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的聲音應該夠懷疑了吧。
平野雅則微笑續道︰「你也知道英士只是理沙同父異母的兄長,她對英士一直沒有什麼兄妹之情,所以就把對兄弟姊妹的親情都放到穆老師身上,因此她們兩人特別親近。」
真四不由得挑起眉毛。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們兄妹倆一踫面火藥味就特別濃。
「你也應該看得出來英士對穆老師很特別吧?」平野雅則仍舊笑著,可是那笑容卻有點莫測高深。
真四皺皺眉毛。「我沒留意。」
爆藤英士那家伙對穆錚很特別嗎?奇怪,為什麼他有種感覺,平野雅則是故意說這些話給他听的。
「那麼你呢?你覺得穆老師怎麼樣?」平野雅則專注的看著他,一刻也沒將眼光移開。
真四撇撇唇,把水梨準確無誤的投到垃圾筒中。「什麼怎麼樣?」問得這麼籠統,誰知道他在問什麼,可是去他的,這種問法卻叫他有點不高興。
平野雅則微笑起來。「適不適合做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
真四看著他,莫非他想追穆錚,只是拿理沙當煙幕彈?現在這麼熱情則是想打听他是否對穆錚有意思,想鏟除他這個情敵……
他輕哼。「我不清楚。」要追就追,何必這麼多廢話。
他忍不住斜睨平野雅則一眼,穆錚會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人嗎?應該不會吧,哼,這種男人有什麼好,他自認可比平野雅則好多了。
「這麼說來,你對她沒有特別的感覺嘍?」平野雅則微微勾起唇角,笑意緩緩傾泄,太好了……這太好了……
理沙偷偷覷著身邊的穆錚,很明顯,她心不在焉,雖然她的人在這里,可是她的心不在這里。
「穆老師,下禮拜我們一起去參加熱汽球比賽好不好?」為了引起穆錚的興趣,她特意提起這個,她還記得去年她們一起在熱汽球比賽中玩得很盡興。
穆錚毫無心緒的點點頭,說實話,現在她沒有心陪理沙練習,她的心還惦掛著東方真四的傷勢。
理沙喪氣又懊惱,她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硬要找出一個原因,她認為都是那個東方真四惹的禍,他一定對穆老師做了什麼,才會讓穆老師這麼心神不寧,一定有!
「穆老師,你覺得那個東方真四如何?」好半晌,理沙終于鼓起勇氣問。「什麼意思呢?」穆錚一怔,看著理沙。
理沙咬著下唇,帶點不屑又有點不甘心的問︰「我是說,你……你喜不喜歡他?」
她不要有任何男人來親近她的穆老師,她要她的穆老師永遠留在牧場里當她一個人的老師!
穆錚有點驚訝,理沙怎麼會問這個問題,莫非她看出了什麼?她自問在面對東方真四時,已經非常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老師,你喜歡他?」理沙沉不住氣,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穆錚定了定,淡淡的撇過頭去。「喜不喜歡都不重要,他已經有妻有子。」
她不想冠冕堂皇的說她一點都不喜歡東方真四,她確實受他的吸引,不過她言明的也是實話,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在她親眼見過他的幸福婚禮之後,她不可能介入他與他的妻子之間,他們那麼相配,她認為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
理沙揚起睫毛,這次換她驚訝了。「老師你不知道嗎?東方真四已經離婚了,他的妻子早就離開他了。」
「理沙,不許胡說。」怎麼可能,他妻子怎麼可能離開他?八年前他們舉行了那麼美好的婚禮,接受眾人的祝福和神的證婚……
「我沒有胡說,這是我母親告訴我的。」
原本她就覺得奇怪,她母親為何會在東方真四來的前一晚特別告知她,然而她當然不會知道,宮藤夫人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她同樣也是接到東方夫人莫荷心的電話,要她一定要轉告理沙這個消息,千萬千萬一定要轉告,因為這樣一來,她才有可能獲得理沙這名美媳婦呀。
「你確定嗎?」為什麼她的心會突然狂跳起來,她……好想現在就見他一面。
「當然!」理沙抬起下巴,冷冷一哼。「老師,你要小心這個家伙,雖然他是家父母的客人,但若他想對你有所不軌,你不必對他客氣……」
「理沙,抱歉,我突然想起還有事,你自己練習吧。」她將長鞭交給理沙,轉身風一般的快速離去。
「穆老師!」理沙驚訝的呆在原地,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穆老師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
她握緊了拳頭,心中驀然燃起不安與憤怒的情緒。
真四無聊的躺在床上,慎兒替他送平野雅則出去,這里只剩他一個人,他還被平野雅則告之要休息幾天,去他的,別說幾天,幾小時他都快悶死了。
被條小蛇咬傷有那麼嚴重嗎?他認為自己還是可以騎馬、滑雪、登山,要不然的話,最起碼到外面散散步,反正怎麼樣都比窩在這里好……
叩門聲輕輕響起,他皺了皺眉,該不會是宮藤夫婦來探望他了吧,哈,可還真勞師動眾,不過是個小傷而已,他們該不會已經自做主張通知東方家的人了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可不妙,依東方夫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她不馬上飛來湊熱鬧才怪。
「進來。」他懶洋洋的回應。
一听到回應聲,穆錚立即推門而入,她激動的站在他面前,右拳緊緊握著,千言萬語不知從何細訴從頭。
看到激動不已的她,真四驚訝的坐直身子。「怎麼了你?」
她看起來一副才跑完百米的樣子,雙頰嫣紅、微微喘氣的她有種野性美。她向前一步,直勾勾的站在他床前,緩緩將右手松開,這兩件物品,她一直帶在身邊。
「你還記得這個嗎?」她的心跳得好厲害,原本沒有打算與他相認的,在得知他的自由身之後,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真正心意。
右掌中,一只翠綠瑩亮的玉戒恍如月之光華,靜靜的躺在玉戒旁的則是一枚他再熟悉不過的徽章了。
「你——」
真四挑起眉毛,那只玉戒他還記得,徽章更不用說了,那是屬于他的東西,而穆錚,她怎麼會有這兩樣東西?
「八年前的婚禮,記得嗎?」她潤了潤唇,心中頓時感到失望,他的表情很明顯,即使看到玉戒和徽章,他還是無法聯想起她。
本來就是呵,他怎麼可能記得她?這是她單方面的少女情懷,而今她已經不是少女了,這份一直潛藏于她心中的情懷也該消散。
「你就是那個女孩?」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穆錚。「你早就認出我了?」
對于八年前他做的「好事」,他可沒有忘記,為了送她的那只戒指,他被東方盟主海削了好久,他怎麼知道那只小小的指環價值連城,而且還是盒中最值錢的一樣,要不是看在當年他新婚的份上,他肯定會被東方盟主外放到邊疆去。
「你卻不記得我。」這算是一種抗議嗎?不可諱言,當他們再相逢的第一眼,他沒有認出她來,這令她非常失望。
而現在,他總算記得了,至少在他心中還記得邂逅過她,這樣就夠了,她真的很慶幸自己到目前為止在感情上她都一片空白,因為在心中,她始終都難以忘記當年邂逅的他是那麼讓她怦然心動。
「小姐,女大十八變,你變了很多。」他忍不住回憶當年。「我記得那天你很大膽,膽敢獨自闖進東方盟主的書房,就算看到我也不驚慌,有種好強的味道,不像現在這麼沉穩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