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守護神 第12頁

「我們現在要下去了嗎?」她問。

這件洋裝把她的好身材全凸顯出來了,他瞪著她,趕走心中那亂七八糟的綺念,「你哪來的這件洋裝?」他沒發現自己在答非所問。

「這不是你讓管家買給我的嗎?」程勁雨奇怪他有此一問,她穿這樣很奇怪嗎?或許是吧,因為在這之前她都穿褲裝較多。

「買得這麼合身?」他真是懷疑這是管家買的,現在的女孩子都很虛榮,身材稍微好一點就一定不會放過秀一秀的機會,沒事就喜歡去選什麼某某小姐,回答一些白痴級的機智問題,再穿著暴露的衣物在台上走來走去,讓一些色迷迷的男人品頭論足。

他重重一哼,這個程勁雨一定也不例外,一回到東方人的社會,她就迫不及待想展露自己的本錢,怪不得她說她可以賣身還他錢,原來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有他才會以為她是什麼純潔無瑕的女孩子。

「我和管家一道去買的,我試穿過。」她不懂鐘潛那輕視的眼光從何而來,她既沒露肩,也沒露背,他為什麼這麼看她?

「走吧!還蘑菇?」他沒好氣地說,率先開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程勁雨看著鐘潛頭也不回地走,連等都不等她,可見他怒火熾得很,聰明的還是少惹他為妙。

半島酒店的大廳咖啡座,高聳的梁柱和美麗的浮雕,顯出雍雅的格調,地面上乳白色的大理石與藍色椅子相互輝映,調出柔和色調。

座上三名出色挺拔的男子正在閑聊,他們看起來非常愉快,一點都沒有等人的不耐神色。

鐘潛老遠就看到他三名伙伴了,楚克和丁維岩是約定好要見面的,在這里看到他們兩人並不奇怪,但另一名男子就出現的太突兀了。

他揚眉瞪著,莫東署那家伙來干什麼?難不成他在香港也有投資拍片?

「晦!潛,你好嗎?」留著三分手頭的男子向鐘潛打招呼,他恣意地讓笑叼上唇沿,炯亮的眼神英氣迫人。

鐘潛徑自拉了張椅子坐下,「你不是回好萊塢了嗎?這麼閑來這里,你比佛利山莊家里的床上沒躺著果女等你回去歡合?」

莫東署不以為忤地笑了笑,「老弟,你總是這麼刻薄,這位大美人怎麼忍受得了你的脾氣呢?」他把眼光轉到剛剛坐好的程勁雨身上,感興趣地打量著。

「你又想干麼?」鐘潛防備性的問。

莫東署就是死性不改,走到哪里都想找人拍片,上回找「男爵」,踢到的鐵板還不夠嗎,這次還敢找個失億人?

莫東署聳聳肩,「沒干麼,只是想問問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拍片而已。」他彬彬有禮地自金色名片夾抽出一張名片來,遞給程勁雨,眼楮緊盯著她不放,「你一定就是勁雨了,我是莫東署,十分幸會。」

「很高興認識你。」程勁雨淡淡地道,她收下名片點點頭,也對楚克、丁維岩頷首招呼。

鐘潛撇撇唇,找碴地說︰「你不必對她大獻殷勤,她現在失憶,你找她拍片,她也一定背不起台詞,你會損失很慘重。」

莫東署、丁維岩、楚克三人對看一眼,都對鐘潛這種似是而非的理論感到有點啼笑皆非。

「潛,勁雨是喪失過去的記憶,不是喪失記憶的能力。」楚克不由得提醒他的好伙伴,就算不是醫生,這點基本常識也該有的。

「還不是差不多。」鐘潛輕哼,叉起松餅入口。

「差多了。」莫東署接口,「我找她拍片是為她好,一旦躍登大熒幕,好萊塢的電影全球皆會放映,到時勁雨的家人自然會來找她,這不是比她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找人要快得多嗎?」

