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ka情人 第10頁

他想起昨天下午在撞球間那場激烈的歡愛。

他享受著她美麗的胴體,帶領兩人同時攀上愉悅的高峰,她吟囀的媚聲仿佛又重新回蕩在他耳際,讓他的心再度熱了起來。

瞥見他的失神,柏克萊夫人很滿意的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她就知道這是一場很有趣的游戲。

「親吻她的滋味如何?」她拿起巧克力,「那柔軟的唇瓣是像葉門茉莉一般的清新嬌女敕,還是,」另一手拿起了精美的白色瓷杯。「有如這玫瑰一般的火辣嬌艷?」

「像過期的蛋塔。」約瑟夫拿起桌上的蛋塔,咬了一口。「看起來是新鮮的澄黃色,但是卻是酸掉的臭蛋塔。」

「是嗎?」柏克萊夫人偏頭打量著他的俊臉。「約瑟夫,你會不會愛上自己的學生?」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眨著藍眸笑著回答,「不會,她配不上我。」

「你跟你父親一樣驕傲。」柏克萊夫人別有深意的笑道。

「有太多女人比她更適合我,多少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排隊等著我挑。」約瑟夫把整個蛋塔都吃掉,這甜味跟女乃香居然讓他憶起了伊蝶漾白盈盈的胸波。

「但是,三個月後她將會是淑女中的極品。」

「可她是一件禮物不是嗎?我要的女人必須有高貴的身份,不能是一件禮物。」約瑟夫輕笑的否決她。

「這是當然,你承襲著你父親高貴的血統,怎麼可以讓這樣出身寒微的女子,玷污你的身份跟家聲。」柏克萊夫人的臉龐在橘色的夕陽照耀下,顯出像血一樣妖艷的色彩。

約瑟夫點頭輕笑。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

在帝國劇院里,正上演著悱惻動人的杜蘭朵公主。

多麼殘忍的杜蘭朵,男人前來求取她的愛情,她卻送給男人們一個劊子手,血花在閃耀的劍鋒飛灑,英勇的卡拉夫站在幽魂盤踞的地方,伸著頸子回答公主的三個問題。

一個個死去的男人並沒令她落淚,在愛慕著卡拉夫的柳兒出現時,伊蝶漾頻頻拭著眼角沁出的淚水。

那個柳兒呵……陪伴著卡拉夫流亡的父親,一個忠心耿耿的奴僕,暗暗的戀慕著卡拉夫,只因為他曾在皇宮里施給她一個微笑。

卡拉夫答對了公主的問題,高傲的杜蘭朵想毀約,卡拉夫告訴公主,只要她知道他的名字,她就可以不用嫁,而他就得死。

鮑主徹夜未眠的抓住了柳兒,逼問她卡拉夫的名字,此刻台上的柳兒在民眾的包圍下,跪在杜蘭朵面前高唱——

「有如此多秘而不宣的愛,而不能說,是如此的巨大,使這些酷刑對我而言是甜密的,因為我當成禮物把它獻給我的主人……而在緘默中我給了他、我給他——你的愛……把你給了他,公主,而我則失去了一切!而我則失去了一切!」

在柳兒自盡的那一幕,「不……」伊蝶漾的身子抽搐得厲害。

約瑟夫轉頭看她,這出歌劇他看了數十種的改編版本!每次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動。

但是今晚他卻完全不能專心,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她白皙姣美的側臉上,從伊蝶漾落下的第一顆淚珠開始,他的眼楮就再也沒有投回舞台上。

那一顆顆晶瑩的淚水仿佛是野水仙上的露水,是夜霧逝去的眼淚,在白色的花瓣上做臨死一瞥,在半蒙半亮的天色里,跳躍著哀戀的離別舞蹈。

女人的淚水是最厲害的武器!

伊蝶漾的淚珠好像每一顆都滴落在他的心口,約瑟夫忍不住伸手揩去她粉頰上的淚水,她低低抑制的啜泣聲,讓他的心揪成一團。

別再哭了!別再哭了!她的淚融化他鋼鐵般的胸膛,她一哭,好像空氣里也充滿了哀傷,而哀傷經由呼吸充滿在他的胸臆。

他手指輕柔的踫觸讓她震悸!

