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腐女 第10頁

直到再清醒時,耳邊傳來的是陣輕巧的健盤聲。

他眼也不抬地開口,「克里斯?」

「你醒了!」

回應他的卻是一道悅耳的女音,他驀地張開眼,是向主恩喜形于色又暗松口氣的笑臉,就在他眼前那麼直接地傳遞著她的擔擾和關心,讓他霎時有些不知所措。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餓不餓?我煮了一點清淡的海鮮粥,要不要吃一點?」

一看見他轉醒,她隨即趴到床邊,水靈靈的眸子直瞅著他。

宗廷透神色不變,但胸口卻莫名激顫著。

「怎麼了?還是很不舒服?」瞧他沒說半句話,她眉頭攬得快要打結,小手再度撫上他的額。「可是熱度好像比較退了……」

「……你以為你的手是溫度計?」

「很好,我想你的病應該是好了。」賤嘴重現江湖,就代表他已經清醒。

靶覺她掌心從額頭離開,他想也不想地快手扯回她。「幾度?」他問得戲遣。「……我的手不是溫度計。」嘖,她開始想念他腦袋不清楚,乖乖吃藥的時候了。

「是冰枕,很舒服。」

「……你到底有沒有好一點?」

他沒回答,只說︰「我餓了。」

「真的?」向主恩雙眼發亮,趕緊抽回手。「你等我一下。」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宗廷秀悵然若失地看著剛才還握著她手的,但恍神的時間並不會太長,因為她又迅速跑來,手上端了碗粥。

「吃吃看,我弄得很清淡。」把粥擱在床邊的矮櫃,交代完畢,她又跑了。

瞪著那碗沒有人捧著的粥,宗廷秀懶懶閉上眼。

「呃,你怎麼還沒吃?」沒多久,向主恩再次走進房里,手中又多了盤已經削皮切塊的各式水果。

「我爬不起來。」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我拉你。」她把水果擱下,爬上床,先抓起另一個枕頭墊在後頭,然後很自然地傾前環抱住他。

宗廷秀怔了下,沒料到她居然這麼大方,一點都沒意識到她的胸部正擠壓著他的。

「哇,好重,你能不能用點力?」

「用點力……你確定?」軟玉溫香在懷,問他能不能用點力,真的好刺激。

「嘎?」向主恩沒听懂,只是很盡力地要拉他坐起身,無奈就是拉不動。輕嘖了聲,宗廷秀雙臂微使力地撐起上身,卻剛好和盡全力拉他的向主恩撞在一塊……不,應該是說,他的臉很不小心地撞進她的胸前,柔軟的胸噙著淡香,雅致不誘人,但他卻心猿意馬了起來。

「好痛!」向主恩往後一退,粉頰羞紅地瞪著他。「你不是沒力氣?」

「不是你要我用力的?」他沒好氣地回答,卻不知是氣她的閃避還是失了定力的自己。

「你……」

「你痛,難道我就不痛?」他指著自己的臉,不再細想方才的困惑。

向主恩瞪著他,開始想詛咒他會繼續昏睡,最好睡一輩子算了!

「我餓了。」

「粥在那里。」

宗廷秀看也不看一眼,深邃的瞳眸只是直睇著她,仿佛她是一只神燈,只要瞪她,夢想立即能夠實現。

「你!」可惡!算他狠,誰要他是病人?她這個害人的元凶,本就該做牛做馬賠償他。

她氣呼呼地拿起粥,確定溫度已經微涼,才湊到他唇邊。

看他吞下一口,她不禁問︰「好吃嗎?」

「我沒什麼味覺。」吃不出好壞,但是他嘗到了她的關心,所以好像有點咸又有點甜。

「算了,能吃得下就好了,醫生說過了,你淋雨是導火線,但主因是因為你太累了,所以才會趁著淋雨的當頭,讓疲勞一鼓作氣地爆開。」

他不置可否地轉開話題,「克里斯呢?」

「他去找來醫生幫你看過之後就去上班了,說必須幫你無法完成的進度都補回才可以。」她說著,開始同情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覺得他們站得太高,若是想要站穩,必須費上很多心力,很辛苦。

