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娶有情娘 第2頁

「穿著,要不然你要感冒了。」他粗聲說。

「大哥哥,你對我真好。」她感動的看著他,瘦小的她矮了他兩個頭。「我叫小淨,你……叫什麼名字啊?可以告訴我嗎?」

她眼里涌現崇拜與感激,像看天神般的看著他。

「我叫凌彎刀。」他傲然地說。

鎮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的凌道南就是他爸爸,他凌彎刀也算小有名氣,這下她可嚇到了吧。

「這名字……」她想了一下,與她班上那些周維揚、王品文、孫祥恩都不同。「好怪。」哪有人的名字里會有個刀字的,而且叫做彎刀,刀若彎彎的要怎麼切萊?

「不跟你說了。」沒得到贊賞,他惱羞成怒,拾起書包要走人。

「大哥哥,我就住在那間。」她渾然不察他的怒氣,漂亮的白皙指頭指向一棟舊舊平房的後門,紅唇彎起淺淺笑痕,殷勤地說︰「你明天再來,我把外套洗干淨了還給你。」

「不必了,我死也不會再來!」

真他媽的!這個沒有眼光的笨女生,竟敢說他名字怪?!他凌彎刀要是再來,他就是小狽!

可後來他不但做了小狽,還做了很久、很久。

第一章

依山傍水的石盤鎮位于中部某好山好水的福地山上,鎮上雄偉的蓮花廟前有一株碧綠蒼蒼的千年大神木,這里是鎮上老人黃昏下棋乘涼的絕妙地方。

別以為如此,石盤鎮就老土而古舊。

雖然鎮上的老人家不少,但年輕人也沒有外流,因為石盤鎮是縣里最美麗的示範鄉鎮。

它整潔的街道和古色古香的建築常在周末假日吸引許多觀光客,也因此年輕人願意留下來,無論從事民宿也好,民俗藝品店或餐飲業也皆宜,只要做得認真實在,都有不錯的收入。

除了觀光業蓬勃發展中之外,石盤鎮里多半是農家,傲人的名產便是用清甜水質種出來香Q好吃的「石盤米」,還有在地果農自行研發栽種的「石盤梨」也有口皆碑,粒粒碩大多汁,甜分充足,每年外銷的成績亮眼,利潤頗豐,足以讓果農們衣食不缺一整年。小鎮上只有一所國小,名為靜悠國小,也只有一所國中,名為靜悠國中。

通常靜悠國小畢業的學生會全部進入靜悠國中,而靜悠國中畢業的學生則全部進入鎮上唯一的高中——靜悠高中就讀。

也因此嘍,共同讀了十幾年的書,就算不同班,大家也都熟透了。

整整十二年面對的都是同一些人,除了偶爾有一、兩個轉學生轉進又轉出之外,學校里就再也沒有什麼大新聞了。

***

靜悠國中三年級的凌彎刀是老師眼中的頭疼人物,他不時打架滋事,功課卻又名列前茅,這樣的「文武雙全」,叫人又愛又恨。

「凌彎刀,我們待會要去醫院看車禍受傷的吳老師,你要不要來?」副班長李金佩甜甜地問他。

向來,班長與副班長若剛好是一男一女,都會被配成對。

凌彎刀英俊帥氣,不但是班上最高的男生,也是全年級功課最好的男生,配她李金佩綽綽有余,她很樂意當他的女朋友。

「吳三小路用又不是我撞的,沒興趣。」

那是他給數學老師吳安紳取的綽號,因為他覺得蒼白兼弱不禁風又有點神經質的吳安紳,看起來很沒用。

「可是,我們探完病要去冰果室聚聚,大家聊聊天,要是你不喜歡去醫院的話,你可以先到冰果室等我們。」李金佩不死心地說。

她盼望和凌彎刀約會已經很久了,可是三年了,他都不參加他們私下的聚會,讓她好苦惱。

他究竟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他不知道她對他已經芳心暗許了嗎?

難道,他有別的喜歡的女生?

