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賽車手凌彎刀不畏手腕受傷,信心十足,宣布參加二OO二年的挑戰杯,勇氣驚人!專家評估奪冠機會不大……
「淨而!」商尊虹此時突然沖進辦公室,平時冷靜的她,很少這麼失控。
她抬起頭來看她,臉色蒼白。
「你也看到新聞了。」她瞄了眼報紙。「他的手是那一夜受傷的嗎?」
夏淨而點點頭。
出于直覺,她有個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很強烈、很強烈,強烈到她知道屆時自己會後悔莫及。
「他這麼做太危險了。」商尊虹蹙眉道,「賽車本來就危險性高,不能兒戲,手腕受傷根本不能靈活駕馭方向盤,他這樣無疑是自找死路。」
夏淨而慌亂的拿出手機撥了彎刀的電話,卻听到轉語音信箱的訊息,這次換他失蹤了。
她頹然掛掉電話,心中忐忑不安。
站起身,她突然覺得口干舌燥,一語不發往茶水間走去。
「你怎麼了?」商尊虹跟上去,擔心彎刀此舉會令夏淨而的心情大受影響。
她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又倒一杯,仍是一口氣喝完。
她深吸一口氣,發現自己手好抖,一股涼意自腳底升起。「尊虹,你可以……可以去勸他不要參賽嗎?」
「你知道,他根本不會听我的話。」商尊虹實際的說。
夏淨而六神無主的看著她,「可是他不能參加……他不能參加啊,他是凌家的獨子,不能有任何意外,不能……」
商尊虹冷靜地給她答案。「除非是你去勸他,或許他會打消念頭。」
她臉上掠過一抹痛。「他不會見我,我們已經……恩斷義絕。」
「所以他用自己的生命來報復你?」她挑起眉。「說我大哥卑鄙,他這也不是男子漢的行徑。」
「不要罵他,他是……被我傷透了,別無他法。」夏淨而痛楚的說。
每當想起分手的那一夜,他那狂怒寂寞的身影時,她的心就會隱隱抽痛。
商尊虹面無表情的說︰「那麼我想你最好還要有一個心理準備,挑戰杯那天正好是你和大哥的婚禮。」
玻璃杯「 」地一聲,從夏淨而手中滑落、碎裂在地。
她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受不了這個。」
夏淨而渾身無力,緩緩蹲,掩面痛哭,淚水奔流不止。「不可以……他不可以有事!」
商尊虹看著她的失態,並沒有扶起她,也沒有勸她,很局外人的問︰「如果媽沒有得癌癥,你會不會嫁給我大哥?」
一臉淚痕的她搖了搖頭,眼底浮出絕望之色,啞啞地說︰「不會,我愛的人是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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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彎刀參加賽車比賽是天邊的驕傲,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天邊的氣氛有點詭異,烏雲籠罩在賽車場之上,每個人都愁眉苦臉,只因他們老大要負傷參賽,這是多麼恐怖的事啊!
