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不是八卦嘍?」她更加興奮了,指甲都快掐進祈恩手臂里了。
「恩哼。」也算是八卦吧,蒙娜麗不就正用一種探听八卦的語氣在詢問她嗎?
「天哪!」她心髒承受不住地低喊了一聲。「你快說!總裁怎麼會跟你一塊兒吃晚餐?你們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
「恩哼。」祈恩想走了,她早餐還沒吃完呢。
「不要想打混過去!」蒙娜麗拉住她。「就算你不告訴我,等一下也會有人追著你問,畢竟這消息實在太大條了,打掃客房的女佣跟飯店總裁耶!這不是活生生的麻雀變鳳凰嗎?」
「恩哼。」她還是不予置評。
蒙娜麗似乎忘了,她提過,事實上她家境還不錯,稱得上富裕,只是老爸娶了繼母進門,繼母又帶了兩個跟她沒血緣但很會拍她老爸馬屁的女兒一塊嫁進來之後,她這個灰姑娘就被打入了冷宮而已。
這種事古有明訓,童話故事里早就有了,所以她並沒有很驚訝,而且也默默的接受了。
「仙杜瑞拉!」她的態度讓蒙娜麗生氣了。
看到好友真的不悅了,祈恩不得不說道︰「蒙娜麗,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但是我跟總裁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我不喜歡他那一型的,我想他也不會喜歡我,吃飯只是他把我從警局帶出來之後的順便而已。」
蒙娜麗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好吧!她姑且相信,因為她所認識的仙杜瑞拉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孩。
「那麼告訴我,你們都吃了些什麼?」她還是很好奇就是了。
「不就是普通的菜、肉、湯而已。」祈恩說得簡單。
蒙繃麗老實不客氣的打了她一記。「別想輕描淡寫帶過,大家都知道蒙托格的餐點有多貴,你快點說清楚!」
祈恩只好應觀眾要求,將昨晚貴到咋舌的餐點仔細的描述了一遍,兩人邊走邊說回到了準備室。
「仙杜瑞拉,蕾秘書剛剛來找你,她說總裁要你馬上去見他。」一踏進準備室就有人搶著七嘴八舌告訴她。
「還說你們沒什麼!」蒙娜麗立即松開挽著她的那只手臂,指控地瞪著她。
祈恩蹙了蹙眉心,心頭打上了個大問號。
那個人找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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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仙杜瑞拉,請問是總裁要找我嗎?」
帶著一百個疑問,祈恩來到位于飯店二樓的總裁室,詢問坐在古典木桌後的金發美女。
蕾蒂夏親切的站了起來。「總裁正在等你,你進去吧。」
「謝謝你。」道謝後,她推開總裁室的門。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牆上一幅巨幅油畫,畫相吸引了她的目光。
畫相里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眉目神采奕奕,穿著深色西服,五宮與那個瘋子暴君如出一轍,那應該是他父親吧,她思忖著。
視線從油畫移開,她看到坐在古典辦公桌後的元韶。
他也看到她了。「坐吧。」修長雙腿走出辦公桌,大步來到沙發區坐了下來。
祈恩仍然站著,她不卑不亢的垂首問道︰「先生,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韶抬頭瞅著她,劍眉微揚。
恩哼,這女孩在環境使然下總算察覺他是飯店的總裁了,所以語氣客氣多了,昨晚她撇下他走掉的舉動實在太不識抬舉了,他真的很介意。
「我叫你坐。」看她動也不動,他又再度命令,因為向來只有他居高臨下看著人說話的份,沒有人可以這樣看著他說話。
雖然這間飯店是他開的,但這個人實在非常的沒有禮貌耶……祈恩邊想邊看著他坐了下來。
這時叩門聲響起,蕾蒂夏端著托盤走進來,上面是兩份還冒著熱氣的早餐,她擱下餐盤便微笑退下了。
韶拿起了精美的銀制叉子。「你還沒吃早餐吧?吃吧。」施舍的語氣。
「先生,您究竟找我來有什麼事?」總不會特意找她來吃早餐吧?雖然那份早餐看起來很美味,尤其是擺放在面包旁的那塊乳酪有著明顯的藍色霉點,一看就知道是頂尖美食,她還蠻想吃的,尤其在她沒吃早餐的情況之下。
「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吃完再問嗎?」韶好看的嘴角微微扁了一下,有點不悅的從西裝口袋拿出一管顏料,然後粗暴的遞給她。「喏,這是你的吧?」
祈恩驚訝得接過管狀顏料,壓抑內心的激動。「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
昨晚回到公寓時,發現顏料不見了,她還難過了好久,原本打算今天下班到警局拘留室去找找看的,沒想到會在他那里。
「你昨天匆匆忙忙走掉時掉的。」他沒好氣的說。
祈恩閉上訝異的嘴巴,她感性的輕撫了撫管身,誠心誠意的抬起頭看著他。「謝謝你,這管顏料對我很重要。」
他意外一愣。
她對他道謝?