不可能啊!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這是公認的,加上身世好——她家在鎮上開一間銀樓,怎麼可能有別的女生能勝過她。

「每天見面還有什麼好聊的,無聊。」

彎刀睬也不睬一臉殷切的李金佩,他把所有文具書本掃進書包里,椅子一合,長腿邁開就要走人。

「凌彎刀,你要去哪里?」她一急,黨不顧形象的攔人。

俊眼不悅的掃一記白眼過去。「李金佩,你是副班長,現在你以為自己是副訓導主任啊?還管我去哪里?我懶得跟你說。」

「你——你——」

集美貌與家世于一身的驕傲女生握緊拳頭,氣急敗壞卻又拿他莫可奈何,只得讓開身子,凌彎刀拳頭之硬,是全靜悠聞名的,她可不會笨得自討苦吃。

彎刀根本連點安慰俏臉鐵青的她的想法都沒有就離開了教室,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懶得跟她糾纏不休。

疾如風的步履出了校門,拐往一條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徑。

一路經過店家、樹林、河堤,最後來到一排老舊平房,他步履更快了。

他站在其中一間平房的後門,拾起石子丟向廚房窗子,連丟兩次後,開始靜待他要等人的出來,這是暗號。

瀕臨平房的大水溝已沒有當年的惡臭了,近年石盤鎮的環保做得不錯,許多河川水流的污染都整治好了。

三年來,這棟矮平房的後門變成他每天放學必經之地。

第一次,他只是來取回他的外套。

後來,那雙含憂帶愁的眼楮不知道怎麼搞的,常常在他寫功課寫到一半的時候闖入他腦海。

然後他又來了一次,無巧不巧地看到她獨自蹲坐在水溝旁哭泣,裙底下的雙腿都是傷痕。

他根本不曉得怎麼安慰一個女生,所以只好靜靜的走開,一個人回家之後卻心里難過得要死。

再後來,每天放學後不知道怎麼回事,雙腿自動會拐到這里來看看,發現她獨自蹲在水溝旁傷心哭泣的機率很頻繁。

他不承認自己關心她,他只是來看看她還有沒有活著,以免她被她的酒鬼老爸給打死也沒人知道。

真的,他才不是關心她,他凌彎刀傲視一切、目空所有,學校里倒追他的女生多得是,甚至還有靜悠高中的大女生想當他的女朋友,他的女人緣可說是好得很哪!

那些女的環肥燕瘦都有,他一個也不要,又怎麼會看上瘦不拉嘰又愛哭的她?

半晌之後,一名穿著靜悠國中校服的女生慌張的開了後門出來,她眼眶紅紅的,白皙粉女敕的小臉上有清楚的指痕。

他懊惱的看著她,知道自己又晚了一步,她鐵定已經受過難了。

「怎麼?你爸又打你了?」他急著問。

已經國一的她只長高了一點點,可是模樣卻出落得更為清秀可人。

她早熟的雙瞳澄澈明亮卻半含憂,總給他莫名心悸的感覺,和班上那些老是談論明星的聒噪女生很不同。

「沒什麼,他出完氣就好了,已經出去了。」夏淨而故作灑月兌的擠出一個笑容,不想他為她擔心。

「媽的!我去教訓他!」他沖動的要替她報仇。

「不要!彎刀,那是我爸!」她拉住他,就知道他看見她被打會激動,下回要是她再被打,就不出來見他了。

「就算他是你爸,他也沒資格動不動就打你!」

這個道理他跟她講過幾千遍了,她卻講不听,總是逆來順受,怎麼也不肯報警讓警察處理。

她媽媽自從跟了經紀人上台北當模特兒之後就很少回來,但每年至少出現兩次,小淨和她妹妹生日的時候她都會回來,但那兩天也必定惹得夏父極端憤怒,同時也是夏家兩姐妹的受難日。

夏文權現在並沒有工作,自從妻子跑掉之後,他心情愁苦,鎮日借酒澆愁,把過去的積蓄都花光了,平時只靠打零工賺點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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