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心的吹涼熱騰騰的粥,一口一口喂進他嘴里,這件事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平時馬雅公主玉體微恙時,她也是這麼伺候著。
拓一凝視著她,感慨地說︰「湘凡,我一向浪蕩慣了,今天何德何能有你這樣溫柔體貼的美人在我身旁伺候,真是委屈你。」
「委屈?」路湘輕輕搖頭,微微笑道︰「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反而覺得很滿足,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情人,不過是喂你吃粥罷了,有什麼難呢。」
拓一一听,大為傾心又深受感動。
餅往,他那些歹毒的手足們向來都詛咒他會遇上一個能克得住他風流成性的凶婆娘,讓他吃盡女人的苦頭,沒想到他非但沒被他們詛咒到,還機緣巧合的結識湘兒這麼可人又解情的女孩,老天真是太厚愛他了。
他暗自發誓,從今天開始他將收起自己的浪蕩心,絕不辜負她對他的一片深情,不止如此,他還將還以她更多更濃的愛,讓她不後悔將身心交給了他。
在路湘的喂食之下,拓一將一大碗粥吃得涓滴不剩。
他望著她收拾碗匙,眼里帶著濃濃笑意,「湘兒,方大夫說我的傷十天半月都好不了,我要你夜夜像昨晚一樣熱情的對我。」
他佻達放肆的言語讓路湘羞赧不已,盡避是兩情相悅,但昨夜的激情卻狂浪得讓她不敢多回想,一想到自已居然大膽的跨坐在他身上,她就臉紅心跳,一顆心蕩漾不已。
就在他們四目交投無比熾熱,情意盡在不言中時,子蔚進來了。
「拓一少爺,我已經打听到馬雅公主的下落了。」一進房,他立即告知這個消息。
拓一挑起眉,挑釁的眸光射向子蔚,「你打听到馬雅公主的下落了?」他尾音揚起,難以置信子蔚會講出這種話來。
「是的。」于蔚逃避著他的眼光,閃爍地道。
「顧先生,你找到我們公主了?」相較于拓一的撲克臉,路湘興奮得喜形于色,她清亮的眸光立即膠著于子蔚身上,盼從他那里獲知更多訊息。
子蔚對她肯定地點點頭,不過只對她,對拓一,他還是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敢將眸光與拓一接觸。
「在哪里?」蹙著眉,拓一語氣變冷。
子蔚這家伙在搞什麼鬼?居然在湘兒面前透露有馬雅公主的消息,自己還沒跟他算昨天的帳哩,他居然又來火上加油?
「在竇天門。」子蔚照本宣科地回答。
「竇天門?」路湘不解的重復一遍,那是什麼地方?竇天門,公主在一座門下嗎?這實在不可能哪。
拓一用眼神深深譴責子蔚,子蔚偏移著目光,故意不接觸他冷然的面孔,看起來還真是一派無辜。
路湘心急的追問,「顧先生,竇天門是什麼地方?公主為何會在哪里?」
子蔚有條不紊地道︰「路小姐,竇天門是美國華裔的第一黑幫,擁有數萬教眾,據悉,是因為貴國叛軍之首達爾與竇天門的幫主有很復雜的血海深仇,因此他們要拿馬雅公主的自由來換達爾的性命,所以才會千辛萬苦的將馬雅公主由答里島綁架到這里。」
「原來如此……」她喃喃地咕噥,完全相信了,且深信不疑,想必在機上公主突然失蹤就是那個竇天門所為。
路湘思索著,她不解的說;「可是,既然他們已經綁了公主,在機場又何必襲擊我,逼著我問公主的下落呢?」
子蔚微微一愣,拓一挑起眉,這下看子蔚怎麼自圓其說,居然連達爾都說出來取信湘兒,真該死,他真後悔將馬雅公主與達爾的事都告訴子蔚,才會讓子前編出這個爛故事。
「因為棗」子蔚頓了頓,不太流暢的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昨天襲擊你們的黑人不是竇天門的人,是另一黑幫的人馬,他們因為和竇天門有仇,也想搶公主去當人質,但他們不知道神通廣大的竇天門早已經將公主擄走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復雜?」路湘感覺自自己的太陽穴隱隱發疼,如果國王不要那麼堅持己見就好了,不然,公主現在早已和達爾相依相偎,也不會淪落到那些惡棍的手中。
