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痛,也不暈了,她可不可以樂觀的想成她已經月兌離腦震蕩的魔咒了?
「車子現在在修護了。」吳子皇說道︰「肇事者表示會賠償醫藥費和修車費,他希望私下和解。」
她居然忘了還有車子的問題,連忙問道︰「對方有喝酒嗎?」
「沒有。」想到那個白痴,他還是很生氣。「情侶吵架,想同歸于盡。」
她卻打了個冷顫。「也就是說,他們拿生命開玩笑,而我們是他們的墊背?」
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他們或許已經喪生車禍里了。
她感覺到憤怒,所有不尊重生命的人都令她感到憤怒。「我不跟他們和解,絕不,我要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意外的看著她。
她是個善良的小女人,光從她不忍心拒絕他這個「游民」,以及她對育幼院院童們的付出就知道,他以為她會軟心腸的跟他們和解,原來她也有剛硬的一面。
「我好像太激動了。」話是這麼說,但她仍舊憤慨地說︰「我不能夠原諒他們,他們這種行為太自私了,嚴重的話,可能會發生連環車禍,造成好幾個家庭的破碎……」
驀然,一陣天搖地動使她住了口,下一秒,她已經被擁進一具溫暖結實的胸膛里,一只大手牢牢的固定她的後腦勺。
她愕然的張著嘴,幾乎忘了呼吸。
她的雙眸瞪得大大的,有片刻的思想停止,一方面驚奇,一方面心跳如小鹿亂撞,任他將她擁在胸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迎接著這令她暈眩的甜蜜。
她被他吸引住了嗎?
是吧!不然她的心怎麼會跳得這麼快?只感覺到腦中昏昏沉沉的,只想一直靠在他懷里。
她究竟是怎麼了?她中邪了嗎?
「是地震!不要亂動!」吳子皇緊緊的擁住懷里的卓霜,以保護者的姿態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
當地震發生的時候,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再讓她的頭受傷了,所以他想也不想的抱住她,他只想要盡他所能的保護她,沒有想太多。
然而,當搖晃漸漸停止之後,擁抱著她的事實強烈的佔劇著他的心,鼻間嗅聞到她發上的馨香,她柔軟的女性身子緊緊的跟他貼在一起,某種微妙的化學變化在他體內發酵。
不可能!
他再度否認了自己的感覺。
他不可能對她有感覺,因為他才剛被另一個女人背叛,他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就投入另一段感情,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是吳家的少東了,他是一只青蛙。
青蛙有資格肖想美好的天鵝嗎?
沒有。
這個答案卻令他內心感到一陣空虛。
他也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然而這感覺卻又如此強烈,一個在他失去了背景加持下令他心動的女人,他什麼都不能給她,他的無能令他卻步……想到這里,他放開了她。
「咳——」他清了清喉嚨,眼光避開了她,解釋著,「抱歉,因為地震,我怕你的頭又受傷……」
「我懂!」看他表情那麼古怪,她連忙接口。
當然是因為地震,不然她在期待什麼?
為什麼她的內心要發出一聲幽幽長嘆?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他幾乎逃出她房間,好像怕多待一秒,她身上就會有火,會灼傷了他似的。
她愣愣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不知道適才在他眼里捕捉到的驚惶失措代表了什麼?她幾乎看到他緊蹙的眉頭下,洋溢著一片狼狽的感情……是她看錯了嗎?還是他真的在逃避她?
天知道她能不能好好休息?真的是天知道了。
第六章
童話咖啡餐屋整整休息了兩個星期,在這段時間里,卓霜分別接到兩名好友的電話。
曼甄人在香港出差,看中一件非常可愛的米妮睡衣,想要送給淳妮的女兒小蓉蓉,特地打來問她粉紅色好還是純白色好?因為小蓉蓉酷愛純白色,但曼甄認為粉紅色較可愛。
而淳妮呢。則是因為龍鳳胎同時得了腸胃炎,嚴重到要住院,偏偏在腸胃炎的高峰期,小兒科里根本沒病房,就請她幫忙找認識的醫生安排床位,而那位醫生是她在照顧母親的時候認識的。
她沒有說出她腦震蕩的事,一來是不想她們擔心,其次是如果說她腦震蕩,那就必須把照顧她的人給供出來,而她們一定會認為她瘋了,她神智不清,所以才會讓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在她家里照顧她。
在電話里實在沒辦法跟她們解釋為何她會信任他,就算她再怎麼解釋,她們一定還是會認為不可思議,因為她們沒看過仙啊,會誤解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她打算以後再告訴她們。
至于他……唉,從地震那晚之後,他就很明顯的回避著她,明顯到她連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會感到好像自己是只餓狼,正在撲向一只小綿羊。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他負擔了照顧她的工作,家事和做飯一手包,讓她得到了充份的休息,也因此她腦震蕩的癥狀在前幾天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只是他堅持她必須遵照醫生的囑咐,至少休息兩個星期,所以她才又多休息了幾天。
一切又上了軌道,甚至因為有他,咖啡店里單獨來喝咖啡的女客明顯增加了,而且每個都打扮得美美的。
對于這一點,她感到哭笑不得。
沒錯,他是很帥沒錯,而且有一種吸引人的俊美氣質,當他靜靜的不說話,也沒有拿條抹布在擦桌子時,他甚至給人一種王子的錯覺。
所以,他現在變成了童話咖啡餐屋的活招牌,本來他的加入大大紆解了她的忙碌,但在一傳十、十傳百的情況下,爭睹他的年輕女客蜂擁而來,她反而變得比以前更忙了。
叮鈴鈴鈴鈴……「歡迎光臨!」
卓霜習慣性的看向來客,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她露出了笑容。「什麼時候回來的?」
藍曼甄一身當季的名牌時裝,手里拎著三個精美的紙袋,風姿綽約的走到吧台前,很大器的把三個袋子往卓霜面前的平台一放。
「送你的紀念品。」大小姐她跟著坐了下來,交疊起修長迷人的玉腿。「給我一杯冰咖啡吧,好熱,我要拿鐵。」
「香港一樣那麼熱?」卓霜笑著動手調制拿鐵。
每隔半年,曼甄就會被公司派到香港出差,一去總要停留兩個月,她常叫苦連天,但也不能不去。
「更熱。」藍曼甄受不了的說︰「加上他們走路都很快,街道又窄的,感覺熱上加熱。」
卓霜把冰拿鐵擱在好友面前,微笑說道︰「你就不要抱怨了,出差費不是很多嗎?現在景氣不好,你們老板算很阿莎力了。」
「是哦,大方,我也去幫他賺了不少錢啊……咦?就你一個啊?」
藍曼甄東張西望的。「安安還沒回來嗎?那丫頭是存心人間蒸發是吧?」
「大概是吧。」閑談間,卓霜也沒閑著,一邊烘烤客人點的松餅。
「听她母親說,有打過電話回家,好像跟男朋友私奔到高雄去了,至于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就算回來也不可能回來做了,因為她懷孕了。」
說完她抬眸對好友眨眨眼,笑了。
這些都是安安的母親打來告訴她的,一直向她道歉,她則請安安母親有空來領安安的薪水,安安母親對她千謝萬謝的。
「懷孕?她不是才十九歲嗎?」藍曼甄搖搖頭,吸了口冰咖啡。「現在的美眉真猛,那你不就忙翻了?」
「我又請了人啊。」卓霜笑了笑,把烤好的松餅裝在盤里,擠上鮮女乃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