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歸功于遺傳吧,她們四姊妹都像母親,有張宛如明星般的漂亮面孔,身段也都凹凹有致,研研是瘦了一點,但她的三圍其實還是非常標準的,一百六十七的身高使她顯得修長而迷人。
她疾步走過,直到看到他,她的步伐突然慢了下來,拿著皮包的手也緩緩放下,表情極為復雜。
她停在原地不動,還蹙了蹙眉心,不知道在考慮些什麼。
他干脆起身走向她,停在她面前,微微勾起嘴角,眼楮在暗夜里緊盯著她。
「妳回來得太晚了。」他說得慢條斯理,但表明了他的不悅。
「為什麼要等我?」研研困惑的看著他,不懂,真的不懂。
如果他和萬采瑄是一對,那麼她和莊瑋綸出去也是正常,他根本管不著,更遑論現在以總管的身分來質問她了。
「一個女孩子不該有夜歸的習慣。」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哼了哼。「那你就保證你不會讓萬采瑄夜歸?」
他的語氣非關情愛,也不是對她特別關心,而是對她要求,她應該要遵守他的小總管教條。
如果今天夜歸的人換成程程或希希,他也同樣會等在這里吧,為的就是教訓人,她才不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在吃醋哩。
「那不同,我是男人,妳是女人,妳夜歸只會讓妳自己吃虧。」
她太單純,不了解男人,有時候衣冠楚楚的男人也會有壓抑不住的時候,萬一莊瑋綸對她霸王硬上弓,饒是剛強的她也抵抗不了一個大男人的力氣。
「你的意思是,你會讓萬采瑄夜歸?」她挑他的語病,誰叫他的答案讓她很不爽。
他的俊臉冷凝。「我沒有那麼說。」
他永遠不會對萬采瑄產生絲毫感情,因為他的心里早已住了一名女子,從她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在他心里生了根,這輩子他注定要為她傷神。
她挑起柳眉。「但是你很想。」
想當然耳,任何男人對萬采瑄都不可能視若無睹,尤其萬采瑄又擺明了對他特別溫柔體貼,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誰能對美女的示好不感動涕零呢?
「胡扯。」他牽動嘴角,深深不以為然。
「哈。」她連哼了幾聲,仰高小巧的下顎。「難道你敢說你最喜歡的女人不是萬采瑄?你敢發誓嗎?」
為什麼他不否認得堅決一點,就只有胡扯兩個字,這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嘛,太令人失望了。
「我當然敢,因為我最喜歡的女人是……」
他住了口,瞪著她,目光如火。
她的臉頰莫名其妙的發燙。「是誰?怎麼不說了?」
她的心髒怦怦亂跳,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萬一從他口中吐出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名字,她該如何是好?
「該死﹗」
他咒罵一聲,粗暴的將她拉進懷里,灼熱的唇壓住了她柔軟的唇瓣,火熱得就像要將她吞了一樣。
他熱燙的薄唇輾轉吸吮著她的唇,她渾身一震,心跳得更加劇烈,神智紊亂,完全亂了方寸。
他熱烈的吻著她,雙手收緊,將她牢牢擁在懷中。
這是個美夢,很美很美的夢,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
不管頭上細雨紛飛,他仍舊不願放開她的唇,他的舌探入她口中,翻攪著她柔女敕的小舌,渴望與她親密的感覺。
她閉著眼,酥軟無力的癱在他懷里任他吻著,心髒一陣陣疾速狂跳,感覺到他激動深情的吻著她的眉目、她挺直的鼻梁,直到他放開了她,她才作夢一般的睜開眼楮。
他盯著她,眼里的火焰像要把她燒了。「研研,有句話我想告訴妳,我……」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呼吸因熱吻的激情而急促,他準備將沉潛已久的情意通通告訴她。
「不要說﹗」
她耳根潮紅、臉頰發燙,沒用的推開了他,反身于夜風中逃回屋里。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那個吻竟讓她彷佛飄在雲端上,像期待了許久而終于來到,令她再三低回留戀不已。
她瘋了嗎?竟然沉醉在他的吻之中,還有種飄飄然、如痴如醉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他們給別人的印象一直是死對頭才對,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老是針鋒相對,老是劍拔弩張,可是她卻一任他親吻她,一點反抗都沒有。
她和他接吻,真的接吻了……
這輩子她就吻過兩次,兩次的對象都是他。
如果按照古代的講法,她真的非嫁給他不可了。
第七章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研研幾乎不敢抬起頭來,臉頰因昨晚的回憶而燙紅,一想到待會兒還要和東堂在車子里獨處,她就忍不住滿腦子胡思亂想。
他會不會再吻她?
如果他再吻她的話,她要接受還是拒絕?
還有,昨夜他那樣激狂的吻了她之後,他們算不算已經「在一起」了?
如果他們這樣就算是在一起了,她的男朋友莊瑋綸和他的女朋友萬采瑄怎麼辦?
她要怎麼開口向家里的人說,其實她和東堂……唉,該怎麼說好?太難啟齒了,別人也不會相信的,她真的一點主意都沒有。
枉費她平時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對付敵人毫不手軟,處理起感情的事卻像幼兒園的小朋友。
唉,她真不該沒事去招惹莊瑋綸,現在她要怎麼告訴他,她根本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只是必須要有一個男朋友,所以找了個男朋友來充場面,她喜歡的人其實是她的小避家,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認罷了。
天哪,感情明明是很簡單、一對一的事,現在卻被她弄得這麼復雜,要怎麼為自己解套,她真理不出個頭緒……
「二姊,妳跟這顆蛋有仇嗎?」希希很疑惑的問。
「妳在說什麼?」研研回過神來,順著希希的目光往面前的餐盤一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荷包蛋被她無意識之中搗得稀巴爛,狀極惡心。
「干脆加點沙拉夾土司好了,可能會滿美味的。」希希這個美食專家很專業的建議。
「瑪麗,幫我換一份。」
研研把餐盤交給菲佣,挫敗的喝了口咖啡,差點吐出來。
媽呀﹗這咖啡怎麼還沒加糖加女乃精,她是不喝黑咖啡的。
「研研﹗妳小心一點,別嗆到了。」端水果出來的忠嬸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替她拍了拍背。
「二姊,我覺得妳今天真的好奇怪哦。」希希盯著她研究。「我注意妳好久了,妳有時候自偷偷微微笑,有時候又發呆,我覺得妳一定有事瞞著我們大家。」
「胡說八道。」研研板起面孔教訓希希。「小孩子吃東西不要一直講話,小心噎死妳。」
說完,她眼神飄啊飄的,就是不敢與對面的言東堂相對。
他在想什麼?該不會一覺醒來把吻過她的事都給忘了吧?
如果他忘了,或者戲劇性的撂下一句「讓我們都忘了吧」,那她該怎麼辦?
「研研,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妳看起來氣色很不好。」程程關心地問。
「沒什麼,我在想公司的事,所以……那個……有點心不在焉,你們……別理我。」研研含糊不清的說。
難怪說不能做賊,像她做了賊又不懂得掩飾,隨便就被人抓到了。
「說到公司,我決定派研研和東堂到上海出差。」
鐘自封突然閑涼地開口,這是他計策里的第三步,讓他們這對未開竅的小笨蛋好好獨處。
「上海?」研研瞪大眼楮,期期艾艾地問︰「為、為什麼?」
鮑司里的精英干部為上海的投資計畫成立了一個特別小組,要勘查也是那些干部去才對,為什麼獨獨派她和東堂去?
爺爺為人狡猾精明,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