這下他倒有點不自在了。
沉默了一會,他掩飾的吃了幾口培根和炒蛋,又喝了口咖啡,這才淡淡的問︰「多重要?」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她的夢想是成為畫家,為了完成她的遺願,所以我來到巴黎學畫,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畫家,開一個畫展,展出我母親的遺作和我的作品,一個屬于我們母女的畫展。」把顏料收進裙袋里,驚覺自己干嗎跟他講這麼多,反正他又不會了解。「我好像講太多了。」
「怎麼會」這三個字差點從元韶的嘴里月兌口而出。
罷剛她在述說夢想時,雙眸里的光彩好像水晶一般,早晨的陽光從窗子映進來,他看到她小巧的臉孔瑩亮白皙,還有小小的,好像貝殼一般的耳朵……他頓時看傻了眼。
鈴……
桌上的電話驀然響起,打斷了韶的思路,他匆忙起身去接。
祈恩看著他挺拔的身軀從自己面前繞過去,她本能地看著他的身影,不一會兒就傳來他破口大罵的聲音。
「你是豬啊!」他咬牙切齒的狠批,「大老遠從日本把他挖角過來,為了在巴黎打響日本料理的名號,花了多少宣傳費?現在隨便一句水土不服就可以了嗎?告訴你!你告訴他,約已經簽了,就算他昏倒在廚房里,也要為我工作到他斷氣的那一刻為止,懂了吧?」
祈恩坐立不安的覺得自己似乎應該離開這里才對。
他的威脅實在驚悚,而且兒童不宜……不不,十八歲以下都不宜,哪有人這麼對別人說話的?
「他媽的!這群蠢蛋!」韶惡狠狠的摔下電話,匆匆按鍵吩咐司機將他的車開到飯店大門口,他要親自去處理,絕不能讓他煞費苦心請來的大廚就這麼回日本去。
「我有急事要出去,你可以吃完早餐再走!」
他連听她回答的時間都沒有就趕著出去了。
第四章
夜幕照著索爾飯店氣派漂亮的外觀,它的平均住房率高達九成,旅游旺季更是一房難求,而元韶所經營的其他餐廳同樣生意興隆,所以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夠用過。
晚上快八點了,他還在工作,而且空著肚子沒吃晚餐,這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的胃老早就因為他超時工作又飲食不正常而搞壞了,但他不在乎,就算切掉一半的胃,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作息。
有差嗎?
反正也沒有人會關心他的身體健康與否,當他深夜回到公寓,也不會有人張著溫暖的雙臂笑臉迎他,更不會有人在他疲憊得泡在熱水里時輕輕按摩他僵硬的肩膀,然後在他上床之前遞給他一杯溫熱的牛女乃。
所以這一切有差嗎?他是一個沒有人關心的人,他會把自己累到躺進棺材那一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