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們要去哪里玩?」心亮揚著眉梢漫不經心的問。
她把窗戶降下來,吹著自然風,感覺更加舒服。
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皺起眉頭。
她的重點好像都放在「玩」上,她究竟明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麼?
那天三個人的午餐,席間,她對石野頻頻發問,重心都放在石野身上,末了兩人還交換了電話號碼,偏偏該死的石野和哉又對她一副充滿興趣的樣子,此舉已經引起了他的重視。
「到了你就知道。」不習慣主動付出感情的他,回答的聲音又降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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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往深山里開了約莫兩小時,沿路上隨處可見落櫻紛飛,心亮趴在窗戶上欣賞連綿不斷的動人景致,驚嘆一處又一處的美麗。
「我願意醉死在這片遼闊的景色里,家鄉的風景是不滅的太陽、升起的月亮……」她哼著尼泊爾歌。
「你在唱什麼?」他一個字都听不懂。
「要學嗎?」她玩興大起,故意挑釁地說︰「還是不要好了,我打賭你一定學不會,你根本沒有語言天份。」
「我不會?」他略略揚眉,中了她的激將法。
「對,你不會。」她面露微笑,像個端莊的淑女,心里卻在打著餿主意。
這個人太沒有人味了,像個機器人一樣的工作,石川秘書說,他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滿滿的,連點私人時間都沒有。
心采要嫁這樣的人太可憐了,如果她不能幫心采爭取到不嫁的權益,起碼要把紫堂夏的「人性」激發出來,以免心采整天跟個冷冰冰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多悲哀。
「我不可能學不會。」他傲傲地說。
心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俊挺的側顏。「好啊,那就試試看啊。」
于是他一句一句的跟她學,二十分鐘後,他已經可以完整的哼完一首歌了。
她只能說,他真的很有語言天份。
「你學得很快,你的歌聲也很好,你應該多唱唱歌才對,你可以用歌聲迷倒一票女孩子。」她由衷地說。
他居然會為了她顯然言過其實的夸贊而臉紅。
「我再教你唱另外一首歌。」心亮興致高昂地哼起了另一首尼泊爾著名民謠。
一路哼哼唱唱,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下午三點,他們終于到達目的地,度假別墅周圍的楓紅美景讓心亮連連贊嘆漫長的路程是值得的。
「這里是哪里?好美!」心亮在木造別墅里里外外蹦蹦跳跳,看著遠方遍野的芒草和滿山的白色不知名小花,霎時感到心曠神怡。
紫堂夏淡淡地說︰「這里是紫堂家的度假別墅,通常夏天才會有人來,平常有專人會來打掃。」
「放著這麼美的地方空置,實在太可惜了。」心亮嘴一努。「你平常都關在辦公大樓里,有空應該常過來呼吸新鮮的空氣才對。」
「你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常陪你來。」
「好啊!」沒有細想他話中深意怒,心亮漫不經心地轉到冰箱前打開,發現里面是空的,她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看出她的意圖,長腿邁開往外走。「車上有食物。」
她歡呼一聲,跟在他身後,準備幫忙提東西。
車後座的東西琳瑯滿目,居然還有一瓶紅酒,他準備的東西也很有野趣,是戶外燒肉。
「可是我現在就餓了。」心亮瞪著那些不能馬上吃的生肉、生魚和生菜,感覺饑腸轆轆,肚子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饑餓肚鳴。
自從早上八點吃過早餐她就什麼也沒吃,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
「這里有三明治和壽司。」
他打開一只透明保鮮盒,里面有好幾種一口三明治,另一個盒子里的則是綜合花壽司,兩樣看起來都很美味可口。
「哇!」心亮立即動手,左右手各拿一樣,吃一口三明治再吃一口壽司,舉止像個貪吃的小孩。
「慢慢吃,還很多,我不餓,統統給你吃。」他打開一罐茶類飲料推到她面前,很高興看到她立即就拿起飲料罐喝了一大口。
心亮狼吞虎咽的把兩盒食物都解決了,既然他說他不餓,她也就不客氣了,自己吃的精光。
「好飽!」她滿足地嘆了口氣,那堆未熟的食材已經引不起她的興趣了。「晚上再來烤肉,我們先到處走走。」
她不由分說的拉起他,沒一會卻感覺到他的手反扣住她的手,換成他牽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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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這里是桃花源!」
心亮恣意地在山林間奔跑,美麗的楓樹是山里的寶藏,枯樹葉像大地的地毯,踩下去會有沙沙的聲音,她忘情的躺在樹葉上,不在乎弄髒了名貴的衣物。
如果有相機就好了,她要把這些美景全部拍攝下來,以後給費娃和塔安他們看,這里的美和尼泊爾是截然不同的。
紫堂夏盯著她美麗發亮的臉龐,神采奕奕的模樣,就連跑了滿山遍野也臉不紅氣不喘,體力好得不像曬不得一丁點太陽的大家閨秀。
她……真的是裴心采嗎?
首次他在心中產生了疑問。
「紫堂夏!我們來玩比手劃腳。」她笑嘻嘻,不懷好意的提議。
她喜歡團康活動,這些游戲在她小時候就會了,總能把費娃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立即否決,「不要。」那太幼稚了。
「你不敢?」她似笑非笑,決定再來激他。
「我不敢?」他的劍眉不服輸地揚起,又中計了。
于是他開始和她玩起很幼稚的比手劃腳,到最後是心亮不想玩了,他還不放過她,非要比個高下不可。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投降了。」她笑著比著前方一株大樹。「我們來比誰先跑到那株大樹下,輸的人要被贏的人彈耳朵。」
他點了點頭,同意。
「五、四、三、二——開始!」心亮大喊。
她跑得很快,一心想贏他,在卻听到他的悶哼後心頭一緊,連忙煞住腳步回頭,只來得及看見他倒下的瞬間畫面。
「紫堂夏!」
她火速奔到他身邊,他被獵器給絆倒了,右手軟綿綿像不會動,好像骨折了。
「不要動!」她立刻拿下絲巾替他固定手臂,技巧熟練而純熟,這些基本的急救常識都是她自小就被父親訓練的。
他盯著她的目光很古怪。「你——究竟是誰?」
「什麼?」心亮被他突如其來的問句嚇了一大跳,她作賊心虛地不敢與他的眼光接觸。
他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太多心了,她是裴心采,他的未婚妻,除了這個身分,她還能是誰呢?
他不能因為她的言行舉止改變了就懷疑她不是裴心采,更何況她的轉變是好的,是他所喜歡的,如果她沒有這樣的轉變,他明白自己還是會對她這個未婚妻視若無睹。
「沒什麼就好。」心亮在心里謝天謝地的喃喃自語,然後扶起無法自己起身的紫堂夏。「我扶你起來。」
他們的身軀第一次靠得這麼近,心亮攙扶著他,鼻尖聞著他身上的淡淡男子氣息,再把頭往上一點點就看見他俊挺的臉孔了……奇怪了,怎麼會有男人長得這麼好看?他媽媽是怎麼生的?
「看什麼?」他發現了她入迷似的凝視。
「沒什麼。」心亮連忙從心猿意馬中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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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心亮把受傷的紫堂夏安置在沙發上,三明治和壽司都被她吃完了,她決定要煮點特別的東西給他吃。
「你先坐一下,我馬上就煮好了。」她用「你拭目以待,我要大展身手」的語氣說。
「你可以慢慢來。」他盯著她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