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他為什麼還不放過她?這場戰爭她已經慘敗,她的心、她的人、她的愛都被他狠狠的掠奪而去,他為什麼不停止游戲,還要繼續踐踏她、玩弄她?「我恨你,韓秋旭,我好恨你!」杜明明捂住雙耳,流淚大喊。
陸浩磊眼見第四次世界大戰爆發,他應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免得被戰火波及,但是他身為韓秋旭的死黨兼拜把兄弟,怎能袖手旁觀?「喂!你們兩個冷靜一點!」陸浩磊急急跑到兩人中間,張口大吼。
杜明明乘機轉過身,拔腿就跑。
「有話好好說嘛!」陸浩磊眼明手快的擋住她的去路。「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們鬧得這麼僵?」
「我們兩個因為唐夢茵而發生一點小誤會,但是明明完全不听我解釋。」
「那不是誤會!」她睜眼大叫。
「那是一場唐夢茵惡劣的獨腳戲,她要我倆反目,因為我拒絕她,所以她也不讓我好過,你明不明白?」韓秋旭被她的頑固惹火。
「到底是什麼爛戲把你們弄得這麼糟?」陸浩磊仍一頭霧水。
「唐夢茵勾引我,恰巧被明明撞見,才會——」
「勾引?」杜明明冷笑。「哼!我看你也挺意亂情迷、樂在其中。」想到唐夢茵赤果的上身和韓秋旭半敞的胸膛,她的心彷佛被干刀萬剮般劇痛。
陸浩磊恍然大悟,原來是韓秋旭被人陷害,杜明明打翻醋壇子所致。「好啦!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夜深了,別在街上逗留,怪冷的。」陸浩磊充當和事老。「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嘛!」
「誰跟他是夫妻?我已經退還訂婚戒指,我和他毫無關系!」杜明明堅決的說。
「明明,你別孩子氣了!」陸浩磊連忙勸說。「好歹也听阿旭解——」
「算了,現在她什麼也听不進去。她累了,你替我送她回杜家吧。」韓秋旭又關愛又疼惜的看著她。
「我不會再讓你有玩弄我的機會!」她硬是把他的憐惜擋在心門外,扭頭就走。
陸浩磊上前攔住她,「我必須送你回去。」他轉身拖著杜明明往跑車的方向走去。
「放手!」她激烈的掙扎。「你放開我!」
「杜明明,我一定要把你平安無事送回家,否則阿旭不會放過我。」陸浩磊打開車門,硬是把她塞進跑車裏,然後坐進駕駛座。
韓秋旭靠在車窗上對他說話,憔悴的眼神卻看向一旁賭氣的蒼白臉孔。「阿磊,替我好好照顧她。」
「放心,把你老婆安心交給我。你也累了,快回家休息吧。」陸浩磊一邊囑咐他一邊發動車子。
「恩……」
陸浩磊踩下油門,跑車揚長而去。
陸浩磊望著她臉上的淚水泛濫成災,他從沒看過杜明明這麼脆弱過。
「既然這麼愛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彼此?」
杜明明搖搖頭,雙手掩面,泣不成聲。
「你和阿旭都反常得令人驚訝!說實在話,我從沒看過他眼里有這麼深刻的愛與痛,就算是唐夢茵離開他的時候,他臉上也僅浮起一抹淡淡的哀愁。」陸浩磊很清楚唐夢茵和杜明明兩人在韓秋旭心中孰輕孰重。「而你這只驕傲的孔雀,竟也為他淚流成河。唉!愛情真是個害死人又讓人愛死的小東西。」他已經忘了自己是這份感情的始作俑者,還在心里警惕自己千萬別沾染上這個古怪的玩意。
「我算什麼?我只是他欲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死對頭,而唐夢茵才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她抽抽噎噎的說︰「他甚至為了她,寧願被……被誤會成同性戀!」
