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散步似的走到室內演講廳,偌大的演講廳,滿滿黑壓壓的人頭說明了辜永奇的吸引力。
「辜教授,喝茶。」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學生端了杯涼茶到台後,害羞的將茶捧到辜永奇面前。
白芙對他調侃的眨眨眼,「我敢打賭,這些女學生有一半都是為了看你才來的。」
她明白那些女學生對永著迷的程度,因為,她曾經也是其中之一呵!
奔永奇喝了口涼茶,笑問︰「我這麼有勉力,你是不是感到與有榮焉呀?」
「才不呢!」她飛快的回答,看著他的眼楮,她認真的說︰「我情願你不要這麼有魅力,否則我怕哪一天會有人把你從我身邊給搶走。」
「你在說些什麼?」他伸手揉了揉她頭頂,又敲了她一記,「不要胡思亂想,我上台去了。」
「加油哦!」
白芙甜滋滋的笑著,可愛的對他揮著手。
她喜歡他這樣弄亂她的頭發,這個小動作令她覺得他們之間是親密的,她真希望有一天永會吻她,屆時,她一定會是最幸福的女人!
奔永奇居高臨下的站在演講台上,發現今天確實來了許多官方的人,因校方將他們安排在最前座,他也看到席上白朔棟驕傲愉快的神情,知道白朔棟跟白芙一樣,都以他為榮。
奔永奇將演講稿置于講台上,順手調整了麥克風的位置。
其實他根本是不需這些演講稿的,演講的內容早深植在他腦海,況且今天他打算大肆批評近日埃及政府縱容黑道入侵的作為,這些也是稿子上沒有的。
突然間,他徐緩的露出了一個饒富興味的笑容。如果小芙知道他待會將口出狂言的得罪政府,想必剛才就不會那麼急著要催他到會場了。
「辜教授笑了耶!」台下悄悄的泛起陣陣陶醉聲。
「好迷人!」女學生們個個專注的仰望著台上的辜永奇,滿心的崇拜流露無遺也一覽無遺。
奔永奇清了喉嚨;沉穩的開口,「今天各位來听這場演講,想必對辜永奇研究所所擬訂出的水質改善方案有一定的興趣及疑問…」
「慢著。」席上前排一名著黑西裝的中年平頭男子突然出聲制止,他藐視的看了辜水奇一眼,接著挑高眉毛。
「這位先生有什麼指教嗎?」辜永奇禮貌性的問,也敏銳的嗅到一股不友善的敵意。
平頭男子傲然的道︰「我們對你的水質改善計劃沒有什麼興趣。」
「是嗎?」辜永奇微微一笑,沉斂的道,「既然如此,我不介意你馬上離席。」
平頭男子哼的一聲,狂妄的提高音量,「我想別人對你這個鬼計劃也沒有興趣。」
「不見得吧?」辜永奇直視著他,輕描淡寫地道,「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沒有知識水準。」
平頭男子不悅的眯起眼楮,但是他的行動與他臉部表情正好相反,在瞬間,他已掏出了槍。
「跟我作對,你是找死!」他狠勁十足,看也不看,就舉槍對台上的辜永奇扣下扳機。
永奇痛苦的蹙起眉心,按住肩胛骨。他的右肩處中了一槍,這人的槍法雖然不怎麼好,沒一槍要了他的命。
「天呀!」會場頓時一片混亂,學生們紛紛尖叫後退,一群憤慨的男學生不顧自身的安危,群起沖向平頭男子。
「不要過來!」辜永奇強忍住痛楚制止那些學生。學生們沒有火力,不是那男子的對手,他不希望見到他們受傷。
白朔棟焦急的奔到台上.扶住倒臥在地的幸永奇,「永,你怎麼樣?挺得住嗎?」
「只是小傷。」他擠出一抹笑容。
「逞強!」白朔棟皺著眉頭斥責他。
「別讓小芙知道。」痛歸痛.辜永奇還舒坦叮嚀白朔棟,小芙若知道他受傷,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可能嗎?」白朔棟嘆了口氣。開羅大學發生槍擊事件,受傷的又是名氣響亮的永,這件事鐵定瞞不住他的寶貝女兒了。
開羅南郊的孟斐斯
坐在板凳上,奏兒輕緩的替黝黑的埃及老婦人拉動十指關節,她的動作緩中帶勁,很像中國統的推拿師。
