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糖愛人 第2頁

「看妳方便啦。」朱三銘悄眼看她,很小聲很小聲的講︰「不過我已經叫林秘書替妳訂了明天飛往印尼的機票了,島上只有一個會講中文的東方男人,所以妳要找到他不會太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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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陽光燦爛的星期天下午,天微帶著簡便的手提行李飛抵印尼的雅加達。

把她的蜜袋鼯丹尼爾先生托裘素幫忙照顧,她預計用兩天的時間往返,她給自己最多三天的時間談定這筆交易,因此她的手提旅行袋里只有兩套換洗衣物和超薄筆記電腦,準備隨時向公司報告情況。

米納島——如果不注意的看,在地圖上根本不會發現這座不起眼的小島,她可是很努力拿著放大鏡才找到的。

島的實際大小——不清楚。

島上居住的居民——不清楚

電壓——同樣不詳,不過她聰明的帶了適用全世界的變電器,至于貨幣,她帶了通行全球的美金和旅行支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跟地主見了面,大筆一揮,簽定合約,那麼她就可以速速返回台灣交差了。

出了海關之後,她看到一個皮膚黑黑的年輕人高舉著寫她名字的牌子,她立即朝那年輕人走過去。

「哈。」她笑容可掬。

年輕人招呼她上一部中古的轎車,由他駕駛,她坐在後座,一路所見都是簡陋的房屋,原始的像那種完全未經開發的鄉下。

車程長到她幾乎快睡著,她開始打起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忽然听見了海浪聲。

她睜開半闔的惺忪睡眼,看到車窗外居然已經夜幕低垂了,而路邊連盞路燈都沒有,詭異的讓她發毛。

這種時候再來怕也來不及了吧?

疑問在腦中一個個自動浮跳起來。

碼頭有那麼遠嗎?遠到從白天開到了晚上還沒到?

還有,她都沒問車資怎麼算,如果待會這家伙給她來個獅子大開口怎麼辦?她是不是也只能欣然接受了……不,只能模模鼻子接受……

「到了。」年輕人用生澀的中文轉頭告訴她,顯然是他為了營生而學的有限詞匯。

「到了啊……謝謝。」天微吞了口口水,拿出皮夾。「那麼,總共多少錢呢?我可以給你美金嗎?」

看到她拿出皮夾,年輕人靦腆的搖了搖頭,他降下車窗,手朝停在海邊的一艘長相奇怪的白色小船一指。「到米納。」

「哦,你的意思是,那艘船到米納島啊?」她想她听懂了。

「下去。」年輕人又說,不過他的表情是提醒她下車,而不是趕她下車。

「哦。」她如夢初醒。

怎麼搞的?她覺得自己來這里好像變笨了,行動慢半拍,一點也不像坐在台北辦公室里那個光鮮亮麗的女強人。

提著行李下車,沒想到年輕人咻地掉頭,馬上把車開走了,迅速消失在黑模模的夜色里,留下她一個人形單影只的愣在那兒。

「這下皇帝真的駕崩了……」她喃喃地看著汽車絕塵而去,轉身看著那艘駛往米納島的小小螃蟹船,心中充滿了問號。

這只小東西真的可以到米納島嗎?

真的不會在黑夜的大海中翻掉嗎?

想太多已經沒用了,除了上船,她別無選擇。

「凌天微,走吧!」牙一咬,她提著行李,苗條高挑的巧影一移,白皙蓮足踏著不明生物,涉水上了船。

幸好幸好,船開了大約十幾分鐘就換了大船,看到比較象樣的大船只,她的心才定了下來。

一上去,她就看見一個有著強健體魄的男子坐在船上,他的五官很端正,雖然他也黑,但古銅色的膚色硬是和剛剛送她來碼頭那個年輕人不同,尤其是他的雙眼,在漆黑的夜里炯亮的像天上星辰,深色背心與沙灘褲外的每一吋肌膚都顯得勇壯精實,沒有一絲贅肉。