「說得還真是巨細靡遺。」拓一冷淡地道︰「子蔚,相處了快十年,我還不知道原來你說故事的口才這麼好。」
子蔚心虛的斂下眉眼。
「那現在怎麼辦?」心急的路湘沒听出拓一的話,離這里這麼遠,如果達爾不來,公主豈不是要喪命?」
一想到她的公主已落入一群洋人之手,她就心急如焚,更沒把握達爾是否珍愛公主,深到可以拿自己的命來換。
子蔚就等這一刻,他立即說︰「方舵主表示,不等那位達爾先生來了,晚上就要率眾去營救馬雅公主,如果路小姐要去的話,大家統一穿著黑衣出任務,現在可以先去請方舵主的裁縫師為路小姐你準備黑衣。」
「我要去!我馬上去請方舵主為我準備黑衣!」路湘急切的奔出去。
少了路湘,一時間室內寂靜無聲,拓一盯著子蔚,等著他的解釋,誰知道他竟然聳聳肩,表示自己已無話可說。
「你還敢聳肩?」拓~眯起眼。「這個故事奇爛無比,也只有湘兒單純得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于蔚堅持不發一言,徹底惹惱了他。
「枉我待你如親手足,你這個叛賊!」拓一怒不可遏地瞪著他。「你說,到底是誰叫你這麼做的?」
「是東方夫人。」
妄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踱步而人,一身西服熨貼迷人,襯托出他邪佞無比的狂妄風采。
拓一盯著緩步而人的二弟,激揚起一道劍眉。「你怎麼來了?」
「還有我們。」毅七的聲音落下,隨他進入的還有放五。
妄二似諸非譴地道︰「媽怕你舍不得路湘,私自自想把她留下己用,所以派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謎底揭曉,拓一不怒反笑。「我早就知道盟主不可能好心到讓子蔚來保護我的安全,想必他對老媽的所作所為還被蒙在鼓里吧。」
「這是一定的。」毅七笑道︰「要是盟主知道媽做的事,非做個籠子將她關起來不可,省得她胡來。」
「那麼機場那些人」拓一輪流看著他們三人,欲找出害他現在一副身軀七寸傷的罪魁禍首。
「不關我們的事,是媽想出來的。」毅七連忙撇清,「她怕你無法贏得美人心,所以特別為你安排一出英雄救美,希望你感激她的美意。」
什麼美意?他就知道機場那些人大有問題,這種荒唐事也只有他異想天開的老媽做得出來。
不過,這算什麼呢?戲中戲嗎?
拓一不由得苦笑。「那也沒必要安排得這麼逼真,害我現在傷痕累累,連翻身都有問題。」
妄二深深的肆笑道︰「看來媽是白費功夫了,大哥,你跟路湘的關系已經不單純了吧?」
拓一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妄二,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這麼私人的事,也只有邪惡的你才看得出來。」
輕掃他一眼,毅七霸氣飛揚的濃眉一挑。「拜托,老大,你那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瞎子也看得出來你得手了。」
「其實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一直沒說話的放五開口了,他冷淡的說︰「媽不是想物歸原主嗎?直接把她丟回竇天門不就好了嗎?」
拓一瞪著他,直覺地皺起眉宇。「老實說,有時候我還真不想要有你這種弟弟,真是沒有感情的動物。」
什麼建議嘛,他怎麼可能把他的湘兒直接送回竇天門,她什麼都不知道,他絕不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