「老太太,你記住起身的時候不要太過急促,否則你的腰部很可能二度受傷。」
「謝謝你,康小姐。」老婦人感激的看著她,接著又不放心的問︰「康小姐,我兒子呢?他的病嚴不嚴重?」
「他喝了不干淨的水,我已經幫他清了腸胃。」她嚴肅的說,╴「如果你們沒有水.我可以派人送來,千萬不要再喝髒水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老婦人拚命點頭,一連迭聲的答應。
可是奏兒知道,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可能听從她的話。
有時候她真的會有無力感,她每天醫好的那些人,過不了多久就又會感染或生病,追根究底,醫藥幫不了他們,他們需要的是整個大環境的改善。
「康姊姊!」一名黑色意發的少年探頭探腦的探進門來,他光著腳丫子,人很削瘦。
「什麼事,卡納?」她溫言問。她剛剛才替卡納的父親看好月復脹的毛病,不會那麼快又有別的毛病了吧?
「有個男人找你。」卡納指指門外,黑券幾乎在同一時間大踏步而入。
「黑券?」奏兒有點意外。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否則黑券不會特地到這里來找她。
「永少爺受了槍傷,我接你到醫院去。」黑券簡潔明了的說。
「五哥受傷了?!」她驚跳起來,一下子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迅速動手收抬起背囊。「我們快走!」
坐上黑券的車,奏兒心亂如麻的問︰「知不知道什麼人做的?」
奔永奇的風頭之健,嫉妒他的人很多,近日黑手黨對他的介入很不滿,更何況還有美國聯邦調查局和俄羅斯政府蠢蠢欲動,他的安全本來就令她掛心,沒想到惡夢成真,他真的受傷。
「開槍的人已經舉槍自盡,警方正在追查線索。」黑券知道她焦急,一路上他飛車狂飄,恍若飛車黨龍頭。
「謝謝你,黑券。」她感激的說。
黑券在辜永奇身邊已經待了五年,雖然他平時很沉默,但年過三十,人生閱歷豐富的他,大概早已看出奏兒對辜永奇的深情,否則他不會在第一時間趕來通知她。
在奏兒望眼欲穿之下,醫院終于到了。
不等黑券停好車,她就急急忙忙奔下車。一路上她的心不斷的往下沉,她怕他傷勢嚴重,而她見不到他的最後一面。
他傷得怎麼樣?他還好嗎?
奏兒慌亂的問到手術室的地點,還沒奔到手術室,就傳來一陣難掩的凝泣聲。是小芙的聲音,是她在哭!
她心驚膽戰的朝長廊走去,發現白朔棟、白芙、驍俊、海達,幾名校方人員,還有一大群男女學生都守在手術室門口。
「白教授……」奏兒不安的迎向白朔棟,企望能從他那里听到一點好消息,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
「你來了,奏兒。」白朝棟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只是傷到肩胛骨,應該沒有大礙,醫生說這種手術沒什麼危險性。」
「奏兒!」白芙傷心的撲到她懷里,淚眼漣漣,「永受傷了,他受傷了!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叫他去演講,他就不會受傷,都是我害的,我好該死、好可惡!」
「別這樣,不關你的事,五哥會沒事的,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她安慰著白芙,可是天知道,她也渴望有人來給她信心,告訴他辜永奇不會有事。
白芙揚起睫毛,哀愁的看著她,「真的嗎?永不會有事?奏兒,你沒有騙我?」
「白小姐,你放心好了,永哥福大命大,那麼多困難都走過了,他不會有事啦!」驍俊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