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不火 第19頁

東陽微笑道︰「都是舒小姐錦囊中的詳細說明和分析,我們才能在第一時間撿搶救撤退成功。」

「什麼錦囊?」毅七冷冷的瞪著舒帆問。

舒帆硬著頭皮說︰「就是你那個好朋友呀,他托我的……」

糟了,她連人家的姓名也沒問清楚,毅七看起來像是發火了,這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帥哥害人匪淺呀。

「我的好朋友?」毅七眯起眼,線索慢慢成形。「你今天早上硬要我穿的這件背心……」

「不關我的事!也是他給我,要我讓你穿上的!」舒帆忙不迭撇清。

毅七揪心的閉了閉眼,防彈背心,這不會錯了。

拿拿出皮夾,抽郵里頭一張照片在舒帆面前晃,部︰「是不是她?」

舒帆看了看照片里明眸皓齒的俏佳人,忽然懂了。

她搖搖頭,正色地道︰「不是她,是她的雙胞胎哥哥。」

「哈哈……」拓一忍不住狂笑不已。

毅七握緊拳頭,那一定是杉杉!她一直擅長長女扮男裝,以她修築高挑的身段,扮起男子一點也不困難。

「你在哪里見到她?」毅七激動的掐住舒帆。

她特意秀過舒帆送防彈背心給他,又送錦囊給東陽、鎮鋼保護他與家人的安危,她對他沒有情了嗎?他不相信。

舒帆驚悚不已,咳嗽連連︰「咳咳咳……看來……咳咳,你們當年真的翻臉翻得很……很嚴重……別再掐我了……咳咳……」

如果不是超級撕破臉,毅七也不會這麼激動。

「我們兒子好像中邪了。」莫荷心悄聲對丈夫說。

對于這點,冷峻又古板的東方龍騰倒是十分認同。「中了當年我追求你時的那種邪。」

毅七瞪著天花板輾轉無法入眠。

他已經灌了自己很多酒,可是腦子卻依然清醒,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愛恨交錯、五味雜陳、洗三溫暖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到今日,他得承認他不了解女人。

或許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麼難懂,但他偏偏愛上一個最復雜的,她寧願透過一個男人也不願直接找他,他覺得憤怒,也覺得落寞。

當年她不告而別,他一直擔心下落不明的她,後來她出現了,卻拒他于千里之外,最後她對他獻身,就在他雀躍于她的回心轉意時,她卻偷走他的機密資料,再度不告崦別,一切擺明了有預謀。

可是今天她卻救了他,細心的處處為他著想,他想破了頭也無法理解,刀子這麼做到底是何用意?

有個腳步聲在門外頓住,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門沒鎖。」

八成又是他那些手足來關心他了,他知道他們在想些干什麼,他們怕他太郁卒,會想不開自殺。

門鎖輕輕的被轉開,一陣撲鼻香味四溢,舒帆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里肖一碗熱湯。

「七哥哥,你晚上沒吃什麼,我特地為你煮了鱸魚湯,吃一點吧。」她討好的把湯端近床沿。

他根本沒心情吃東西,現在就算吃龍肉也沒味道。「拿出去樂吃,你自己吃吧。」

「你……你還在生我的氣呀?」舒帆潤了潤唇,怯怯地問。

她都知道了,拓一已經告訴她,關于他那位「好朋友」的真實身份,刀子在驚訝之余也自責自己的糊里糊涂,居然上了人家的當,隨便亂傳東西進東方盟,也難怪毅七會生氣。

他應該不想再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瓜葛了吧?紅顏都是禍水,尤其是那種自己走了很久之後又回來的紅顏,更是千年禍害,踫不得呀。

「沒有。」他悶悶的答。

他沒有理由氣舒帆,他氣的是自己,氣自己至今模不著杉杉在想些什麼,也氣自己搞不清究竟愛她還是恨她。

他嘆了口氣,是愛吧,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愛總是多于恨,也就因為這樣,他才無法真正丟下她不管。

