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管家男 第9頁

「哦!爺爺!你醒了!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希希喜極而泣,拉著老人的手親吻。

一團亂之後,醫生仔細檢查過老人,嚴肅的下了診斷。

「鐘老先生患有高血壓,除了按時吃藥回院復診外,希望病人不要操勞過度,能夠妥善休息。」

醫生離開之後,鐘自封憂郁而抱歉的看了眾人一眼,內疚地說︰「看來爺爺不能再到公司上班了,我很難過。」

「爺爺,你不要這麼難過嘛。」希希樂觀地說︰「雖然不能到公司去上班,可是你可以到我的餐廳和美容坊來坐坐啊,我們一起泡茶閑聊,我還可以幫你做臉、按摩,這樣你的病才好得快。」

「但是、但是公司的重擔就要交到程程和研研身上,我于心不忍。」鐘自封又是一臉愧疚。

研研挾著一股浩然正氣跳出來。「爺爺,你放心吧,我挺得住,你就听醫生的話在家好好休養,公司一切交給我沒問題。」

「我沒用!我真沒用﹗」鐘自封眼眶泛起淚光,戲劇性的開始搥打自己的雙腿。「老來生這種磨人的病,拖累妳們三個乖巧懂事的孫女。」

「爺爺,你這是干什麼?」程程連忙阻止他,雖然知道病情不嚴重,但看她爺爺這樣,她也忍不住鼻酸。

「我看我明天還是繼續去公司上班好了。」鐘自封自怨自艾地說︰「就算為了公司賠上一條老命也沒什麼,反正我人老了,命也不值錢了,留在家里不過當個廢人……」

「爺爺,你不要鬧了。」研研皺著眉頭,雙手交疊于胸前,冷眼看著病床上言過其實的老人。

「是呀,爺爺,醫生都交代了,你要好好休息,怎麼可以再跑去公司上班呢?」程程安撫著,「公司交給我和研研就行了,研研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之所以不提自己,是因為知道自己沒那個能耐,她志不在鐘氏,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將公司管理好。

「只交給妳們兩個女娃兒,我怎麼能放心?除非……」老人的眼詭譎的瞟了瞟,噤聲不語。

「除非什麼?」希希心無城府的追問。

「除非東堂答應去公司幫忙,我才真正能放心。」鐘自封頭頭是道地說︰「妳們也知道東堂是企管系畢業的高材生,程程優柔寡斷,研研又太過躁進,有他看著妳們兩姊妹,爺爺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這個簡單!」程程與希希松口氣地一笑,異口同聲的道︰「東堂你就答應爺爺吧。」

「老爺子吩咐什麼,東堂便做什麼。」言東堂恭謹地回答,表情無瀾無波,與他任何時候都無不同。

鐘自封立即欣慰的笑開,計謀得逞,上壘,得分!

「好,太好了……」他笑得正開心,突然發現了病房中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哦,士統……原來士統也來啦。」

「爺爺您……您好。」秦士統突然被點到名,有點手足無措。

鐘自封真心誠意的看著誠惶誠恐的秦士統。「既然你來了,我生病的這段期間,研研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替我照顧研研,知道嗎?」

「不……不敢當,爺爺。」秦士統笨拙的回答。

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器重過,他何德何能可以照顧商場上的女強人鐘研研啊,想想真是汗顏。

研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個笨蛋﹗真是不懂說話的藝術哪。

她彷佛看到言東堂嘴角有一抹譏誚的笑意。

這家伙,等他到公司上班之後,他就會知道他自己也不是那麼萬能的。

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現在他會笑秦士統,而她絕對會找到他的弱點,讓他嘗嘗也被笑的滋味!

第四章

一早研研就覺得很奇怪,清晨的氣氛和過去那些日子全然不同。

首先,是她爺爺。

為了突顯他的「生病」,他老人家不再意氣風發,刻意穿著直條紋的睡衣在樓下晃來走去,有時揉揉額頭,顯示他的血壓很高,不宜工作。

「噢……你們要出門去工作了,爺爺真是沒用,只能留在家里當米蟲,爺爺對不起你們……」

老人一邊說著對不起他們,一邊愉快的吃完早餐,然後蹺起二郎腿,優閑的坐下來看晨間新聞。

再來是她大姊程程。

往常程程要出門上班前總是愁眉苦臉,百般不情願外加三催四請,可是她今天輕快得很。

「研研,我要先繞到花店去看一看,今天會進口荷蘭的郁金香和加拿大的香檳玫瑰,我要親自點收,妳和東堂先去公司吧。」

經營花店當副業的她,彷佛現在鐘氏集團加入了值得她信賴的言東堂,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似的。

研研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她爺爺真的病得那麼嚴重嗎?那天在醫院里診斷的那位醫生正是鐘家二十年來的家庭醫生,會不會他和她爺爺串通……

哦,不不,她怎麼可以那麼不孝,居然懷疑起爺爺來。

況且裝病不去公司對爺爺有什麼好處?他向來唯利是圖,目前鐘氏又適逢前進大陸的非常時期,如此重要時機,他若不是真的有病在身,是絕不會扔下鐘氏不管的。

她這樣想就對了,不這樣想簡直沒有人性,枉為人家的孫女。

「恭送二小姐、言總管出門!」

佣僕領班揚聲喊,兩列家丁齊齊彎腰,排場浩大。

研研和言東堂上了車……第三個讓她感覺很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

以前都是東堂送他們出門,現在變成他跟她一起出門,而程程每天上班前都堅持要先去花店看一看,因此不會與他們同車。

所以說,至少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她必須和他在車子里單獨相處。

老天,這很痛苦。

她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和他單獨相處了,更別說這部加長型的進口高級房車,司機前座和後座完全隔開,她若不找些話題和他聊會很尷尬。

「咳。」研研清了清喉嚨,刻意坐得端正些,準備以公司總執行長的身分對他說話。

「妳嘴角有點蛋液。」他黑眸望著她,懶洋洋地說。

「什麼?」她錯愕的看著他。

他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微笑。「我說,妳嘴角有點蛋液,可能是吃早餐時不小心留下的,妳總是這樣粗心大意。」

他順手抽了張面紙替她將蛋液擦去,她卻怔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剛剛要以總執行長的身分跟他講什麼。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近幾年他不是把她當細菌一樣保持距離嗎?為什麼剛剛又靠得她那麼近,甚至還好心的替她注意儀容。

因為他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研研直愣到公司才回過神來,不然腦袋一直在真空狀態之下,想的都是三個字——為什麼?

他們兩人一起進入專屬電梯,一起上了十八樓,還沒進入研研的辦公室,一名年近四十的沉穩男子便追過來,是跟隨鐘自封十幾年的秘書廖秉弘。

「哦,廖秘書,你來得正好,言先生從今天開始在鐘氏上班,你帶他到專員辦公室去吧,他剛來公司一切都還不了解,主要的工作等我匯整後再告訴你。」

研研吩咐得草率,因為她壓根兒不認為言東堂可以做什麼。

廖秉弘必恭必敬地對言東堂開口道︰「請言先生到總裁辦公室辦公,工作方面總裁都已經交代清楚了。」

「他用爺爺的總裁室?」本來要走開的研研火速又轉回來,陡然揚高聲。「有沒有搞錯啊?廖秘書,這是誰的主意?」

「報告執行長,是總裁他老人家親自交代的。」

研研瞪著廖秉弘。「胡扯!我要去問爺爺!」

這怎麼可能?東堂在鐘氏可說毫無資歷,年資不如一名掃地的清潔員,居然讓一個新人用總裁室來辦公,這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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