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守護神 第21頁

「那個何孟人一定不簡單!」鐘潛恨聲道。

從剛剛一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念個不停,先是批評何孟人狡猾得像狐狸,再來就中傷何昕是個膽小的鬼,最後說「程幫」里面連地都沒掃干淨,僕人比他家的還不如。沒錯,世界上就有像他這種愛怎麼胡亂遷怒,就怎麼胡亂遷怒的人,誰讓他是「日焰」呢。

「她本來就不簡單。」莫東署點了根煙,挑了挑眉毛,事不關己地微笑,能這樣子看「日焰」發怒,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潛,你該陪勁雨留下的。」丁維岩沉吟道。

「我才住不慣那種狐狸洞。」鐘潛刻薄地說,「那個惺惺作態的何孟人明著和程昆泉的老婆眉來眼去,那笨女人居然看不出來?」

「听說程昆泉的老婆很漂亮?」風馬牛不相及,莫東署問了他唯一對「程幫」感興趣的事。他新戲還缺一個華人情婦的角色,正在物色之中,或許那位幫主夫人有興趣在電影里軋一角。

「馬馬虎虎啦。」鐘潛煩躁地回答。回答完之後他才波起眉頭,去他的!莫東署還真無

聊耶。

楚克笑了,「大家要不要到蘭桂坊去喝一杯?經典之地,不去可惜。」

「沒心情。」鐘潛煩得想砍人。

莫東署、丁維岩和楚克三人相視一笑。接著,丁維岩斂起笑容道︰「我有一位在俄羅斯政府工作的朋友秘密告訴我,何孟人非但要密謀‘程幫’,還打算和俄羅斯政府合作,入侵整個亞洲黑道,勁雨是他手中的一顆棋。」

「媽的,我就知道!」鐘潛暴跳如雷。

莫東署又點起另一根煙,他很帥氣地煽熄火,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盯著了維岩看,「你那位在俄羅斯政府工作的朋友是誰?」

丁維岩一愣,沒想到莫東署會問這個問題。

「你管人家是誰!」鐘潛胡亂地灌了口咖啡,在他心中,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讓程勁雨月兌離賊窟,哪來多余的時間研究提供情報的人是誰,無聊嘛。

「我只是好奇。」莫東署挑挑眉毛,「會把這麼重要的情報告訴維岩,那一定不是泛泛之交。」

「誰沒有幾個不是泛泛之交的朋友?」鐘潛又插話,他瞄了莫東署一眼,「像你,不就有一堆不是泛泛之交的女人。」

楚克愉快地笑了,他的風流史和莫東署不相伯仲,只不過莫東署專獵有頭有臉的明星,他則隨遇而安,到處邂逅。

「那麼你呢?」莫東署滿含戲德地看著鐘潛,「你和勁雨是泛泛之交,還是不是泛泛之交?」

「你以為你會繞口令就厲害啦?」鐘潛輕描淡寫地帶過。怪了,才幾個小時沒見,他居然有點想那個笨女人,是擔心她太笨了吧!對,只是擔心,絕不是想念,他想念她干麼?她身上又沒有瓖金塊。

「有人害羞了。」莫東署可不會放過調侃鐘潛的機會。

「我會害羞?」鐘潛挑起眉毛。

莫東署大樂,同時鐘潛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他悶悶地又灌了口涼掉的黑咖啡,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這下又有文章可讓他們作了。