「怎麼不是你去找醫生?」他隨便閑聊。

「我本來想帶你去看醫生,可是又不敢動你。」她邊說邊喂。

「為什麼?」

「因為我以為你又果睡。」

宗廷秀微揚起眉。「為了防止又有人掀開我的被子,所以從那次起,我一直都穿著褲子。」

「誰那麼無聊又會掀你被子?」她早解釋過了好不好,那只是一場令人非常想忘掉的誤會。

「天曉得你哪天會不會又突然沖動起來?」

「誰會沖動啊!」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宗廷秀卻放聲大笑,笑得向來陰柔的臉龐有些颯爽,病態的神情也多了點陽光,氣色好許多。

見他笑得烏瞳微眯,不知怎地,向主恩總算松口氣,勾起淺淺的笑。

「……對不起,是我害你感冒的。」

「對,是你害我的,所以你照顧我也很應該。」

原本放下心來的向主恩頓時一愕。

他竟然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害她內心里頭殘留的一絲絲內疚,都快要被他的賤嘴給消磨殆盡了!

「你今天沒去上班?」

沒好氣瞪他一眼,她才回答,「有,還是有到店里看看,畢竟我是店長,總不能把店丟下不管。」看見一碗粥已經見底,她笑得水眸微眯。「不過我一下子就上樓了,怕你不舒服,身邊又沒人照顧你。」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點頭,視線轉向那盤顏色鮮艷,看起來鮮女敕欲滴的各式水果。

接受到視線,向主恩很听話地立刻拿起水果盤,叉了一塊隻果塞入他嘴里。

「沒有,我很好。」

他嘖了聲,「怎麼我感冒了,你卻一點事都沒有,這樣顯得我很弱。」

「那是因為你——」話到舌尖她硬是吞下,怕接下來的話題會讓她難以消受。

「怎麼,舌頭被貓給吃了?」他懶懶看向她,張口等著她喂食。

「沒事,只是……」她又塞了奇異果到他嘴里。「謝謝你昨天幫我。」

「我們現在是要玩請、謝謝、對不起?」他興致缺缺地一嗤,再張口,要她換草莓。

「你這個人……」唉,真是的,如果嘴賤的話,怎麼不連心也一起賤?這樣不統一,她也很難決定怎麼面對他。「我只是想說,那是我的家務事,實在沒必要讓你做到這種地步……」

「昨天是誰要我帶她走的?」

「我……」

「又是誰忘記恩負義,害我淋雨感冒?」

「……所以我在照顧你了嘛。」她小聲咕噥。

听見這話,宗廷秀卻又不開心了。

「你可以回去了。」

「那怎麼可以?」

「如果照顧我只是義務,大可不必。」他躺下去,拉過被子,習慣性地蜷縮起身。

她照顧他,不過是種義務,一種責任,非關他個人,換句話說,她照顧他、對他好,並不是因為他是宗廷秀,而是因為她內疚。

當他的思考模式啟動時,隱隱約約感覺到她的存在,似乎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在乎。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在乎她?甚至會因為只是義務而不滿?

向主恩不解地瞪著他的頭頂,不是義務是什麼?

第4章(2)

「宗先生,等一下再睡,你還要吃藥。」雖然不解,她還是盡責地叫他,不讓他入睡。

宗廷秀懶懶抬眼,張嘴,暫時休兵。

「真是的。」她小聲咕噥著拆開他的藥包,取出藥丸,再替水杯插上吸管,準備送到他嘴邊。

「快點,我嘴巴酸了。」

「來了,大爺。」她啐了聲,拎起藥丸放進他嘴里,一次兩次,第三次時踫到他的唇,她趕忙縮回手,卻察覺他的視線發燙似地纏著她,「你干麼這樣看我?」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

「你不把藥吞下,不苦嗎?」向主恩趕緊將吸管挪近,暫且把頰上的熱度丟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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