她轉頭看他的眼楮,那雙藍色的眼眸又變成一片大海,好像溫柔的汪洋能包容一切。

伊蝶漾知道了,她是柳兒……有那麼多秘而不宜的愛,而不能說,是如此的巨大……

柳兒因為一個微笑愛上卡拉夫,她則因為他一個眼神不論是高傲的、不屑的、還是如此刻這般溫柔的——而愛上約瑟夫。

離開帝國劇院,伊蝶漾的淚水還是沒有止住的態勢。

他還記得當台上演到柳兒拿刀自盡的那一幕,她的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約瑟夫駕著黃色的敞篷跑車,疾馳在香榭大道上,經過凱旋門後來到協和廣場。

巴黎政府在協和廣場建造巨型摩天輪,提供市民及觀光客以另一個廣角俯瞰美麗的巴黎市容。

伊蝶漾坐在摩天輪里,她雙掌放在玻璃上,紅紅的眼眶興奮又驚喜的睜大。

巴黎的夜晚依然眩惑人心,星光燦爛,夜空下清晰可見閃閃發光的艾菲爾鐵塔,點點車火在香榭大道上來來往往的閃爍,紀念拿破侖宏偉霸業的凱旋門,歷經百年依舊雄偉的佇立著,好壯麗的巴黎、好藝術的巴黎、好精致的巴黎……

但是伊蝶漾轉頭一看,她發現約瑟夫的俊臉有些慘白。

「喂!你該不是暈了吧!」伊蝶漾狐疑的問。

約瑟夫坐在摩天輪里,疊起雙腿,手肘放在高起的膝蓋上,身子微微向前傾,他的臉就埋在手掌里。

看他這樣子很有可能是暈了!

天!一個貴公子吐不知道是什麼景況?

伊蝶漾很壞心的想象,嘴邊的筋內控制不住的微微向上抽動。

「你還好吧?」她坐在他身邊問道。

他真是沒罪找罪受,暈死活該!

這女人就算哭死也不干他屁事,他干麼發神經的想止住她的淚水,帶她來坐摩天輪。

約瑟夫沒回答她,他現在頭痛欲裂。

「你搭飛機會暈機嗎?」

「你想有可能嗎?」像他身份這麼高貴的人,無論工作或休閑都需要搭乘飛機來往世界各地,他父親在波爾多的酒莊里甚至還有一架私人飛機,他會暈機?!這是沒本事常搭飛機的窮人才有的毛病。

「你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口氣這麼差,眉頭皺得這麼緊,可見一定很難過。

「我是第一次坐這種鬼東西!」一點也不舒服,跟飛機的頭等艙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這個男人還真是死要面子。

「哦!難怪你會有點不適應。」伊蝶漾點點頭,猛瞧他發白的側臉。

「奇怪了!我難過你好像很高興!」約瑟夫努力的提起力氣,轉頭瞪視她。

他是因為誰才要受這種罪?

死的是柳兒又不是她,她哭得死去活來干什麼?更何況那只是一出杜撰的歌劇!

沒有,只是覺得很新奇,她想,這個受到良好教養的男人,應該很少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吧!

伊蝶漾坐直身子,拍拍他的肩膀道︰「躺在我腿上,我幫你按摩。」

「你會按摩?」

「這是窮人才會的玩意,以防我哪一天瞎了,還有一份工作糊口。」她打趣的說。

約瑟夫听了她說的話,一直抿緊的嘴角終于勉強向上抬了一下。

「快啊!這樣你會舒服點。」伊蝶漾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催促著。

他還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這麼軟弱!

避他的,頭痛得要死,顧不了那麼多了!

約瑟夫依言半躺子,把頭仰著。

她溫熱的手指在他額頭兩邊的穴道輕撫,然後很有規律的撫摩他發脹的頭皮,約瑟夫在她細心的揉撫下,痛覺借由她縴細的指尖釋去,他舒服的閉上眼楮。

「好點沒?」

「沒想到你按摩的功夫還滿不錯的嘛!」約瑟夫彎起嘴角,很難得的稱贊她。

有力氣笑啦!「那當然,我外婆是個美發師,她按摩的功力一流,每個客人都贊不絕口,有時候店里的客人多,我也要下去幫忙,所以她也教了我幾招。」伊蝶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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