他勒住中年僕婦的頸子,沉聲問︰「程小姐的房間在哪里?」

中年僕婦嚇傻了,根本沒思考的余地,她結結巴巴地說︰「東……東翼倒數第二……第二間……」出賣小姐總比自己腦袋落地好。

「很好。」他以迷香迷昏中年僕婦,迅速往東翼而去。

翻著一疊疊詳細的帳本,程勁雨疲倦地揉揉太陽穴,這些都是何孟人親自交給她的,里頭有「程幫」相關事業的大筆收入,他要她——一過目,並且好好地研究。

經過這幾天,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大,何孟人希望她能盡快繼任幫主之位,別讓「程幫」群龍無首,她不能辜負眾人對她的期望,縱使她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忙碌似乎變成她生活的代名詞,幾欲拿起話筒與鐘潛聯絡,但都半途作罷。她想,這樣的結果也好,鐘潛是為對付「程幫」而來,雖然她不知道「程幫」有何處需要勞駕他的對付,但既是如此,鐘潛現在算是她的敵人,幾天都聯絡不到程勁雨,鐘潛顯得心浮氣躁,打到「程幫」的電話全轉不到程勁雨手上,不是不在,就是在忙。

「看來勁雨回到程幫後逍遙自在,就忘了你這個救命恩人嘍。」莫東署故意刺激他。

「我很希罕她記得嗎?」他頂得口是心非。

「那倒好,你不希罕她記得你,她也真的不記得你,你們兩忘煙水里,互不相干了。」莫東署又很壞心地加以闡述。

越听越不是滋味,一怒之下,鐘潛決定夜探「程幫」。

是夜,他一身黑色便衣潛入「程幫」,夜晚依舊燈火通明的「程幫」警衛森嚴,從來來往往的部從保鏢看得出他們訓練有素。

他除掉警報器,利落地翻牆而入,先以無聲手槍擊掉監視器的源頭,繼而進入大堂之內。

「程幫」建築之大,要找一個人恐怕一時半刻無法辦到,于是他藏身于一間空和室的帝幔後,順手捉進一名路過的中年僕婦。人,他們已沒有再聯絡的必要。今後她最重要的事是「程幫」,其余的事都得暫時擱在一邊……

「在想什麼?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聞聲,她從偌大的辦公桌抬起頭,見到立于門前的挺拔男子,她驚詫無比,「鐘潛!」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踩著米黃色地毯朝她走過去,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這麼沒有警覺性,將來怎麼身為一幫之主?」

「你怎麼會來?」看見他才知道原來她是這麼想他,幾大來她在心中壓抑著不去聯絡他,是否也在害怕這段感情會蔓延?

他沒好氣地撇撇唇,「你大小姐貴人多忘事,我不親自跑一趟行嗎?我是來看看你被披著羊皮的狼吃掉沒。」

「你還是對‘程幫’的人有偏見?」她關掉抬燈,擱下筆與帳本,順手將窗簾拉上,並調暗了室內燈光。鐘潛鐵定是硬闖進來的,最好別讓人發現他的行蹤。

「那不是偏見,是事實。」地哼了哼。

她坦然迎硯他著火的目光,「我不知道你的眼楮看見了什麼事實。」

他酸溜溜地抒著眉頭,「我看到何孟人正打算慢慢宰割你,而你還一無所覺,高興地任由他擺布。」

她霎時沉下臉來,「我不許你這樣污辱何叔。」

「你心疼了?」他猛然捉住她手腕,炯炯眼眸逼視她,「還是你們已經上床了,所以你誰的話都听不進去?」

她的臉色很難看,「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該死!他怎麼可以這樣污蔑他們?她與何孟人的關系就像父女一樣,鐘潛的思想太骯髒了,她真後海這幾天來對他的想念,他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他知道她心中在罵他,但他不在乎。「讓我告訴你,何孟人就是設計讓你失去記憶的主謀,蕭仰山並沒有失蹤,他在南丫島,這點你隨時可以查證,至于你那個繼母,她現在是何孟人的情婦,‘程幫’有一半的大權都已落入何孟人手中,這棟房子里到處是他的心月復,你二十四小時被監視著!」

他嘲弄地道︰「你以為你為什麼還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這里?你當真天真地以為他要協助你當‘程幫’幫主嗎?笑話!那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何孟人要踩著你坐上幫主之位,大小姐,你該清醒了。」他一古腦地全說完,這都是連日來他與莫東署、丁維岩和楚克親自調查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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