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在位斯維加斯玩了六天之後,石奇輸了三百元美金,但是帶了一托拉庫的紀念品回到華盛頓,其中最貴的是一支名牌女表,當過癮聖誕老婆婆之後,她跑到廚房找亨利。
「這支表要送給我女兒?」亨利眼楮一亮,南道剛剛才宣布他們結婚的消息,石奇等于是他的女主人,女主人如此厚愛實在教他又得意又不安。
「麥特對我提過你。」她點到為止。
亨利有點被搞胡涂了。「奇奇小姐……哦!不,夫人……您……」
她朝他眨眨眼。「大家都是自己人,明白嗎?」
「明白,我明白了。」
「以後有什麼發現,直接對我說,我會轉告麥特,你們不必直接接觸,這樣也比較不會露出馬腳。」
亨利不停點頭。
「來,現在告訴我,麥特是怎麼和你交易的,因為往後你的酬勞由我這里支付,所以我必須知道得一清二楚。」
***獨家制作***bbs.***
因為威爾席戴好靜的關系,六年前宣布退休的同時,他在華盛頓近郊——古都亞力山卓建造了一棟宅邸。
雄偉的德國哥德式建築很適合亞力山卓,城堡般的建築物前一片遼闊的青色草皮,草皮中央有尊雄赳赳、氣昂昂的威爾席戴本人銅像,那是他自信滿滿的表征。
此刻,懸掛著華麗水晶吊燈的餐廳熱鬧非凡,威爾席戴微笑注視著年輕的新媳婦,舉起水晶杯來對她致意,話匣子一打開就滔滔不絕。
「南道一向不喜歡說話,也從來沒交過女朋友,我還以為他抱定獨身主義了哩!沒想到他會結婚,我真的太高興了!」
「對了,你們說你們是在賭城結婚的,那可不行,太草率了,一定要再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我要所有人見見我美麗年輕的東方媳婦。」
直到現在,石奇才明白為什麼南道會避免去傷害他父親了,因為她的公公真的是好人一個耶!
用狗眼看她?
沒有。
對她吐口水?
沒有。
他真心誠意的接納了她,因為她是南道所愛的人而認同她,連一句她的出身都沒問,真的是愛屋及烏的最高境界。
她決定了,從這一刻開始,她要和南道一起尊敬他,而且要揪出那些壞人,不讓這個老好人受到傷害。
于是餐畢,所以人移至溫室花園談天時,她悄然溜出去,因為她剛剛看到蘿洛夫人也先行離席了,她在客廳通往寢室的長廊見到她苗條的身影,她低聲在講手機,很可疑的那種低法。
「我很抱歉,妮可……他毫無預警就宣布已經結婚了,我連教唆威爾阻止他的時間都沒有……那筆錢我會退給你……不必退?真的嗎?那我們再聯絡吧!」
一等蘿洛闔上手機,石奇就咳咳兩聲,假裝迷路了。
「您好,夫人,我在找洗手間。」
蘿洛美眸滑過一抹驚詫,她來多久了?
「洗手間在前面。」她按兵不動。
石奇心無城府的一笑。「這棟房子太大了,我怕我找不到,您可以帶我去嗎?」
「跟我來吧!」這丫頭什麼都沒听到嗎?
「這棟房子真是富麗堂皇,里面好多古董哦!如果月兌手的話,可以賣不少錢吧?」她歪著頭,贊嘆似的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鏈。「那是三十克拉的藍寶鑽石頸鏈嗎?我好像在雜志里看過,要不少錢吧?」
籮洛輕撫著頸鏈回答,「這是威爾送給我的結婚紀念禮物。」
「好羨慕你哦!」石奇夸張的怪叫了一聲。「南道都不肯送我太貴的禮物,他說我年紀小,連法拉利也不肯買給我,真嘔!」
看了她一眼,蘿洛不動聲色地問︰「你這麼想要錢?」
「誰不愛錢?」她哼了哼。「我從小就被父母遺棄,撿到我的老夫婦又窮得要死,好不容易南道把我帶來美國,既然已經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就不可能再回去過窮困的日子,所以我才想盡辦法找機會跳上他的床,不然萬一我十八歲他就不再『監護』我了怎麼辦?我可沒本事賺錢。」
「于是他就和你結婚了?」
石奇聳聳肩。「我也沒料到事情會那麼順利,可能因為我是處女吧,他說要對我負責,我真幸運不是嗎?」
蘿洛點點頭。「你確實很幸運。」
「可是如果幸運用完了呢?哪天他跟我玩完了,一腳踢開我的時候,我就要再回去過苦日子了,如果我有一大筆錢就好了,我就可以遠走高飛,我的夢想是去義大利學書,當個藝術家,美國實在太無聊了。」
「你真的那麼想要一筆錢?」
「呿!我都說過了,誰不愛錢?」
「莫非你一點也不愛南道?」蘿洛試探地問。
「他的年紀足足大了我一倍耶!我們有代溝啦!」石奇開始用力的抱怨給她听。「我穿嘻哈裝,他就說我邋遢;我穿龐克裝,他說我像鬼,連煙燻妝都不能接受,哦!他真是個老古板。」
蘿洛笑了,「原來如此,听起來你們的問題似乎真的很大。」
「是非常大條好不好!」她夸張的比了個大圓。「你都不知道,他這個超沉悶又超無趣的人,連我多喝兩杯酒都要管,如果我自己有錢的話,根本不需要看他的臉色,有錢就有選擇權,我要和阿倫遠走高飛。」
「誰是阿倫?」
「哦!瞧我,說得興奮,都忘了你不知道。」石奇拍拍額頭,嘴角彎彎一笑,眼眸瞬間閃閃發亮。「是我洛大的同學啦!我們有好多共同的嗜好,來,我一件一件講給你听。蘿洛夫人,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跟你好投緣,南道還叫我要防著你,他真是太小心眼了。」
「所以你真正喜歡的人……是阿倫?」
「我跟他都是東方人,我們有聊不完的話題,就連在床上也是,我跟阿倫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好美妙,跟南道做的時候卻恨不得時間用快轉的。」
「你劈腿?!」
「哪個女人不劈腿?劈腿很正常啊!」石奇用懷疑的眼光打量她。「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劈腿,你的男人只有老威爾一個,那很遜哦!」
「我當然有劈……」輸人不輸陣。
石奇興奮的咯哈笑。「誰?誰?園丁?廚子?司機?還是你的保鏢或健身教練?」
她老早調查出蘿洛雖然精明,卻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女人,對付這種面子比天大的人,用「激」的就對了。
「那些都不夠看,是一個你想不到的人。」
「听你在說。」
蘿洛沉吟了一會,「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可是你要答應我,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南道。」
「安啦!這是女人的義氣。」石奇撞撞她肩膀。「而且我干麼告訴南道?他根本對八卦一點興趣也沒有,他連孩子也不想跟我生,整天說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夠了,還說如果生了孩子,有人會傷害他,我看他真是實驗室待太久,爬帶了!話說回來,你劈腿誰,說吧!」
第十章
一個月後,三十支錄音筆整齊的擺在威爾席戴的面前,附加一疊厚厚的原音抄錄資料,如果懶得看,可以用听的;如果懶得听,可以用看的……
威爾席戴的面色很凝重,他們在步行到白宮只要十分鐘路程的杰佛遜飯店見面,雅致的公園套房里,只有南道和威爾席戴父子兩人,石奇在隔壁房里等消息,她難得展現貼心不胡鬧的一面,將空間留給他們。
「沒想到……蘿洛和艾瑞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更沒想到,原來安東尼不是我的兒子,而是我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