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根本就沒有和他交往,你們大家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好不好?」希希把涂好草毒果醬的吐司放下,實在沒有胃口吃了。
自從參加完那個舞會,她心里已經夠煩夠亂的了,偏偏大家又來攪和。
她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心里在想些什麼,而她這一、兩天來,滿腦子想的卻都是他,想起他來還會臉紅心跳,一點都不正常。
沒有人知道,連續兩個晚上,她都對著他的窗子發呆。
美其名是看星墾、看月亮,其實是在看他房里的燈有沒有亮著,他人有沒有在家。
其實他在不在家關她什麼事?就算他在,她也不可能跑過去找他,可是為什麼她會在意起他的行蹤?
這個問題太復雜了,而且答案是她所不敢接受的,所以她寧願不去想,寧願多忙忙餐廳和美容坊的事,以時間換取空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什麼沒有交往?胡說八道!」鐘自封斥責一聲,指著報上斗大的標題。「你看,報上登的很清楚,顧氏集團總裁戀人曝光,神秘和服美女據傳為鐘氏家族的掌上明珠!」
希希頭大的奪過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筒。
鐘自封老眼突出的瞪著希希。「你你……你干什麼?為什麼要湮滅證據?」
希希撇了撇唇。「爺爺,不要講的現在我好像是殺了人好嗎?我心髒負荷不了。」
鐘自封冷哼一聲。「你這丫頭伶牙利齒,飛鷹那好孩子肯要你是你的造化,你若不要,很多女人搶著要哩,到時候你不要後悔!」
「我干麼要後悔?」希希不以為然地說,「從小他就欺負我,他只喜歡大姐,他根本就沒注意過我。」
程程溫柔的一笑。「小妹,你是當局者迷,飛鷹他雖然老是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稱贊我,可是他私底下卻一次都沒有約我出去過,相反的,他常約你出去不是嗎?」
希希一怔,隨即反駁道︰「哼哼,那是他無聊,想找個倒霉鬼陪他,而我就是那個倒霉鬼,因為年紀小,所以手無縛雞之力,無法反抗他。」
「我實在听不下去了,鐘希希,你為什麼不跟飛鷹交往?他是個好對象啊!」研研和言東堂一起下樓,忍不住插嘴。
希希挑釁的看著研研說︰「又是以商業利益來考量是不是?顧氏集團和鐘氏集團門當戶對,所以顧飛鷹就是一個好對象?二姐,我覺得你越來越討厭了!」
早餐不吃了,希希拿起背包就沖了出去,氣呼呼的發動她的小跑車。
她今天跟全家都犯沖,大家都針對她,罪魁禍首就是顧飛鷹!而他,應該還悠哉悠哉的在家里睡大頭覺吧?
罷剛出門前,她應該先去把他吵起來才對,她耳根子不清靜,他也別想好過。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可是她覺得自己平靜的生活本來無憂無慮,自從他毫無預警的回來之後就變得亂七八糟,他要負上全部的責任!
她按了CD鍵,听著東洋流行歌曲,把車開得前所未有的猛,飛快抵達了她今天的目的地攀岩場。
若不是可以攀岩消消氣,她恐怕會悶上一整天。
「嗨!希希!」
她走進攀岩場,幾張熟面孔紛紛與她打招呼,這些人都跟她有同樣嗜好,喜歡享受攀岩的快感。
近來攀岩風吹起,不只男人熱愛,女孩子來挑戰攀岩的也不少,她也因此在這里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人工的攀岩場比較安全,岩壁還可以調整難易度,比較適合體型嬌小的女孩子,也因此她獨鐘人工岩場。
「吳教練!」希希叫住她的指導教練,一臉的期待。「你不是說今天會有新教練來嗎?人呢?」
吳教練笑了笑,很明白希希對攀岩的那分狂熱。「你不提醒我也記得,我正要為你介紹我們最新的攀岩教練,他的身手和技巧都是一流的哦!」他隨即揚聲喊道︰「顧教練!請你過來一下!」
一名男子從辦公室里走出來,閑適踱至希希面前,那張熟悉的面孔令她張大了小口,訝然之情溢于言表。
吳教練拍了拍她的肩膀。「希希,這位就是我們神話攀岩場最新聘請的教練,他姓顧,顧飛鷹教練,以後你就由他指導了。」
「你——攀岩教練?」她瞪著顧飛鷹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
她一心期待、憧憬的攀岩高手怎麼會是他?他應該只會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吧,怎麼會擁有攀岩教練的資格呢?
將她不可置信的表情盡收眼底,顧飛鷹微微一笑。
「多多指教了,小姐!」
「飛鳶!說實話,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會攀岩?」希希和飛鳶在飯店的下午茶座踫頭之後,她劈頭就問。
飛鳶瞪大一雙水靈大眼。「大哥會攀岩?」希希挑起眉毛。「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飛鳶搖搖頭。「從來沒听過這回事。」
「可是他真的會!」
希希把早上在攀岩場的事描述了一遍,她在那里受到很大的打擊,所以去沒多久就匆匆離開,把飛鳶約出來喝下午茶。
「那大哥現在人呢?」
「大概還在攀岩場吧,因為他還有別的學員要指導,大家都瞎了狗眼,很熱愛他。」希希酸溜溜的說。
飛鳶不解的望著頗為煩躁的希希。「大哥會攀岩不是很好嗎?這樣你們就有共同的興趣了,為什麼你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
「這還用問為什麼嗎?」她杏眼圓瞪。「我以為在這方面我一定比他強,現在一切都搞亂了,他不但會攀岩,還是教練級,跟他一比,我這個初級學員算什麼?」
飛鳶噗哧一笑。「無聊!連這個也要比,你真是好強。」
「你不懂啦。」希希揚揚眉梢。「你大哥從小就愛欺負我,我當然要把自己的身體練得比他強,這樣才能打得倒他!」
「我相信大哥從不想將你打倒。」飛鳶旁觀者清的說。
她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對,因為他只想將我打扁。」
聞言,飛鳶真是好氣又好笑。
「希希,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覺得大哥對你比對我還好,五年來,他寫了那麼多信給你,都沒寫給我。回到台灣,又特別送了你一雙水晶高跟鞋,卻什麼也沒買給我和飛鷂,他實在很偏心你耶。」
她撇撇唇角。「如果你喜歡那雙水晶鞋送你好了,我不希罕。」
「真的?」飛鳶露出惡作劇的笑,逗著她問。
希希露出一個求之不得的表情。「當然是真的,反正我也穿不到。」
那雙高跟鞋太有女人味了,她穿起來顯得老氣,與她實際年齡不符合,送給飛鳶也不可惜。
「謝了,就算你肯送我,我也不敢接受。」飛鳶敬謝不敏地搖搖手,「我怕大哥看到水晶鞋穿在我腳上會大義滅親,把我的腳給剁了。」
「其實他老是欺負我,根本就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對我比對你好,是你想太多了。」希希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才怪!」她不服氣的抗議,「那你十三歲那年的過年發高燒,為什麼大哥都不留在家里,整天在你家守著等你退燒,連除夕都不回來?」
「拜托!他是在我家和四人幫的其他三人玩橋牌,才不是在等我退燒。」
只不過那天真的很奇怪。
他動不動就上樓察看她的體溫,還不時為她準備冰枕,吃藥時間到了,也是由他拿著藥到她唇邊,強迫她吃下去的。
不過單憑這樣,就說他是為了她留在鐘家的?
那太牽強了吧,照顧她是順便,他真正的目的應該是玩橋牌才對,飛鳶的說法根本是本末倒置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