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君 第26頁

想到自己曾做過的事,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又想到了維岩還在里面動手術,她迅速煩躁憂心起來。

「別擔心,維岩不會有事的。」一雙溫柔的小手輕摟住她的肩頭,陸茉優笑意款款的說,「相信褚醫生的醫術,我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的內髒功能全部毀損,他尚且有法子讓我完好無缺,他一定同樣能令維岩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你面前。」

「茉優安慰起人總是那麼動听。」方雅浦贊賞的看著她。「難怪全真臉上的狂捐暴戾越來越少。」

茉代嫣然一笑,她看了看表,輕聲道︰「全真要出來。」

結婚以來,她與全真大多時間在茉優島享受兩人世界,少部分的時間她會跟著他雲游匹海,四處行醫,因此對他手術的時間已能拿捏得十分準確。

丙然,手術室的門開了,褚全真一身白袍走了出來,他傲然的眸光環顧一周,最後停在闕墨穹身上。

他哼了哼,撇撇唇道︰「那家伙醒了,睜開眼問有沒有救回一個叫闕墨穹的女人?」

闕墨穹推開手術室的門,里頭居然布置得很溫馨,與她想像中的冰冷完全不同,她當然不會知道這是甯甯的杰作。

據甯甯天真的想法,手術嘛,已經很殘酷了,沒必要再把環境弄得慘兮兮,那可是會影響病人心情的。

她筆直的朝里頭走去,丁維岩正躺在手術台旁的病床上,他赤果的上身扎著紗布,唇上沒有血色。

「維岩……」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苦澀而酸楚的看著他,看著看著,她的淚珠就撲籟籟的滾落。

「怎麼哭了?」丁維岩溫柔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讓她在床沿邊坐下。

「我……’闕墨穹又歉疚又懊惱的說︰「我闖了大禍是不是?我很蠢、很傻是不是?」

他這麼平靜的對她,更令她難以原諒自己,與他相較之下,她的愛顯得多麼幼稚,多麼不成熟呀。

丁維岩搖搖頭,他凝睇著她,微笑道︰「你不蠢,傻氣倒是有一點,小女生,我值得你這麼瘋狂嗎?」

他生她的氣嗎?

一點也不。

他看得清楚、看得透徹,若不是墨穹太愛他、太眷戀他,又怎麼會被藍昊給利用了?

所以他根本未曾怪過她,他只是擔心她的安危,畢竟藍昊對他造成的傷害,他曾撕心裂肺的嘗過,墨穹落在藍昊手中最為教他憂心。

適才在生死邊緣徘徊,他腦中—一回想起他過去的一幕幕。

童年,深愛他的雙親讓森林大火帶走了生命,世上已無人與他血脈相連,而他敬重的義父有他那些親如手足的可愛伙伴們會照顧,毋需他掛心,他最牽掛的僅有墨穹尚未救回這件事。

闕墨穹的臉驀然的紅了。

他了解她,他居然了解她?

外頭所有的人,包括馬盧都以為她是為了墨泳,反應作為才這麼激烈的,只有他一語道盡了她的心思。

完了,被他發現了,她想找個洞鑽,因為她覺得無地自容,戀他戀得那麼深,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她開始退避他炯然的眼光,感情這樣赤果果的被他看穿了,她感覺很別扭,同時也不知所措。

「為什麼不敢看我?」丁維若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唇邊帶著英意。

「我哪有?」闕墨穹還要嘴硬。

他笑了。

上天對他終究還是眷顧的,失去了墨泳,給他一個深愛他的墨穹,他丁維岩此生夫復何求?