「你實在沒必要吃醋,那時他並不懂愛,所以自以為是愛,因此當愛走了,他認為自己必須傷神惋惜,但是事實證明,他並沒有瘋狂的去尋找唐夢茵,即使他知道自己出手挽回,她一定會留下來。」陸浩磊試圖指點迷津。「你信不信?要是你一個禮拜不見阿旭……不,只要三天,我敢拍胸脯保證,他馬上失魂落魄、焦急若狂的沖到你面前痛哭流涕的磕頭認錯。當然,不管他究竟有沒有錯,只要能見你一面,我發誓一定什麼都是他的錯。」
「你這個邪惡的愛神又在灌我迷湯了。」她仍然哽咽。「我應該馬上跳車,但是我現在竟然相信你的長篇大論,真是可笑。」
陸浩磊笑了笑,伸手模模她的頭,宛如一個兄長般疼惜她。「你和詩磊好像,同樣是個毛毛躁躁的倔丫頭,漂亮的臉蛋寫滿傲氣,一張小嘴口沒遮攔,我把你當成另一個妹妹了。詩磊有康樵疼,我當然也要替你找個男人好好疼你、愛你。」
「我已經有好多煩人的哥哥了,不缺你一個。」杜明明別開臉,其實她心裏有些感動。
「你是不缺我一個,但是你的生命已經無法缺少阿旭了。」他話鋒一轉,又導回正題。「換句話說,失去他,你的生命就不再完整,當然,阿旭也不能沒有你。」
「陸浩磊,你可以去傳教了。」
「我才不要咧!」他撇撇嘴,「當神父要禁欲,你乾脆一刀把我殺了算了。」
「不知道哪個女人才制得了你這色鬼?」杜明明被他的話逗得破涕為笑。
「對了,你確定要回杜家嗎?」陸浩磊知道他老妹最怕家人問束問西,他直覺以為杜明明和詩磊一樣脾性。
「不要,我最怕哥哥和嫂嫂的親情攻勢了。」她又聲明,「你也別妄想送我回他那里。」杜明明口中的他指的是韓秋旭。
「那回我家好了。」
「好吧,我委屈一點。」
「答應得這麼乾脆,不怕我對你意圖不軌?」
「你敢?」她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瞪著他道。
「當然不敢,阿旭不把我逼去見上帝才怪!」
「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為什麼?你老公為什麼不能提?」
「再說我就先逼你去見上帝!」
「我的媽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啊!」
「叫媽也沒用!再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笑話,我就靠這張嘴騙女人,哪能讓你毀掉它。」
「你看我敢不敢?」
「好好,我怕你,我閉嘴,我閉嘴……」
丙然被陸浩磊料中了。
就在杜明明離開後第三天,韓秋旭半夜沖進陸浩磊在天母的別墅,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掄起拳頭大吼,「你到底把明明藏到哪裏去了?」媽的,他要陸浩磊好好照顧她,可不是把她藏起來。
「阿旭,冷靜!冷靜!」開玩笑,女人就迷他這張俊臉,要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甚至留下難看的疤痕,那他還想在花叢中混嗎?
「冷靜個屁!我要見明明,我要見她,你听到沒有?」韓秋旭咆哮。
「听到啦!」陸浩磊的耳朵快被他吼聾了。「問題是你要見她,她未必想見你。」
韓秋旭聞言,泄氣的垂下手,放開他。「她還氣我嗎?」
「嗯……有野火燎原之勢。」說夸張一點不為過吧?
「我知道明明倔強得像頭小蠻牛,難以馴服。」韓秋旭喪氣的坐在地板上,哭了起來。
「喂!你哭起來很難看!不過是個女人嘛!再找就有了,有什麼好哭的。」陸浩磊第一次見到韓秋旭如此失控。「男兒有淚不輕彈,為了一個女人哭,講出去會笑死人的。」
「你沒愛過,你不知道。」韓秋旭反駁好友的斥責。「我這幾天就像行尸走肉,覺得生命沒有意義,我沒有心思工作,只能用酒、用煙麻醉自己,唯有透過這些折磨才能阻止自己不要那麼強烈的思念她,但是……我醉了又醒,醒了又醉,今晚我再也忍不住了!」分手的隔天,他沖到杜家找不到人,這三天來陸浩磊又避不見面,韓秋旭在傷心失望之余,只能抽煙、喝酒、流眼淚,其他什麼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