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肌保塞。
做完緊急處理之後,確定向強是因為高血壓引起的心肌保塞,再加上他的右冠狀動脈已經百分之百阻塞,只能先以氣球擴張術打通左前降枝冠狀動脈,等待狀況穩定再做橈動脈心導管手術。
「向主恩,你給我鎮靜,給我鎮靜一點……」向主恩不斷強迫自己鎮定,穩住不斷發顫的身體,要自己趕緊想好解決的方法。
于是,等到晚上,確定父親的狀況暫時穩定之後,她才先行離開。
她第一個想到的求助對象就是宗廷秀,可是基于克里斯已經那麼不看好這段戀情,她自然無法再開這個口,所以,便轉而找王宇寰想辦法。
「錢的問題你不要擔心,這些錢我可以先幫你擋,可是要給我幾天時間準備,你可以先到醫院照顧你爸爸。」王宇寰豪爽地給予幫助,拍拍她的肩,才發現她整個人抖得嚴重。
「王大哥,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淚水噙在眼眶里。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別怕,這里有我們在。」另一旁的倪惟一也輕摟住她的肩。
「倪大哥,謝謝你。」咬著唇,向主恩感激地點點頭。
「不用客氣。」倪惟一勾笑,向來偏冷的清俊臉龐難得漾著溫柔微笑。他看向王宇寰,說︰「我反倒覺得錢的問題可以慢慢處理,畢竟真正的債權人是林月霞,跟主恩沒有關系。」
「可是跟地下錢莊說這些根本沒用。」
「那就走法律途徑。」
「但是我怕這段時間對方又找上門,甚至暗地里對主恩出手……」王宇寰說出他的擔憂。
如果所有事都可以走法律途徑的話,地下錢莊就不會那麼猖獗。所以他寧可先拿出錢把事情擺平,只是他大部份的錢都抽資海外基金,想要取回,至少也要費上五個工作天,眼前只能把儲蓄和周轉金先拿來頂。
「可是……」
向主恩坐在兩人間。照道理說,她應該要參與他們的對話,不該讓他們為了她的事這麼傷神,可是現在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只是想要靜靜地坐著,鴕鳥的什麼都不要想……
第7章(2)
「向主恩,你在搞什麼鬼?」
熟悉的咆哮聲突地出現,差點逼出她隱忍的淚水,她還沒回頭,便感覺身後有股力道硬將她往後扯,使她撞進一堵結實的肉牆,一抬眼,便對上宗廷秀冷冽的烏瞳。
他有一雙很漂亮又會說話的眼楮,此刻清楚地表達出他很不滿的訊息,但一看見她的淚,倏地又噙滿溫柔。
「發生什麼事了?」
搖搖頭,向主恩笑得唇角微顫,「……沒事。」一出口,聲音變得破碎。
「還說沒事?」他濃眉一沉,明顯不悅,傾前將她摟進懷里,「說!」
他應該火大,因為在家等不到她準備晚餐,所以特地走了一趟無國界,誰知道一來便看見她左擁右抱,想不發火都難。
「……我爸住院了。」
「很嚴重?」
「要開刀。」
他濃眉壓得更沉。「為什麼不告訴我?」應該說,為什麼不是第一個告訴他,反倒是坐在這里告訴一些閑雜人等?
「我不想打擾你。」
「鬼扯,我是你的誰?你不告訴我,要告訴誰?」宗廷秀先是不悅地低斥,隨即又微眯起黑眸,不認為事情有這麼單純。
她的表情太詭異,總覺得她似乎刻意在隱瞞他什麼,這種感覺令他非常不快。
「對了,這幾天我沒辦法去叫你起床和準備晚餐,我要去醫院照顧我老爸。」
向主恩低著頭說。
「……這是你認為唯一需要向我報備的事?」他冷瞪她。
她佯裝不解。「不然呢?」
沒力地閉了閉眼,宗廷秀索性一把扯起她往外走。
「你做什麼?」
「陪你吃飯。」
「我?不用了,我不餓,而且……對了,你吃了嗎?」她這才想到,自己根本沒去替他準備晚餐。
「唷,你也知道要在意我吃了沒?」他哼了聲,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他們之間顯然並不對等,他在意她似乎比她在意他還多,他想知道的她卻從不說,但他還是沉不住氣地想知道闋于她的一切……無妨,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你情我願,誰要他喜歡她?
可是,一頓晚餐下來,宗廷秀終究沒能從女友口中探得任何訊息。
因為向主恩若是打定主意不說,不管旁人怎麼旁敲側擊都沒用,這是她的事,她一定要自己解決,不管是用什麼方式。
「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張若玲再一次問。
翌日,向主恩約她在醫院餐廳一聚,為的就是她前幾天提起過,那個有賞金的秘密行動。
「你確定賞金真的可以拿到三十萬?」
「向主恩!錢不是重點,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湊,我現在擔心的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是有危險性的?」張若玲沒好氣地拍她的頭。
「我知道。」無奈地揉著因一夜沒睡而發痛的額角,她道︰「可是,如果我幫你,讓你拿到獨家,不僅對你而言是件大功,對我而言又可以賺到一筆額外的錢,有什麼不好?」
「可是,你會比我還危險。」她原本的計劃是自己去當被拍賣的人,如此一來她就能夠得到美女拍賣的獨家過程,可是若換成主恩……
「你會想辦法保護我對不對?」
「你說得很簡單,要是有失誤,那我……我會瘋掉。」
「所以,你一定會計劃得很周詳,對不對?」
張若玲抱頭低叫,「哎唷,你為什麼不把地下錢莊的事跟宗廷秀說?你們不是已經交往了嗎?」
「我又不是為了錢跟他在一起。」她悶聲說。
「這是特殊情況,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死腦筋?」
「我自己可以處理。」
「處理個頭啦!你寧可跟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還叫可以處理?」張若玲用力地抹了抹臉,根本不管到底有沒有抹花臉上的彩妝。「你不是說,你的老板大哥已經準備幫你了?」
「大哥的錢還要再等幾天,我至少得先想辦法給些利息,不讓那些人再騷擾我爸,我爸已經住院,他現在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瞪著他堅決的神情,張若玲用力閉了閉眼。「好,既然你都這麼說,我一定會把計劃擬得很周詳,還會要人接應你,確定你的安全,就連到時候跟地下錢莊談判的事,我也替你包了!」
「不要啦,到時候連你也扯進來怎麼辦?」
「你神經病!錢又不是我欠的,他們能拿我怎麼樣?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凶神惡煞吧?不管,我一定跟,我幫你跟他們談判,看能不能打點折扣。」
張若玲氣呼呼的,暗咒林月霞,惱她害好友落到這樣的地步。
向主恩動容地看著她。「若玲,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神經啊?我才覺得自己是要把你推進火坑的壞人。」她良心不安啊。
「傻瓜,你是在幫我啦。」
她嘆息,「最好是真的可以幫得上忙!」
聖約瑟觀光酒店附設專門供人租借的會館,最近引來不少名流在這里成立俱樂部。俱樂部里酒色財氣皆有,更听說有人愛上了拍賣會,而拍賣物件更是從古董珠寶變成了美人。
這些事,本來和宗廷秀無關。
可是,既然是拓荒者旗下的酒店會館,他當然得要弄清楚里頭到底在拍賣什麼玩意兒,免得哪天玩出火,間接影響了拓荒者的形象。
「上一次我在美國遇到令兄,才知道拓荒者明意思要往亞洲推廣,只是怎麼沒將博弈帶進會館里?」開口說話的人是承租俱樂部的名流,一個在商場上頗具影響力的蔡姓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