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話的抬起了低垂的螓首,他看到一張秀麗的東方面孔。
他又是微訝。
她連一點點都不像個會打人的女人,短袖下的白皙雪臂細的像柳枝,及膝裙下的小腿也同樣縴細,整個人看起來亳無力道,他再度的疑惑,她是怎麼辦到的?
他清了清喉嚨,抽離「凶手怎麼會是她?」的這個疑問,開始處理起這個大麻煩。「你把貝桑茲打成重傷,目前仍在醫院觀察中,你承不承認這項指控?」
「嗯哼。」
見她點頭,他忍不住疑惑的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天生有神力。」從她四歲那年,在花圃里自己一個人將一個大男人都未必抱的動的盆栽移到自己喜歡的秋千旁時,她就發現了自己跟別的小朋友不太一樣。
「我好有力氣哦!」當時她這麼想。
她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親。
她獨自品嘗著這份與眾不同,在無人的時候搬動家里的大型家俱,笑咪咪的看著父母佣人發現後的詫異與費解,然後快樂的繼續這項無人知曉的搬移樂趣。
只不過,把神力用在打人這件事上頭,她是第一次這麼做,如果不是那個猛男履勸不听,她是不會動手的。
「神力?」元韶蹙了下眉,不是很了解。「哪方面的神力?」
「力氣特別大,異于常人。」她簡單解釋。
元韶搓搓下巴。「意思是,你可以徒手把這張辦公桌抬起來,也可以徒手把我扔出窗外?」
「嗯哼。」
元韶的眉宇蹙的更緊。「所以,你就用你的神力打了貝桑茲?」
「嗯哼。」是這樣沒錯,但是他無禮在先。
「我看你好像一點悔意都沒有嘛。」瘋子暴君開始不悅了。「現在貝桑茲的律師要對索爾飯店提出告訴,求償一仟萬英磅,但如果你真心誠意的對他跪著道歉,他就考慮撒銷告訴,現在,你馬上到醫院去向他道歉,飯店的公關經理會陪你一起去,不要把事情搞砸了,否則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懂了吧?」他習慣性的撂狠話。
仙杜瑞拉搖了搖頭。
元韶不耐煩了。「你腦袋有問題?講這麼白了還不懂?」
「不是。」仙杜瑞拉直視著那個看起來頂沒耐性的年輕男人。「我不要去向他道歉。」
「這是什麼鬼話?」元韶瞪著她,剛俊的臉上充滿了怒意。「人是你打的,你不去道歉,難不成要我去道歉?」
她澄澈的雙眸很堅持。「他想強暴我,我才會出手打他,所以我不道歉。」
如果不是她有過人神力,一般人遇到那種情況也只好悲慘的被蹂躪了,而她在這個地方工作,她眼前的這個主事者居然不維護自己險些遇害的員工嗎?
「我不要听你打人的理由!」元韶重重拍了下桌子,然後指著總裁室的大門。「我要你馬上去醫院向貝桑茲道歉,馬上!」
「不。」她堅決的搖著頭。
元韶俊酷的臉龐瞬間冷凝。
居然有人,而且還是個女人敢在他面前說不?
這女人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好!他也絕對不會手軟,他是生意人,不惜將她送進牢里也絕不會讓她損了索爾飯店的聲望。
他走出辦公桌,一個跨步欺近她,陰森森地問︰「你說因為貝桑茲意圖強暴你,所以你才打傷了他?」
「嗯哼。」她可不會被他的氣勢給嚇到,反正她站的住腳。
「那麼貝桑茲得逞了嗎?」他再問。
仙杜瑞拉防備的瞥他一眼。「當然沒有。」總不會因為她沒被強暴成功,她就佔下風吧?
「那麼,你怎麼知道貝桑茲想強暴你?」
仙杜瑞拉沒好氣的說︰「他月兌掉了衣服,解開了褲頭的鈕扣,還拉下了拉鏈,然後將我壓在牆上,這樣夠了嗎?」
「或許他熱。」看到她不以為然的一揚秀眉,他改口道︰「我是說,那是他的房間,他有權利月兌掉他身上的衣物,倒是你,你為什麼擅闖客人還沒離開的房間?」
「我收到客房需要整理的訊息……」
「那不是重點。」因為對他不利,所以他連忙打斷。
仙杜瑞拉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他要問的好不好?這高高在上的男人真的有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的天份!
「假設貝桑茲真的月兌掉了衣服,解開了褲頭的鈕扣,拉下了拉鏈,但這些舉動根本就平凡無奇,你又怎麼得知他想強暴你的訊息?」
意圖強暴她的舉動平凡無奇?她的胃不禁緊縮起來。
這男人真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一直在用言語調戲我。」她冷淡的說。
他挑了挑眉。「比如?」
「寶貝,你在害羞嗎?」她試著學那只衣冠禽獸的惡心語氣。
他不以為然地看著她。「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你在他面前臉紅嗎?」
她倒抽了口氣。「我見鬼的才沒有。」
他盯著她。「那麼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換她不耐煩了。「我說了,他在調戲我。」
他聳了聳肩。「在我听來,那只是很普通的問候語。」
「是這樣嗎?」她嗤哼著,抬眼問高了她一個頭的他︰「你都這樣向他人問候的嗎?」
他瞬間拉下了俊臉。「記住你的身份,現在是我在質詢你,什麼輪到你問我問題了?」
仙杜瑞拉揚起長睫直視著他。
大家說的沒錯,索爾飯店的總裁是個暴君,或許等一下她就會發現他的另一個特質了──瘋子。
「總而言之,貝桑茲並沒有侵犯到你,而你卻不由分說的把他打成重傷,如果他意圖非禮你,你身上應該有被拉扯的痕跡,據我所知,你沒有。」他強而有力的下了個結論。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蹙了蹙眉。「那是因為在他還來不及對我下手之前,我就已經動手了,所以沒有,但是如果我不動手的話,那麼就一定有拉扯的痕跡可驗證……」
「換句話說,你承認是你動手在先,你根本沒問清楚他的意圖就攻擊了他?貝桑茲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你打成重傷。」他搶白道。
她深吸口氣。和他說話顯然沒有營養,他根本只說他自己想听的。
「我可以離開了嗎?總裁先生?」這種談話沒意義,她上課的時間快到了,她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如果你沒話反駁我剛剛的結論,你隨時可以離開。」他無所謂地說。
她很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連句恭敬的道別語都沒有就轉身離開了。
他還真是足足愣了幾秒。
她那是什麼眼神,鄙視他嗎?
一個微不足道的客房女佣憑什麼干擾他的思緒?他摔摔頭,把她冷然的眼神趕出腦海,按鍵吩咐秘書︰「叫安律師來見我,另外再給我一杯黑咖啡。」
他會讓索爾飯店安然度過這次難關的,即便會有人因此而受到傷害,他也在所不惜。
***獨家制作***bbs.***
「你放心,仙杜瑞拉,像貝桑茲那種人渣一定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沒錯,大家都站在你這邊,你把他打到住院真是太快人心!」
「真的很難想像耶,你拳頭這麼小,居然有辦法撂倒那個大塊頭,真有你的!」
棒天在準備室里,大伙圍著仙杜瑞拉為她加油打氣,讓她感受到許多溫暖,也讓她忘了昨天在總裁室的不愉快。
就在她以微笑答謝同事的關愛時,有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務人員走進來,其中有個人高馬大的女警筆直而嚴肅的定到她面前,比對手中的一張照片。
「你是仙杜瑞拉.童嗎?」女警撇了撇唇。「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現在我們將以重傷害罪逮捕你,希望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