「誰不知道你們好萊塢籌拍一部片的時間要一年半載,開拍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青,殺青了還要排期上映,上映也要她的親人會去看才行,你想害她孤兒當一輩子啊?」一連串的大道理逸自鐘潛口中,總之,就是反駁莫東署就對了。

「我像是這麼壞心眼的人嗎?」莫東署捏捏自己臉頰,又把焦點放回在座惟一的淑女身上,「這樣好了,勁雨,你沒有拍片的意願,我不會勉強你,不過我想邀請你陪同我一起出席這屆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不願意!」鐘潛答得比當事人還快。

莫東署瞄他一眼,嚷聲搖頭,「監護人,你也太霸道了吧。」

「日冕」——莫東署在心里微笑起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回「日焰」像是有點不同了。

鐘潛也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太反常,他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喉嚨,淡淡地道︰「我不讓她去也是為她著想,她現在身世不明,很危險,不能隨便拋頭露面。」

莫東署故作遺憾地說︰「好吧,那我只好獨自赴約了,真可惜!大會這次邀請我做最佳影片的頒獎人。」

「我和維岩可以陪你去。」楚克笑言。

莫東署立即敬謝不敏,「不必了,有你們兩個在,我獵艷的機會會大大減少一半,我還是自己去吧。」

楚克沒有異議地說︰「也好,反正我們還有‘程幫’的事要忙,那種太華麗的大場面不適合我們小人物,祝你好運,多結識幾個漂亮的香港女明星。」

「希望承你美言。」莫東署很爽朗地笑了,他搓著下巴,頗有興致地說,「雖然金像獎晚會很迷人,不過會會‘程幫’的游戲也挺不錯,你們幾個小心了,俄羅斯政府合作的對象,一定不會是省油的燈。」

「省不省油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只無恥之燈。」鐘潛鄙視地說,「會和外國人聯手殘害自己同胞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程幫’不配稱為香港第一大幫,頂多是群不成氣候的烏合之眾罷了。」

「或許,是你誤會他們了呢?」一直默不作聲的程勁雨突然開口。

奇怪,她為什麼要替「程幫」辯解?不是素昧平生嗎,她沒理由替那種淪喪義理的幫派說話呀。「誤會?哼。」鐘潛嗤之以鼻,「我從來不信什麼誤會,我只相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程幫’會和俄國人合作,鐵定拿了不少好處。」

程勁雨因鐘潛對「程幫」嚴厲的指責而皺起秀眉,「鐘潛,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沒有資格定誰的罪。」听他罵著「程幫」,就好像在罵自己一樣,這種感覺好奇怪。

「‘程幫’若沒和俄國人合作,又怎麼會空穴來風?」鐘潛繼續說下去,「素聞‘程幫’向來以義理洽幫,現在也不過爾爾罷了,禁不起一點點利益的誘惑,那種幫主該受萬人唾棄……」

「我不準你這麼說‘程幫’幫主!」她忍不住沖口而出。

在座四名男土不約而同,都對她抱以不解眼光。

鐘潛挑著眉瞪現她,「奇怪了,你為什麼老替那個‘程幫’講話?你真讓我懷疑你是他們派來臥底的內奸。」

程勁雨的頭痛了起來,她心亂如麻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反常?「程幫」與她有何關系嗎?不可能,她怎麼會和黑道幫派有牽連?

「潛,勁雨的話也有道理,事情沒弄清楚,確實不宜對‘程幫’太早下定論。」丁維岩穩重地說。

程勁雨抬頭看丁維岩,眼中有著感激,他就像她記憶中模模糊糊的那個人一樣,總是能適時地給她溫暖。

鐘潛不是滋味地看著這一幕,冷冷地道︰「‘程幫’與俄羅斯勾結之事,就算沒有十成,也有九成,走著瞧吧!」

顯然他是把心中那不明確的微微醋意都轉嫁到「程幫」頭上了,「程幫」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無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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