終于忍不住開口,他們關上門在家里爭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當著外人的面也上演爭奪家產的劇碼。
「她要是有臉的話會當人家姨太太?還會生下一個孽種?」簡金霞完全不留情面的斥罵。
「不可造口業!求福貴在廣結善緣、修身口意。」一直沉默不語的包必中終于開金口。
「我造口業也比她勾引人家的丈夫好,側室生下來的野種也想回來爭財產!」簡金霞破口大罵。
「我看在你是長輩的分上,所以我一直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今天晚上的行徑,已經無法讓人維持最起碼的尊重!」姜復一臉嚴肅,抓著她的手臂,往門外拖去。「你走!這里不歡迎你!永遠也不!」
「對!滾!母子倆一起滾!」賴玉環也潑辣的把姜志成推出門外。
「不要推我!不要推我!死雜種,我可以自己走!」簡金霞劇烈的掙扎不已,硬是被扭出院子。
「我不是雜種,我是姜岷的兒子!」姜復此刻的臉色陰郁,眸心沒有半點溫度,他神情冷冽的對著眼前的潑婦說︰「如果我是雜種,那姜志成是什麼?如果我是雜種,那姜岷又算什麼?龜公?你敢指著姜岷的
鼻子叫他一聲龜公嗎?如果你敢的話,我可以帶著我媽永遠離開姜家,什麼都不會跟你爭,但是,我就是看準你不敢!」
「你……你敢這樣跟我說話?!」簡金霞花花的老臉一陣青白交接,她惱羞成怒的揚起手要掌摑他。
姜復一手就攫住她的手腕。「你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可以讓你打耳光的小男孩?」他眯著眼楮,俊顏冰冷,像是隨時都準備大開殺戒。
「什麼?!她打過你?!」賴玉環听到兒子這麼說,一顆心又痛又氣。
「放手!放——」簡金霞覺得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似的劇痛,她吃痛的皺著五官,一張濃妝艷抹的臉看起來卻更加猙獰。
「姜復,你干什麼?」姜志成看了就要揮拳過來。
錢毅卻在此刻挺身而出,伸手架住了姜志成。「本來我不該過問你們的家務事,但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你們這對母子真的是欺人太甚!」
「哎呀!我的手快斷掉了!救命啊!救命——」簡金霞眼看養子被架住,派對里沒有半個人肯伸手援救,反而眾人一致的指責他們這對不速之容,她情急之下別無他法,也只能大喊救命了。
姜復一把將她甩倒在地,睥睨地看著她在地上裝瘋賣傻的大呼小叫。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小老婆跟兒子聯手爬到大老婆頭上……這還有天理嗎?」簡金霞豁出去了,她也不管身上昂貴的衣服,就坐在地上大哭大鬧。
「你也滾!」錢毅也架著姜志成,一放手就把他丟到院子的鐵門外。「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再來騷擾姜復,萬瑞從此就別想再和我錢家做生意!」
「你們錢家有什麼了不起?」姜志成被他丟到門外心有不甘,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想反擊。「我們姜家也不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