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飛鷹男 第17頁

「什麼結?」她瞪著他。他又要自作聰明些什麼了?

他收斂了笑意,黑眸凝視著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你高三那年的期中考,坐在你隔壁的同學作弊,她將被發現的作弊紙條賴在你頭上,當時那位監考老師非但不相信你沒有作弊,還在所有同學面前罵你仗勢欺人,是全班的害群之馬。因為那次的傷害,你不願再過學生生活,寧願選擇經營餐廳和美容坊,那件事在你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希希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而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憤怒的漲紅了臉。

「誰要你打听我了?」

他太過分了!

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她的鄰居而已,憑什麼調查她的隱私,難道她連選擇要不要上大學的權利都沒有嗎?

「我不希望你被那個差勁透頂的老師影響了一生,我調查過了,那個男老師是出了名的憤世嫉俗,他對社會的貧富差距一直深感不滿,才會對你作出那番不公平的評論。」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個人對我說過什麼!」她的聲音里含著一抹勉強的倔強。「反正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快樂,我的餐廳很賺錢,有很好的遠景,我也只是個小女人,能夠擁有餐廳和美容坊我就很滿足。如果你嫌我沒上大學很膚淺,那你可以找有氣質一點的人做朋友,那個許涵妮很適合你。

「順便告訴你,我最討厭像你這種沒有親身打拼過,只會繼承家業的世家子弟,馬勛雖然對我不夠坦白,可是他比你強多了,至少他能吃苦耐勞,而你,你只會滿口仁義道德罷了,我討厭你!最討厭的人就是你!」說完,她不顧一切的站起來,轉身就走。

一走出餐廳,她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為什麼她要說那些違心之論呢?他……其實沒那麼差勁,而她,也沒有那麼討厭他,她只是氣極了才會說那些話。

罷才她離開的時候,他似乎面罩寒霜,而她怒極的離開,他也沒有追上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頭感到又悶又重。看來她是真的激怒他了。

希希連續幾天都跟馬勛出去約會,到最後甚至把他請到家中吃飯,兩人一副正在交往中的樣子,看得家里其余人一頭霧水。

「小妹,你最好立刻和那個馬勛停止來往,依我的看法,你們兩個根本不適合。」

馬勛前腳一走,研研就率先跳出來持反對票。

希希挑了挑眉毛。「因為他沒錢又沒背景嗎?」

其實她並沒有和馬勛交往,只是做做朋友而已,她真不懂大家干麼那麼緊張,難道馬勛長得像會吃人的樣子嗎?

她問過他,關于他未婚妻與她相貌相似之事。

他坦誠的向她道歉,直言一開始對她真的是移情作用,但現在不是了,他真心想交她這個朋友,希望她能諒解他一開始親近她的動機。

她覺得馬勛對她並沒有惡意,想要親近一個和自己過去所深愛的女人長相相似的人,這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應該對他太苛責。

所以她原諒了他,兩個人現在是好朋友的關系。

他常約她出去吃飯、喝咖啡,訴說他工作上遇到的困難給她听,而她也會把經營餐廳和美容坊的心得與他分享,甚至為他免費保養皮膚。

「希希,一個好女孩子不該腳踏兩條船。」鐘自封開口了,臉色凝重。

「爺爺,我哪里腳踏兩條船了?」希希抗議的叫嚷,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又何來兩條船?

鐘自封不高興了。「你和飛鷹那優秀的孩子交往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隨便搭理那個姓馬的小子呢?」

「我哪有和他交往?」希希大惑不解,為什麼爺爺一直有這種想法,在人前,她不曾和那姓顧的家伙表現得像男女朋友般親密啊。

「你們明明就是一對!」鐘自封固執地說。

「爺爺!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希希翻了個白眼,和老人家說話就是這樣,真是有理說不清。

「你這丫頭,我哪里無理取鬧了?」鐘自封咕噥地抱怨。「你們若沒有兩情相悅,為什麼當年飛鷹一出國就馬上寫了封信給我,他請求我,等他學成歸國的時候,將你交給他來照顧,他會好好珍惜你。你說這是為什麼?」

希希瞪大了眼楮,不相信那家伙會做這種事。

寫信給她爺爺,請求她爺爺將她交給他來照顧。珍惜,這——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嘛,荒謬!

「你說啊!為什麼不說話?」鐘自封不滿的嚷嚷。

半晌,希希才愣愣然的迸出一句話。「我怎麼知道?」

鐘自封沒好氣的吹胡子、瞪眼楮。「你不知道誰知道?」

「我知道。」

言東堂淡淡的接口,立刻變成聚集目光的焦點。

「你知道什麼?」研研第一個心癢追問。

言東堂微微一笑。「我知道飛鷹一直在等希希長大。」

「就這樣?」研研無趣的翻了個白眼。「那我也知道,不知道的才奇怪。」

言東堂笑意加深。「你在說自己的妹妹奇怪嗎?」

「別再取笑她了。」程程溫柔的說︰「希希以前還小,現在長大、懂事了,也應該懂得領悟感情了,她會知道飛鷹用心良苦,對她真心一片。」

「你們別胡說了。」希希對他們投以不以為然的眼光。「如果那家伙真像你們所說的那樣,對我用心良苦、用情很深,那他為什麼五年都不回來看我一次?難道他就不怕我被別人追走了嗎?」

這些日子以來,她自己想了很多,也不再否認顧飛鷹過去對她很好是事實可是他五年都不見蹤影,這一直是她難解的地方。

「因為到了美國不久,他就出了一場致命的車禍,幾乎命喪黃泉。」

言東堂淡淡的出口,卻恍似投下一顆炸彈。

「真的嗎?」眾人異口同聲的追問聲,只有希希呆呆的,不能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

「他傷得很重。」言東堂的目光停在希希怔然的臉上。「有一整年的時間都躺在病床上,接著的四年,他一邊攻讀學位,一邊努力作復健,他發誓,若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的站起來,他就不會回來見希希。」

「天哪!」研研難以置信的低呼一聲。「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這件事只有顧伯父、顧伯母、飛鷂和我知道。」說到這里,言東堂笑了。「他讓我知道的理由很簡單,他不能回來,要我替他守著希希,若希希在他回來之前有了男朋友或嫁人,就惟我是問。」

程程一臉的動容。「想不到飛鷹對希希用情這麼深,真是難為他了,一個人在國外拼了命的復健,這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毅力啊!」

「愛情真偉大是不是?」研研打趣地說,「要不是有希希,飛鷹可能連求生意志都沒有哩。」

鐘自封笑呵呵的說︰「既然飛鷹那孩子這麼愛我們家希希,改明兒個請未來親家到我們家來吃個便飯,大家談一談婚禮的細節……」

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另一邊,希希獨自發著怔。

難怪他寄給她的照片永遠都只有上半身,原來他不要讓她看到他拄著拐杖的樣子。

難怪除了信件和電話,他連地址也不留,原來怕她按捺不住去找他,那事情就揭穿了。

五年來,他寫了無數的信給她,寄給她數不清的禮物,還有她童年、國中及少女時期他們之間相處的種種模式,他總是喜歡欺負她,而她總是不甘示弱的回敬。

一幕幕的情景在她眼前閃過,那麼清晰、鮮明,一點也沒有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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