「那……」舒帆望著自己精心烹調的好菜,有點失望,看業又要便宜他人了,真嘔。

「只是沒胃口。」

他解釋著,突然覺得很煩,覺得不想在這面對舒帆,她根本是個未成熟的、不解風情挑戰女生,她永遠無法替補杉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她談話只會讓他索然無味。

他倏然翻身下床,隨手拿起皮夾克披上。

「走時替我把房門關上。」

丟下這句話,他駕車離開東方盟。

杉野縴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廊旋轉玻璃門,銀座入夜的街頭並不冷清,但也沒人對她的怪模樣露出驚詫的表情,這早已是個見怪示怪的都市,了不起人們只會以為她是喝醉的酒女罷了。

一襲珍珠白露背長洋裝無法抵擋風寒,她嘴角帶著血絲,表情迷離古怪,獨自行走在街頭。

毅七心痛的看著她,再度來到銀座這個商圈,只是純粹踫踫運氣,沒想到真讓他找到她了。

他不知道今晚的自己怎麼會如此思念她,但就是想見她一面,無論如何都想見!

他大步由她身後超越她,充滿怒氣的拉住她的手臂,燃燒著熊熊焰的黑眸像頭怒獅。

老天!她的嘴角在流血。

她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她不是關口遼太郎的女人嗎?自重逢後,她在他面前不是一直都很風光嗎?

他媽的!他真受不了她的楚楚可憐,那會讓他的心無端絞痛不已。

驀然跌進毅七懷中的杉野縴一臉的驚恐,待她看清楚抱住她的男人之後,她激動的抓住他的雙臂。

「小毅!是你?早上在機場的槍戰……你沒事吧?」她模著他的臉,他的鬢角,檢查他四肢是否完好。

「杉杉……」

所有的怒氣都在她焦急的問語中化為一串嘆息,他搖搖頭,把身輕如燕的她抱起來。

「我沒事,上車再說吧。」

他將刀子抱進車里,月兌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她穿得太單薄了,今晚的她一點也不性感,反而有種可憐兮兮的味道。

「睡一下。」他命令她,很快發動車子。

毅七將車身駛時汽車旅館,昂貴的情趣套房充滿迷離夢幻的不真實感,粉紅色大床上的天花板甚至是光亮照人的鏡面。

他發現她沒睡,雙眸睜得大大的。「睡不著嗎?」

她揚起一朵可憐的笑容。「我有個壞習慣,沒有酒精就無法成眠。」

「那簡單,房間里一定有酒。」

他像上新婚丈夫般的把她抱進房,溫柔的放在床上,轉身打開冰箱拿出啤酒。

「我喂你。」他學她上次一般,將酒含在口中哺喂她,隨著翻攪的舌根,酒液流入她喉中。

他吻著她的額心、刀子的眉、她的鼻、她的頸子、玉臂和手指……

毅七驀然一怔,刀子把戒指戴上了。

他的視線由戒指轉回她的眼,深深凝視著她。「告訴我,七年前為何不告而別?」

他有預感,今晚她會對他坦白一切。

「你有權利知道一切。」杉野縴很平靜的說,「那晚我接到一通電話,我大哥得罪了多方黑道人馬,命在旦夕,求救電話是我母親打的。」

「我別無選擇,也不願連累你,所以連夜趕回日本,我在關口會簽下賣身契,大哥也因此獲得關口會的保護,雖然被打瘸了,至少他的命還在。」

他蹙起眉心。「所以你一直听命于關口會?」

可惡的關口遼太郎,竟然如此利用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會讓他付出代價,絕對會!

「那不是最糟的。」杉野縴淡淡地道︰「加入關口會之後,我大哥被關口遼太郎以毒品控制,我母親也被接進關口家,刀子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因為照顧她的女佣每天都在她飯菜里下一點毒,那些毒不致讓她死亡,卻可以讓她染上毒癮,現在沒有下毒的飯菜,她反而毫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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