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登徒子 第33頁

「用警報器找高木康男嗎?」殷邪朝他走近,微彎唇角,「他可能已經被森高介吾給制伏了。」

「我父親來了嗎?」迎視著殷邪,砂衣子鎮定的問。三日不見,卻已像在世上隔了千年。

「沒有。」他又朝他們逼近一步,依然微笑,「我承諾將你帶回去。」

「後天是畢業典禮吧?」她臉龐帶著與他心靈相通的微笑,既已知神秘人是誰,她沒有必要放棄殷邪了,自此之後,她再也不會輕言離開。

殷邪幾乎已經走到他們身邊了,只差一步,「嗯,我訂了明天下午的飛機,我們一起回去,哦,對了,惡也來了,待會你可以見到他。」

澤田秀一猛地對天花板開了一槍,耐性盡失,「夠了,你們!」他非常討厭這種被忽略的滋味,他們兩個就像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似的,尤其是這個男的,從頭到尾就沒把眼光放在他身上過。

殷邪沒被他的煩躁影響,反而露出笑意,「澤田,樓下的炸彈已經被我引爆,你的手下現在也該被我的人給一網打盡,你帶著藤真砂衣子就逃不出這里。」

「是嗎?」澤田秀一冷冷一哼,按了牆壁一個鈕,忽然一道門從牆壁打開了,不知是通往何處的門。

「我要帶著她一起走!」他朝殷邪露出挑釁的怪笑。

「你可以。」殷邪輕描淡寫的說︰「但我會開槍。」

澤田秀一笑得愈加狂放,「請便。」

「便」字才落,一記精準的子彈已穿入澤田秀一手臂,他突然受擊,五指一松,推開了砂衣子。

「你……」他扭曲著臉孔,痛得無發言語,他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以往都是有人代他挨槍,這是他第一次嘗到吃子彈的滋味。

殷邪淡淡的笑了笑,「我說過我會開槍。」

擰起眉宇,神色古怪的看了殷邪一眼,澤田秀一按著手臂,惶惶然的往秘道逃走了。

「不迫窮寇。」殷邪淡然的勾起一抹笑,彎身扶起砂衣子,「痛嗎?」他溫柔的問,頓覺不夠,索性將她摟在懷中。

「老天,你知道你是怎麼制伏他的嗎?」被他摟在懷中,砂衣子連連搖頭,又好氣又好笑。

她想,她的第六感非常準,澤田秀一會失手的原因,只因驀然看到一個長得比自己更俊美卻又不失男子氣息的人出現,所以忘了他應有的狠毒,否則他不會留給殷邪下手的時間。

簡單的說,澤田秀一他被男色給害了。

不過,她當然不會告訴眼前的殷邪,因為他極有可能會覺得打傷一個對他一見鐘情的人很沒禮貌,畢竟他一向是最禮遇「淑女」的,不是嗎?

「你好象很愉快。」砂衣子眼中流轉著光彩,已然將剛才的小插曲丟腦後去了,她必須要好好的對他說說愛情,因為她從未說過……

「是嗎?」殷邪俊容挑起一抹笑意,溫潤的唇,覆上了她的,「我喜歡勝利的滋味。」

兩唇輾吻,熱辣辣的揭開相思之意,涼風灌進,非但無法為他們降溫,反而挑起更大烈火……終曲珍重再見!

傷感的驪歌在校園里響起,大伙含淚齊唱,空氣里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禮堂里頭,川流不息的都是同學,有人抱在一團不舍的痛哭,有人離情依依,不知該如何細說從頭,三年的相聚,一千多個朝夕相處的日子,如今即將畫下句點!