「嗨……你好。」她想表達友善之意,于是露齒一笑。「我從台灣來,要去米納島,你也是嗎?」

說完才發現自己干麼用山地腔講國語啊?這樣人家也是听不懂啊。

她看著他,他沒開口,但點了點頭,仍舊抿著唇。

「你是這里人嗎?」她再問,這次正常點了,用的是標準國語。

他搖了搖頭,她瞬間大喜過望。「那你听得懂中文嗎?或者英文?不然日文跟法文也行,我都學過一點。」她完全沒想到這段話她也是用國語講的,人家如果听不懂中文,會回答才有鬼。

「中文。」他答。

「太好了!」她忘形的歡呼一聲,也不管這是在船上就忙不迭抓著他問︰「那你是從哪里來的?也是台灣嗎?你要去米納島做什麼?那里真的只有五十萬平方公尺嗎?那找人是不是很容易?」

他動了動嘴角,黑瞳在吹著海風的夜里閃著兩簇奇異光芒。「妳最好坐穩點,不然會有苦頭吃,海里不知道有什麼會吃人的生物。」

天微一听,嬌臉霎時沉了下來。「你在嚇唬我?」

他沉靜打量她半晌,說道︰「十九世紀的時候,回教海盜在這附近的海域反復劫掠,很多居民被海盜抓去當奴隸或販售,他們也搶奪陸上的女人在船上尋歡作樂,數不盡的女人因為不堪受辱跳海身亡,她們不甘心的魂魄一直飄蕩在這片海面上,過去曾有船只不明翻覆的紀錄,據說,那些不甘心的女子魂魄在找替死鬼,尤其是女人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船上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時,她更加容易『月兌穎而出』。」

他說完後,黝黑的兩拳氣定神閑的交握在膝上,黑瞳里的眸光挑釁一閃,落在她身上。

天微屏氣凝神的瞪著他,她驀地轉過身去,後面當然是空無一物的漆黑海面,她轉回頭,陰惻惻的瞪他一眼。

如果他是開玩笑的,那麼很抱歉,她不喜歡這個不好笑的笑話,而且她這個人是不喜歡隨便讓人開玩笑的。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這樣嚇唬一個女孩子?」

他滿意的揉揉下巴。「當有不明物體忽然抓住妳的頭發,把妳連發帶人的拉進海里,而我卻依然平安無事的坐在這里時,妳就不會認為這是嚇唬了。」

懊死!她用眼神凌遲他。「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要投訴你!」

她是凌天微,她是從來不接受威脅的凌天微,上一個威脅她若不加薪將發動罷工的工頭被她在一個小時之內踢出了萬邦建設,雖然老頑童搖頭告訴她,這樣會讓她身涉對方報復的危險之中,但她仍然執意那麼做!

所以了,她絕對不是被嚇唬個一兩句就會昏倒的女人,而眼前這個家伙也休想嚇倒她。

「除了海盜可以奸擄女人,普通男人也同樣可以。」他選擇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淡淡的說。

她警戒的盯著他,視線從他精壯的手臂到腿毛茂盛的有力雙腿,粗略估計他掠倒她只要三十秒,剝掉她衣服——加上她掙扎——只要兩分鐘,強暴她一秒——這是她貶低他性能力的算法——把她連人帶行李丟進海里只要二十秒……她怎麼會認為他五官端正呢?他根本長得邪惡得很!就算他會講中文又怎麼樣?他一定是這不毛之地的野生原住民,茹毛飲血長大的!

總之,她真是該死的大意!

她怎麼可以什麼都沒問清楚就上了這艘賊船,船只在漆黑的大海上航行,一路快速的開著,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船上只有他們兩個,如果他真的奸婬了她,把她推到海里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妳怕了?」他輕易從她眸心讀到身為女人的本能恐懼,但叫他意外及被挑起興趣的是,她眸中遠大于恐懼的懊惱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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