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麗晚沒有說話,澄澈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注視著伍獅。
他在跟日本女孩打水仗,玩得很起勁,現在,其中一名穿著紅底印花的豐滿女孩正往他身上倚去,從她的角度看起來,很曖昧。
雖然在美國長大,她卻是打死也不敢穿成那樣,生性保守的她,跟他一點都不相配,他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活潑嫵媚型的女性。
「奇怪了,怎麼沒看見伍龍?」舒曉涼忽然發現……也不是忽然啦,從剛剛開始,她就不經意的在找尋伍龍的身影,卻一直沒看到。
在飛機上他已經喝了熱開水,她不停替他按摩,他還休息了好久,難道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她有點擔心他耶。
「姊,你也在擔心伍龍對嗎?」看見舒麗晚不語,她自作聰明的下了個結論,自告奮勇的說︰「別擔心,我替你去看看他!」
「喂,曉涼,我沒有……」
她根本沒注意到伍龍在不在,曉涼為什麼會認為她在擔心他呢?
「我們是親姊妹,我不會說出去的,別否認了啦,二姊!」舒曉涼笑了笑,匆匆開門。「我去去馬上回來,你等我的消息!」
他們在民宿餐廳里的親密動作,她至今還擱在心里。
他們很相配,真的很相配……她不斷如此催眠著自己,並且要自己不要小器,要有成人之美。
雖然是她先覺得伍龍不錯的,可是如果二姊也喜歡他,要長幼有序,她把伍龍禮讓出來也是應該的。
「你要去哪里?」舒遠嵐走出浴室,身後散出了一團熱氣。
「沒有啦,出去走走……」舒曉涼打著哈哈,現在伍龍選擇大姊或二姊還不知道,她說話要小心點,可不要把一切搞砸了。
她門一開,看到琉璃和水晶姊妹兩人,笑吟吟的站在門口,顯然正打算敲門。
「我們來參觀你們的房間。」兩人異口同聲。
「好啊!你們隨便看,我現在要出去,馬上回來。」
才定出浴室的舒遠嵐,一看到有兩名訪客,再看看自己身上下整齊的浴袍,又一聲不吭的踅回浴室。
「咦,大姊……」舒曉涼也不明所以,對錯愕的江氏姊妹聳聳肩。「不要緊,我大姊有時就這麼怪,我二姊在里頭,你們進去吧。」
說完,她馬上轉身出去把門關上,心里有股熱切的渴望想見伍龍,一股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熱切。
第九章
舒曉涼輕叩著伍龍的房門,過了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你總算來開門了。」看見本尊現身,她放下心來,剛才在電梯里,她一直幻想他已經昏倒在房里,沒有人知道。
看到她,伍龍深邃的黑眸閃了閃,薄唇瞬間揚上一抹笑痕,讓開穿著休閑服的高挺身軀讓她進房,關上了門。
「你們女生沒有去逛街嗎?」
「你怎麼沒去游泳?」
兩個人異口同聲,她沖著他噗哧一笑。
「我在陽台看到你們兄弟會的男生都在游泳,就獨獨缺你一個,很不放心,所以跑來看看。」
她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之所以一古腦兒地跑來所用的借口了,她二姊早被她忘得一干二淨。
看到他沒事,她整顆忐忑不安的心安了下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對于一心牽掛著他的心情,她還沒有思索那麼多。
「你這麼關心我?」一抹淡笑噙在他唇邊。
「因為是我害你生病的啊。」她看著他。「奇怪,你的臉好像有點紅耶,是不是在發燒?」
「應該沒有大礙吧。」她敲門前,他才剛從浴室做完蒸汽浴出來,臉色微紅也是正常的現象。