「奇哥,你告訴我,那個無情的新娘在哪里?我去……去求她來勸刀哥,不要讓刀哥冒生命危險。」瑤瑤的語氣時硬時軟,顯然小女生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情敵。
她本想好好教訓那位傷透刀哥心的負心娘,卻又想到世上只有負心娘一人可以令刀哥回心轉意,所以舉棋不定,十分傷腦筋。
「你少越幫越忙了。」小俊冷嗤一聲,「刀哥已經恨透了無情的新娘,現在把她帶來又有什麼用?只會讓刀哥更煩。」
「你懂什麼?」她反駁老是愛和她唱反調的小俊。「誰不知道你們男人最口是心非了,滿口的恨卻是滿心的愛,刀哥就是因為愛慘了無情的新娘才會這麼淒慘落魄,她不來解救刀哥,還有誰可以救?」
「你是男人還是我是男人?你會比我了解男人?」小俊嗤之以鼻地重重一哼,表達他的不滿。
「不要看不起女人,你媽還不是女人!」她扮個鬼臉,狠狠的罵回去。
阿奇眼看他們吵得大有劍拔弩張之勢,一發不可收拾,連忙制止。「喂喂,兩位,你們的對話有點無聊,而且偏離了主題,休戰好嗎?現在不是起內哄的時候,大家團結一點嘛。」
瑤瑤揚揚眉梢,「好女不跟惡男斗,哼,小俊俊,我听奇哥的話饒了你。」
他也不甘示弱地說︰「好男也不跟惡女斗,等刀哥的事解決了,我們再來一決高下。」
「本姑娘隨時奉陪!」她口氣狂妄得很。
阿奇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突然笑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這麼愛斗嘴,真是對小冤家喲,我看你們干脆湊和湊和,送作堆算了。」
「奇哥!」皺眉抱怨的女聲。
「奇哥!」惱羞無比的男聲。
「好,當我沒說。」阿奇連忙熄火,奇怪了,他是老板耶,怎麼老是遭無良員工撻伐,何況他講得有什麼不對嗎?
「月姐怎麼還不來?」
為避免再成為臭男生開玩笑的對象,瑤瑤跑到門口東張西望,希望手足的力量可以使刀哥不再固執。
「你叫她來也沒用,彎刀決定的事,天皇老子也不能改變他。」阿奇說。
這點他可是領教過了,同窗多年,他們都知道彎刀的脾氣有多硬,一點也沒有雙魚座男子的多情浪漫。
「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啊!月姐!你終于來了。」
瑤瑤喜極而泣的抱住踏進辦公室的圓月。
圓月又好氣又好笑,輕拍著她的背哄她。
「別哭了,我知道你擔心彎刀,我會盡量勸服他,如果不行,我再看情形要不要請我爸媽上來台北一趟。」
「伯父、伯母要來?」瑤瑤眼楮一亮。「那他們喜歡吃什麼?我可以親自下廚做給他們吃!」
她心愛的刀哥的父母要來,這是多麼叫人興奮的事,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她決定了,下班就去微風廣場繞一圈,看看有什麼漂亮衣服可買。
圓月啼笑皆非的看著眼楮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她,「瑤瑤,我只是說可能,並不確定;若弄到要叫我父母來,那是下下之策。」
「哦——」她聞言噘著唇,頗為失望。
圓月翩然走進彎刀的工作室,一眼就看到煙灰缸滿滿的煙蒂,還有他拳頭上明顯的紗布。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來做什麼?不必在家當你的賢妻嗎?」
想也知道是外面那些多事的家伙叫她來的,可不管什麼人來都一樣,他要參賽,這點不會改變。
「爸看到報導很擔心,他嘴巴沒講出來,可是媽說他常半夜起來抽煙,一坐就是好久。」
「他想太多了,我是一流的賽車手,參賽經驗豐富,何必為我白操心?」他輕描淡寫的說。
「彎刀,天下父母心,我們都不希望你去比賽。」她苦口婆心地勸著。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他倏然暴怒的站起來,兩手拍向桌面。「命是我的!我要怎麼過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別人的意見!」
圓月也氣了,用力吼回去,「我們不是別人,是你的家人,還是關心你的人!」
她的大聲奏效,他的語氣平緩下來。「我不需要關心,我只想好好比完挑戰杯。」
「為什麼明知道是危險的事,你還偏要做?」她無奈的說︰「就算你參加比賽了,小淨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你這又是何苦?」
「我知道這樣不能促使她回到我身邊,她愛的人不是我。」
他悶悶的低頭點煙抽,視線落在桌面的報紙上。
商尊浩和她的結婚照率先在財經版曝光,看來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雙。
他們很相配、很登對,想必當了富家少女乃女乃的她,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不必他再為她牽腸掛肚,也不必他再雞婆的擔心她的溫飽問題,而他,就繼續當他的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