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糖愛人 第11頁

他俊顏一凜。

這是什麼意思?

她該不會——該不會——

他搖頭,搖掉腦中離譜的想法,雖然他是真的在想「人獸交」這三個字,誰叫她的語氣那麼曖昧。

「男人怎麼比得上寵物呢?」她自問自答。「每天晚上我獨自回家時,牠都還沒睡在等我,只要我生病,牠就會在我腳邊打轉不肯走開,我也交過男朋友啊,可是就算我發燒到三十九度半,他也照睡不誤,還沒良心的打呼哩,你說,養寵物是不是比交個男朋友有用多了?」

他失笑的看著她,因為她的醉態,還有從她口中吐出來那似是而非的理論。

他絕不能認同寵物比男人有用,那是她沒有遇到對的男人……

「你知道嗎?連我養的那只貓都比你了解我的寂寞!」他腦中驀然響起邵朵麗失控的咆嘯。

因為寂寞,所以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出軌嗎?

他又不是在玩,他在工作,他是一問大公司的負責人,他有責任使每個員工的家庭得到溫飽,而她卻只因為寂寞就背叛他,他不能接受,他也永遠無法原諒她。

「妳們女人都是同樣的想法嗎?」他忽然抬起了她的下巴,黑眸迸射出輕鄙的精光。「妳們不能忠于一個男人,即便他為了事業而忙碌,如果他沒有時時刻刻體貼的呵護著妳們,妳們就會紅杏出牆,是嗎?」問到後來,他的語氣已經不知不覺有點凶惡了,仿佛把對全天下對男人不忠的女人的怒氣全算在她頭上。

「大概吧,天曉得呢?」她微側著粉臉看他,眸底是一片坦然。「我不知道別的女人是怎麼樣,但我是沒那種機會體會啦,因為通常我都是工作太忙被劈腿的那一個。」

她誠實的告白瞬間讓他莫名的怒火全消了。

這是一項新的認知。

原來女人也會因為是個工作狂而被男人背叛,不是只有男人才會有這種屈辱。

「其實啊,他們會選擇離開我,我反而覺得如釋重負。」她又笑了出來,好像她在說的是多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因為遷就一個人太累了,你不覺得嗎?愛情怎麼可以有負擔呢?有負擔的就不叫愛情了,叫做責任,而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上的責任,我在沖刺事業,交往的男人如果不能體諒我,我就會覺得綁手綁腳的,比如,我在開重要會議,他卻無聊到猛打電話查我行蹤,我在應酬客戶,他卻懷疑我陪客人上床,整天疑神疑鬼的,不但有礙他的身心,也讓我很困擾耶……」

他啼笑皆非的看著她那張侃侃而談的粉女敕櫻唇。

怎麼講得她好像是男人一樣?

沖刺事業?

女人跟人家沖刺什麼事業?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做個賢內助就好了,賺錢養家是男人的責任……慢著!

他忽然發現他無法接受一個工作狂當女伴,可是邵朵麗絕對不是個女強人、工作狂,她處處以他為重,時時需要他的關心呵護,她需要的愛情像片海洋一樣,為什麼他也無法跟她有個完美的結局?

「喂!」天微拍了拍出神的他。「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男人心里在想什麼啊?女朋友不黏人不是比較好嗎?為什麼我們不對你們索命連環Call,你們反而渾身不自在,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啊?」

什麼道理?

他無法確切地回答她,因為他截至目前為止的人生,只有邵朵麗一個女人,對于女人的心理,說實話,他從沒關心過。

在沒有來到米納島自我放逐之前,他是個事事要求精準,絕不浪費時間的男人,當他認定了一個女人,也認為她將是他一生的伴侶,他就認為自己不需要再去尋尋覓覓更適合自己的女人,因為那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所以他安心了,將時間全部投注在事業上,他的父親有四個兒子,他們各自擁有不同的母親,可想而知,豪門家族的內斗有多麼激烈。

他冷酷、冷靜的性格就是在這種家庭環境之下造就而成的,他快、狠、準的決斷力也是在這環境下後天養成,他非如此不可,不然隨時有其他異母兄弟會追上來咬他一口。

他不喜歡這個環境,一點都不喜歡,他也希望將來讓他的妻小免于這場斗爭之中,他甚至在法國鄉間買了一間古堡,婚後他要讓朵麗住在那里,替他生兒育女,過著與世無爭的開心日子,而殺戮,由他一個人來面對就夠了。

他仍然需要繼續忙于工作之中,當他想他們的時候,他會乘坐私人飛機去看他們,他可以享有天倫之樂,也可以保護家人的安全,一切都很完美,只除了邵朵麗的背叛,她的背叛破壞了這一切的規劃……

想到這里,他的心緊緊一縮。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因為寂寞就背叛他?他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即使工作需要,他需要逢場作戲,但不管在上還是感情上,他從來沒有背叛過她。

當她告訴他,她和那個劇場導演在一起時很快樂,她覺得擁有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時,他憤怒的想去殺了那個男人!

一個二流的劇場導演能給她什麼?他導的劇全都名不見經傳,他當然可以有很多時間陪她!

而她,難道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日以繼夜、那麼賣力的工作嗎?

他的祖父和父親都以著超乎尋常人的嚴厲眼光在評量著他們兄弟,他的母親早已失寵了,現在他父親的寵愛全在年紀最小的妻子身上,如果他表現不好,整個母系家族的人都要跟著他一起去喝西北風了。

這些情形她都知道,她卻還是選擇了讓他痛苦難堪,當他紅著怒目問她是否和已那個男人上床,她點頭時,他崩潰了。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些年來她只有他一個男人,他無法想象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是什麼樣子,也無法忍受她被別的男人的髒手給踫了,他們再也無法回到最初,再也無法保持完美了……

「說啊!你回答我啊?你怎麼不回答我?沒話好說了喔……好吧,饒了你。」天微咯咯一笑,忽然站了起來,放肆地張開雙臂旋轉一圈。「好舒服哦!我要去游泳!」

他連忙拉住她。

這副樣子去游泳,不馬上變浮尸才怪。

「我想吃蛋糕!來人啊!服務生!拿蛋糕上來!」她又打了個酒嗝,徑自揮舞著手吩咐「服務生」。

「凌天微!」他好氣又好笑的制止發酒瘋的她。

「叫我干麼?」她把粉臉湊到他面前,忽然放肆地伸出右手勾住他的頸子,連腿也半跨到了他身上,還不象話的吹響一記口哨,左手調情的模了模他正點的下巴,對他拋了記媚眼道︰「帥哥,我們來跳舞吧!」

梵立瞠瞪著媚眼如絲的她,對自己居然對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調情有反應感到不可思議。

「你在害羞嗎?帥哥?」她又大膽又柔媚的模了模他的胸膛,然後驚喜的發現——「哇靠!你的胸肌好結實,不錯、不錯,我喜歡有點肌肉的男人,軟趴趴的男人太娘了,你說是不是?」

他有種投身舞男界的錯覺,這個女人醉了與清醒時簡直判若兩人,她醉了之後,對每個男人都這麼失態嗎?

「來,帥哥,我們都是新時代的女性,跟我一起這樣唱吧,」天微拉著他狂轉圈圈,醉眸灑滿笑意,酒精在她體內發酵,櫻唇輕輕哼了起來,「我要對愛堅持半糖主義,永遠讓你覺得意猶未盡,若有似無的甜,才不會覺得膩,我要對愛堅持半糖主義,真心不用天天黏在一起,愛得來不易,要留一點空隙彼此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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