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公主 第5頁

他這樣站在外面一邊跟她聊天,她要怎麼洗啊?渾身都不自在。

雖然機率很小,她還是有點怕他會突然把浴廉拉開來,畢竟她看過一些社會新聞,男人的獸性是不定時的炸彈,是女人的話都要小心為妙。

「好吧,你慢慢洗。」

陸磊走了出去,一听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心采立即沒用的軟腳跌坐下來。

她坐在浴白里,揪著浴巾,緊緊按住狂跳不已的胸口。

罷剛,她覺得血液好像快沖到腦袋里,陸磊闖進來的時候,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的像要跳出胸口,而且不知道是否是她太敏感,總覺得他的聲音好像極力在掩住笑意。

究竟是因為異性突如其來的闖入讓她慌了手腳,還是因為闖進來的是陸磊?這時,她很訝異自己連這個簡單的問題都無法肯定。

※※※

心采清爽的走出浴室,她把行李整理好,轉而欣賞著心亮書桌上的許多相架。

每一張相片都是心亮跟她們父親的合照,親匿的照片顯示這對父女的感情相當的好,每一張相片里的心亮都笑得很開懷,晶晶亮亮的眸子活力充沛,就像她們在台灣見面時一樣。

她好羨慕心亮可以摟著父親的頸子照相哦,她就從來不曾摟過自己的母親照相,因為那絕對會被她母親斥責為沒有規矩的。

她的眸光眷戀溫柔地巡過一張張的生活照,她們父親還是英姿煥發,渾身散發著中年男子的魅力,高大的體魄、健康的膚色,一點也沒有老態。

他跟母親……還是很相配哪,為什麼他們不能各讓一步呢?

叩叩,陸磊走了進來,手里端著托盤,高大的他使得這間女孩房頓時顯得有點擠。

他的不請自來又再度嚇了心采好大一跳,她撫著胸口,微感局促,在浴室里那個無解的問題又浮上了她的腦海。「什麼……什麼事?」她很緊張。

在他面前,她總不能好好完整的說句話,這和面對紫堂夏時的恐懼與敬畏是不一樣的。

陸磊擱下托盤,瀟灑的斜倚在桌邊盯著她。「你不是喊肚子餓嗎?吃東西吧。」

他那樣看著她,害她連喉頭都覺得乾澀了起來,她連忙別開眼,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

看到托盤里的大片煎餅和熱女乃茶,頓時覺得饑腸轆轆,這下她是真的覺得餓了。

「吃完早點休息。」陸磊笑著離開這間可愛的閨房。

這個小泵娘,搞不好會因為他在而不好意思大口吃東西呢,他還是當個體貼的男人,不要在這里妨礙她進食了。

「好──晚安。」

人都已經走了,心采才慢半拍地說,想到他也住在這間屋子里,又覺得很安心,明天醒來就可以看見他了。

吃完東西,心采拿出日記本,記錄這不同于以往的一天。

尼泊爾給她的感覺是灰色的,有點貧窮的,大狗公主則讓她首度突破對動物的恐懼,爸爸和心亮的家是可愛的、溫馨的,她很期待她父親能趕快回來,她好想見他!

至于陸磊──他……很特別。

她簡單的寫下這三個字,接下來不知道該寫些什麼,拿著筆,粉頰卻慢慢浮起不正常的淡淡暈紅,腦袋不受控制,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起來。

半晌之後,她突然羞傀難當的把臉埋進日記本里,在心里懊惱的申吟了一聲。

她不是很怕嫁人嗎?那她現在為什麼又會想一個初見面的男子想到臉紅?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

好癢……好癢……好癢哦……

她是夢到公主在跟她玩嗎?不然怎麼感覺那麼癢,她好想打噴嚏……

「哈啾!」她果然打了個大噴嚏,整個人頓時清醒了。

「醒了,小懶豬。」陸磊坐在她的床沿,手里拿著一根羽毛,一抹慵懶的笑意爬在他的嘴角。「太陽曬了還不起來,你要錯過好吃的早餐了。」

「你──」心采面紅耳赤,沒想到他會跑到她房里叫她起床,以前他都是這麼叫心亮起床的嗎?