尾聲

這是一個莊嚴、肅穆的婚禮,在法國南部的一座白色小教堂舉行,受邀觀禮的賓客不多,但個個都面露喜悅之情,他們衷心的為這兩位終成眷屬的有情人開心。

在悠揚的手風琴演奏出動人的結婚進行曲之後,新娘獨自捧著鮮花緩緩走上紅毯,一身雪紡紗將她襯托得有如人間仙子,她的眉角與嘴角都微微揚著,神情有著按捺不住的興奮。

當新娘走到新郎身旁,兩人虔誠的站在耶穌十字架面前,牧師開始主持婚禮了。

賓客皆安靜了下來,他們傾听著新郎、新娘在牧師的見證下,天籟般的互允終身,大伙此起彼落的響起祝福的掌聲。

「莎蓮好美!」馮雅倪與甯甯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兩人連連嘆為觀止,偶像結婚,兩個崇拜者好象比當事人的情緒還要昂揚,死求活求著要丁維岩帶她們兩個一道來觀禮。

「真的很美。」甯甯附和著,只不過她懷中活力無窮的小黑子正不安分的扭來動去,讓她無法專心欣賞。

闕墨穹挑挑眉兒,一副人算不如天算的模樣。「沒想到這件事獲利最大的是奈曼和莎蓮。」

莎蓮為了保固奈曼的心而對闕墨穹做的那些卑劣事,使得奈曼終于決定不顧世俗的眼光和莎蓮結婚。

在莎蓮自己將事情揭穿之後,奈曼非但沒有怪莎蓮,反而很感動莎蓮對她的在乎,因此她下定決心要與莎蓮共度一生,並以婚禮的形式對外公開她們的同性之愛。

「我願意!」莎蓮甜甜的應允,她與奈受交換了戒指,奈曼揭開她的頭紗,並在她額上一吻。

如雷的掌聲響起,奈曼與莎蓮笑盈盈的招呼著前來祝福她們的賓客,她們沒在飯店設酒,只在教堂後的一座天然湖泊旁準備了輕松的自助酒會,香檳、魚子醬、蛋糕和精致的點心,讓賓客們十分愜意的享受了婚禮的氣氛。

「很溫馨的婚禮。」陽光明媚,暖風徐徐,丁維岩神清氣爽的說……

他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出院後的第一件喜事便是參加這場婚禮,而第二件喜事則會發生在明天。

明天是闕墨穹個人生平的第一次畫展,畫展在藝術之都巴黎展出,為期十五天,她不負墨泳的期望,成為了一位藝術工作者。

「你和墨泳也曾經想要這樣的婚禮嗎?」闕墨穹啜了口香擯微笑問。

現在他們都已經不怕踫觸那道傷口了,相反的,她經常詢問丁維岩關于墨泳的事。

在她的心目中,墨泳仍是她最親愛的姊姊,墨泳義無反顧的追尋真愛,雖然結果令人激吁不已,那份勇氣仍然讓她佩服。

「嗯,墨泳也喜歡簡單莊嚴的婚禮,她一向不喜歡鋪張虛浮。」他誠懇的說,「墨泳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她揚揚眉。「你不怪她?」

「她何罪之有?」丁維岩笑了笑,接著,他斂一斂容,輕聲說道︰「墨泳原是屬于我的,她愛上藍昊,後失去生命,我痛苦自責不已,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我更難辭其咎,因為我的專注工作,對她付出不夠多,給她的愛與關注都太少了,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對我默默付出,所以,才會在藍昊出現後,她愛得不可自拔。」

見他驀然傷懷,闕墨穹連忙道︰「或許墨泳在死之前已經後悔了,她不該選擇藍昊,她最愛的人還是你!」

「不。」他搖頭。「墨泳直到死前一刻還是深愛著藍昊,她早知道藍昊的身分,是藍昊主動告訴了她,他並說服墨泳,若助他將資料竊取出來,他便可以與俄羅斯組織解除賣身契,往後可以與她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墨泳相信了,也幫他將資料偷出來,但最後她發現藍昊在欺騙她,他並沒有打算把資料交回俄羅斯政府解除合約,反而想以天價賣給聯邦調查局。」

「墨泳急了,她始知那份資料的重要性,她生怕危害到我的生命,因此奮力的要將資料從藍昊手中搶回來還我。」

說完,丁維岩深吸了一口氣,結論道︰「饒是如此,她愛的人也不是我,是藍昊。」

「不可能!’闕墨穹重哼一聲,她想,就像馬盧說的,那種混球有什麼好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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