「千萬不可以輕忽各種癥狀,否則小病是有可能變成大病的。」她連忙拉著他到床邊。「快點躺下,生病的人要好好休息,不要走來走去。」
伍龍從善如流,依言躺下。
舒曉涼試了試他的額溫,再模模自己的。「你的溫度真的有比較高耶,你等我一下,我去向導游拿退燒藥。」
「別去。」他拉住她的手。「我吃退燒藥會過敏,只要敷條冷毛巾就會改善了。」
「這樣啊。」她點點頭。「我去幫你弄條濕毛巾。」
她連忙跑進浴室,床上的伍龍帶笑望著她忙碌的嬌小背影,從心里泛起濃濃笑意。
異國的第一夜,有她在身邊陪著,他一點也不想出去觀光。
「喏,毛巾。」她把濕毛巾小心翼翼的攤放在他額上,難以想像自己會有這麼溫柔的一天。
「謝謝。」他渴望的黑眸凝視她單純的雙瞳。「待會大伙要去看秀,你可以留在這里陪我嗎?我一個人……怕會有突發狀況。」
「我當然會留下來陪你,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太沒義氣了。」
反正她對人妖秀沒興趣,伍龍因她而病,是她的責任,她留下來好好照顧他,等他好了,明天就可以跟大家一起去玩了。
「那麼,你打電話通知領隊,叫他別等我們了。」
「好。」她毫不遲疑的拿起電話撥到領隊和導游的房間,嘰哩呱啦說著,一下子就搞定了。
結束通話,她參觀著他的房間。
舒適的單人房,米白色的床單和窗簾,地毯柔軟無比,踩在上頭,比穿著絲絨襪子還要舒服,陽台的窗簾還沒拉開,室外隱隱透著夜燈的光亮,灰色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已經打開了。
「為什麼你們男生要一人睡一間單人房,這樣不會太無聊嗎?」舒曉涼發現了這一點,不解地問。
伍龍笑睇著她。「這是導游特別安排的美意。」
她還是不懂。「什麼意思?」
他勾唇微笑。「方便我們帶女伴回來。」
她這才恍然大悟。
她曾听說,泰國的行業是合法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連導游都特別安排男團員住單人房,想必是真的了。
「那,你想帶女人回來嗎?」
對于自己沖口而出所問的話,舒曉涼十分懊惱。
這關她什麼事啊?她干麼要問那種叫人難以回答的尷尬問題呢?他是個男人,又還沒有老婆,會跟女人過夜也很正常啊,她真是#@$*……唉。
伍龍看著她懊惱的模樣,無言的微微一笑,氣氛越加詭譎。
等待他回答的時間里,她不由感覺到緊張,臆測著他會說出什麼樣的答案,是讓她噴飯,還是正人君子到讓她覺得虛偽?
仿佛對她的緊張視而不見,他薄唇上的笑意更澡,從容道︰「已經帶了。」
「什麼?」她不懂,看了房間四周一眼,難道女人藏在陽台外?
「沒什麼。」他知道一時半刻她是無法意會的。「我想喝點酒,這樣比較容易退燒。」
他胡謅,慢條斯理的拿掉濕毛巾,坐直身子。
「真的嗎?」她遲疑著。「沒听過發燒喝酒就會好的。」
他一臉的輕描淡寫。「我的體質就是如此,有時,連我自己也感到很無奈。」
舒曉涼同情的看了他無奈的俊容一眼。「確實,都已經發燒了,還要勉強自己喝酒,真的是會很無奈。」
她認同了,于是從冰箱取出幾罐啤酒來,拿著啤酒走回床邊。
「只有啤酒耶,這也能解你的燒嗎?」她看著啤酒質疑的問。
「啤酒是涼性的,對于解熱再好也不過了。」伍龍接過啤酒,打開一罐遞給她。「陪我喝一罐,一個人喝太孤單了。」
「好啊,我正好也很渴。」她爽快答應,還率先咕嚕咕嚕的喝掉大半罐。
「上來床上坐著,我們來玩紙牌。」喝完一罐啤酒,他拿出紙牌。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病容了,但有個單純的、傻愣愣的人兒還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