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亂的被褥顯示歡愛過後的痕跡,香煙的味道充斥在這間五星級總統套房內,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沖澡聲,服務生剛剛推來的餐車飄散著食物的香氣,即使才清晨,刺目的晨光已透過窗簾投射于室內,在新加坡這個少雨的城市,陽光是最廉價的。
汪沁蔓慵懶的捻熄煙蒂起身,敞開的白色晨褸里露出一副叫男人為之銷魂的玲瓏胴體,她光著腳輕盈地走向浴室,伸手輕輕轉開門把,柔媚地倚著門框,眼神痴迷的凝望在淋浴的男子。
「詠三,今天別走好嗎?」汪沁蔓柔柔地、輕輕地乞求。
任何一個稍有憐香惜玉心腸的男人都不會拒絕這樣誘人溫存的要求,可惜東方詠三的慣性柔情里不包含公私不分。
「當然不行,我還有早會要開呢,沁蔓。」詠三溫和的拒絕了。
「可是,我不想你走。」汪沁蔓婉轉嬌嗔,並將晨褸褪于地毯上,果著身子走向淋浴間的他,想試著再誘惑他留下來。
她關起拉門,兩人身處的淋浴間頓時顯得有些狹小,她從身後摟住詠三,將自己緊貼在他勁瘦的背脊上,扭動起身子緩緩摩擦。
「別鬧了,沁蔓。」詠三拉開緊扣于他肩胛骨上的縴縴玉手,對于她大膽的挑逗行逕,他並非沒有感覺,但是對于早已熟悉彼此的兩人來說,要在歡愛之後立刻再來一次,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慢慢引燃熱情。
「我要你,詠三……」她猶不放棄,以她熟練的挑情技巧搓弄。
多年來,她總是不夠聰明的要在東方財閥與她汪沁蔓之間一較高下,而她,到如今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就輸給了一間沒有生命、沒有感情,也沒有火熱的企業體,因為詠三顯然重視東方財閥勝過她許多。
「沁蔓!」詠三申吟一聲。
「我知道你也想要。」她輕輕在他耳際呵氣,她不由得更加賣力在他大腿兩側。
就算不能讓詠三為她擱下東方財閥的早會,為她遲到也好,縱然他的心已經飛到會議桌上,他的生理反應卻不得不為她而投降,這就是男人的弱點。
「再來一次呵……」
……
她喘息著,身體仍維持原來的姿勢不變。
「好快……」她有些惋惜地說,她知道他已經發泄了,但是她還沒有到達高潮哪。
她一直為他避孕,這是一個情婦該盡的本份,她知道即使她懷了他的孩子也不能威脅他什麼,而她也不想威脅他,因為她是真的愛他,她不願惹煩他,不願結束他們幾年來這美好的關系,她也不奢望要他們之間的孩子,她只要他就夠了。
「抱歉,下次再滿足你,我要趕去開會。」詠三從身後攬住她的頭,溫存的親吻她發際一下,接著輕輕拍她,示意她退出淋浴間。
在她身後的他看不見她微微苦笑了下,她知道他不習慣和女人共浴,即使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她幾次提議要與他洗鴛鴦浴,都被他笑笑地拒絕了。
「嗯。」她柔順的走出淋浴間,知道一個好情人要適可而止,他已經破例與她又歡愛了一次,再糾纏下去可是會讓他討厭的。
詠三走出浴室時已恢復他一貫的神清氣爽,腰際圍了條白浴巾的他,一身是勁的陽剛身軀是平時西裝革履的他所叫人難以想像的。
「怎麼不先吃早餐?」他隨意地甩甩未干的濕發,帥氣的舉動令沙發里的汪沁蔓怦然心動。
「等你。」汪沁蔓小鳥依人地靠到他身邊,果著身子溫馴地服侍他。
她先為他吹發,接著,從襯衫、西裝褲、襪子、鞋子,直到專注的仰著頭為他打上領帶,然後為他穿上西裝外套,每一個步驟都是她熟悉的,她做得非常俐落。
「來吃早餐吧,咖啡好香。」她殷勤的為他倒咖啡,眼神留戀的瞅視著他。
看了看腕表,詠三歉然道︰「沁蔓,我恐怕無法陪你吃早餐了,冷棠一定已經來了。」
她失望的看著他。「可是……」
她多麼期待他們能共進早餐,因為她知道過了今天,她又要好幾天才能再見到他,他是東方財閥的主席,商界的大忙人,盡管身為他的情婦,她也無法每夜佔據他,他總在他想要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她只能被動的等待他的寵幸。
「詠三少爺。」
丙然,冷棠那比西伯利亞還冷的聲音適時在門外低沉的響起。超過詠三該走出總統套房已經五分鐘,冷棠知道里面肯定再來一次了,哼哼,不過他可不希望又補一次呵。
「下次再陪你吃。」詠三摟摟她縴腰後很快的放開,挺拔的身軀頭也不回的走向總統套房的大門。
望著他風采迷人的背影,汪沁蔓苦惱的咬著下唇,渾身的精力在他開門的那一剎那被抽干了。
下次再陪她吃早餐,這就跟他在淋浴間說的下次再滿足她一樣,是個安慰獎。
其實她該滿足了不是嗎?獨佔東方家最溫柔的東方詠三數年,他待她的溫柔一直沒變,她也早已不知被多少上流社會名門千金的嫉妒眼光殺死,她們不懂為何集俊逸、爾雅、優秀于一身的詠三會獨鐘她這個風塵女郎,而且維持了數年也不厭倦。
她們不知道的是,她是詠三生命里的第一個女人。
她是東方盟旗下「百花酒店」的紅牌小姐,詠三十九歲生日那天被東方拓一和東方妄二押來酒店堅持為他「開葷」,他們灌了詠三許多酒,由當時酒店里模樣最清純也最年輕的她服侍詠三。
那夜,俊逸的詠三令她神往不已,他年輕的臉龐還有著少年的稚氣,與她服侍過的那些禿頭肥壯的中年男人多麼不一樣呵。
于是她褪盡自己的衣衫,縴指輕撫平他眉心因飲酒過量產生的不舒適,她熱情的使盡渾身解數挑逗他,終于讓他一發不可收拾的泄洪,她得意又滿足的佔有了他的處男之身。
自此,詠三每回到百花酒店都指名要她,他並沒有限定她不能接其他男人,是她自己漸漸無法讓別的男人踫她,那些男人的觸踫與進入讓她覺得骯髒又惡心,因為她已不可自拔的愛上了詠三,她的身心只想獲得詠三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