「快換衣服。」陸磊面帶微笑,氣定神閑的催她。

心采感覺到窘極了。「那個──你得先出去,我才能換。」

陸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又不是沒待在這里讓你換衣服過,轉過頭去就行了,你快點吧。」

他轉過頭去,一副閑適的模樣。

心采無奈,只得跳下床,趕快翻出衣服來換。

她不知道陸磊跟心亮以前都是怎麼樣相處的,心亮又講的不多,如果她改變太大,恐怕很快就會露出馬腳,她還是照他們的「老規矩」,不要輕易改變比較好。

「換好了吧?」他無預警地轉過頭來,湛湛黑眸滑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正好看見她系上腰帶。

「哇!」心采驚呼一聲,雖然衣服都整整齊齊的穿在她身上,但她還是有種要遮點什麼的本能反應。

笑痕在陸磊嘴角擴大,他調侃道︰「你都已經穿好了,我什麼也沒看到,值得你大驚小敝的。」

看來,她是很容易受驚嚇的小泵娘,他可不要嚇破了她的膽才好。

※※※

看到塔安飯店的第一眼,心采只覺得這間小飯店就像心亮所形容的──舒適、乾淨、有家的味道。

不過她有點擔心這間飯店賺得了錢嗎?住宿很廉價,餐飲更便宜,而且客人也好像不多。

「怎麼去了一趟故鄉,食量變得這麼小呢?」

身材福福泰泰的卡瑪──飯店的女主人笑盈盈的端詳著心采。

卡瑪把烤烙餅和炸香蕉放在心采面前,還不停的把碗盅里的水煮雞蛋混馬鈴薯泥沙拉撥送到心采面前的盤子上。

她對裴恩州教授心儀已久,一直把心亮當自己的女兒來照顧,她的兒子塔安同時也是心亮的死黨,從讀書時代就經常玩在一起。

「大概有時差吧。」心采柔婉的笑了笑,她對眼前這個圓潤但美麗的尼泊爾女人有極大的好感,感謝她代替了她們的母親,照顧著心亮和她們父親。

「卡瑪,看來你白準備了這麼多東西,她是吃不完了,我來替她吃。」陸磊把心采面前的食物全掃進自己盤里,準備大快朵頤。

卡瑪不介意的笑道︰「陸醫師,你是男人,男人食量大是對的,食量小的男人不像個男人。」

「卡瑪的理論會氣壞一干女權運動者。」陸磊颯朗地大笑,愉快的吃著。

小旅館的早餐是在中庭吃的,約末只有四、五張桌子,桌椅都斑駁了,四周綠意盎然,可以享受美好的陽光。

卡瑪圍著圍裙,轉著圓潤但俐落的身手,將食物分送到需要的客人盤里,嘴里還輕快的哼著民謠。

心采也跟著微微笑,這樣的感覺是她過去拘謹生活無法想像的。

「媽,你兒子我的食量也很小。」塔安在一旁委屈地說,他是少量多餐型的,不能這樣就說他沒有男子氣概啊。

「哦!對了,我選了一塊紗麗給心亮,我去拿出來。」

卡瑪完全不理會兒子的抱怨,跑進屋里拿出一塊長達十五碼的昂貴布料,一眼即知要價非凡。

「不會吧!你居然送這麼漂亮的紗麗給心亮?」塔安哇哇抗議。「對我怎麼沒這麼好?」

紗麗是尼泊爾女性的傳統服飾,色彩繽紛、充滿了飄逸感,穿的時候利用各種技巧,從纏到上身。

「你懂什麼?難道你能穿著紗麗到處跑嗎?」卡瑪白了兒子一眼。「這是送給心亮二十三歲的生日禮物,當然不能寒酸。」

「謝……謝謝你,卡瑪。」雖然禮物不是送給她的,但心采還是感動的快哭了。

「去換上吧,看看適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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