然,在禮堂外,中庭里卻有五個制服筆挺的出色男生一字排開,他們既不顯得憂傷,反倒神清氣朗得很,之中無論是英俊挺拔或成熟穩重,都一如初時他們入學時般的引人注目。

「學長,真舍不得你!」學妹把花獻給伍惡,恨不得在他懷里嚎啕大哭。

「別難過,學長也舍不得你呀!」伍惡殷懃的為學妹擦眼淚,眼楮卻一直看著在花圃旁和紗紗她們幾個聊天的曉冽。

「學長,幫我簽名!」一個學妹沖到了江忍面前,獻上自己心愛的書包。

「好。」江忍好脾氣的提筆就簽,還沒簽完呢,一束昂貴的紫玫瑰就堆了上來,起碼百朵,「謝謝!」

江忍收下花束,不由得微笑,這批一、二年級的學妹實在太熱情了。

「老天,學長,原來你躲在這里!」一大群瘋狂的追邪一族發現了他們的蹤影,很老練的纏了上來。

不到五分鐘,殷邪懷中已堆滿了各式各樣愛的紀念品和一大堆花束。

「大家要用功,知道嗎?」殷邪笑容可掬的說。

她們個個顯露出又難舍又嘆息的表情來,「沒有了學長你們,在這個校園里會寂寞的。」

嚴怒挑起駭人濃眉瞧著她們,「他媽的有那麼多時間寂寞,不會去好好K書呀?」他就是搞不懂現在這些女生的腦袋瓜子究竟在想什麼。

「是!怒學長!」她們吐吐舌頭,一徑的笑了。

「呀!怒在那里、在那里!」繼追邪一族的人馬之後,追怒一族的人也來了。

「學長,我愛你!」有人很大膽又很大聲的朝嚴怒示愛。

「我不愛你。」嚴怒也回了一句,眼光有絲別扭的看了看在花園裹的芷丞,見她不怎麼注意,這才松了口氣。

「副會長,你怎麼可以躲在這里?」尖細的女聲揚起,不一會兒,一群二十人左右的娘子軍便涌了過來。

章狂站著三七步,嘴緣叨著笑意,「怎麼不可以?」

女生沒好氣的瞪視著他,埋怨道︰「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耶!哪,這是禮物,呀,對了,要拍照片,學長們,跟我們合照留念好嗎?」

于是就這樣,在那個厲害學妹的一手安排下,他們五人開始了輪流被抓出來拍照的命運。

足足拍了一個鐘頭她們還意猶未盡,若不是廣播叫一、二年級回教室,她們恐怕還要跟他們拍個夭荒地老。

人群散了,紗紗、謙雅、曉冽、芷丞、砂衣子依然還站在花圃旁聊天,那三個二年級的和一個一年級的,好象一點都沒有要回教室去集合的意思。

「你們說,她們到底在聊什麼?」伍惡率先有了疑問。

「怎麼管男人。」章狂懶洋洋的接口。

伍惡揚揚眉,「不會吧?這種話題有什麼好聊的?反正曉冽不必管我,我也全听她的。」

他是學生會里惟一一個打算一畢業就討老婆的人,他與曉冽早有此共識,反正幫里那些家伙都喜歡曉冽喜歡得不得了,現在他們眼中就只有曉冽這位少幫主夫人了,對他反而愛理不理的,看了真會氣死人。

章狂瞥他一眼,「誰都知道你被馭有成,也不必說得那麼大聲了。」

「你的總舵主也不賴呀!」伍惡笑得很壞,「听說她現在的聲勢愈來愈大了,天地會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離開後,她就真的是一黨獨大了!」

大伙都笑了,就像過去所有日子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一樣,初時因惺惺相惜而聚在一起,現在該是踏上人生另一階段的旅程了。

畢業後,江忍還是會邊念書邊接管江氏企業,他的第一志願是建築系,而他父母仍在考古海里倘佯著,半點都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章狂已決定要考醫學院;伍惡要在黑虎幫里發揮他的專長;嚴怒則是他始終不變的警校。

殷邪將赴美深造,砂衣子與他申請了同一所大學,兩人打算再繼續當四年同學,暫時做對最愜意的男女朋友。

燻風吹拂,濃綠的葉子篩落著美麗金光。

「無論在哪里,都不要斷了訊息。」江忍極緩極緩的說。

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就要各奔東西了,但是他知道他們還是會緊緊聯系在一起,即使不相見,也會彼此掛念,回想起時,猶會慶幸能在學生時代就遇見了彼此,共同創造了一生最美好也最難磨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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