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登徒子 第6頁

「辛苦你了。」陸苓把咖啡端到殷邪面前,就站在原地,雙眼不假掩飾的注視著殷邪俊美的臉孔。

「謝謝,我正需要這個。」他端起咖啡聞香,對陸苓微微一笑,「偷得浮生半日閑。」

「餓不餓?」她揪著他,「我叫人準備些點心。好嗎?」

「謝謝你的體貼,不過我今天必須回家,晚上有宴會。」他笑笑指指腕表,「而且我五點和學生會的伙伴有約,不宜獨自吃得太飽。」

「幾個大男生,你們要去哪里?」陸苓索性追問到底。

她自詡聰明,工作能力也是一流,但是從第一天認識殷邪起,她就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他。盡避他小了自己將近十歲,但他的內斂卻讓人很難招架。

「你說呢?」殷邪笑了笑,他還在品嘗咖啡,沒有借回到工作里去逃避陸苓有點咄咄逼人的問題,但也沒有針對她的問題作特別回答,他的姿態是一徑的從容和愜意。

她恨他這個樣子,永遠不會待人有一點點不耐煩的殷邪。

「晚上的宴會有舞伴了嗎?」陸苓很聰明的轉換了話題,因為她知道繼續跟他周旋下去,贏的不會是自己。

「謝謝你的關心,我那位甫自法國游學回來的小表妹威脅著一定要當我今晚的舞伴。」

他閑適的回答她。

「你說白齡婷?」陸苓忍不住斑了幾度音。

那姓白的女孩來過總部幾次,在陸苓眼中,她只不過是個尚未完全發育好的黃毛丫頭,十六歲,一張稚氣可見的臉蛋和一副青澀的身材,這種對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提防。

「有問題嗎?」他微微一笑。

「沒有。」她僵硬的吐出兩個字。收好托盤,恨自己年齡上的劣勢,致使她不能失控的去與那些個女生爭風吃醋。

「電視辯論會的時間都敲定了吧?」殷邪翻看桌上的行事歷。

「已經和電視台聯絡過了。」陸苓對自己的工作能力向來有自信,「三台及所有有線電視頻道均在爭取這次轉播。」

殷邪點頭,很快的做了決策,「陸苓,請你取消三台競爭的資格,讓有線電視的新聞台一致聯播,注意,這必須是隔日報紙的頭版消息。」

陸苓皺起雙眉,遲疑的線條畫上她紅唇,「這樣好嗎?」聰明如殷邪,他不會不知道此舉將得罪多少新聞界人士。

殷邪飲啜最後一口深濃汁液,「這向來是我們K黨的作風。」

「是你的作風吧!」陸苓略略抬高下巴,眸中是復雜眼光。

就是這份不慍不火的大將之風和深沉偷竊了她的心,對于他的聰明和優雅,有時候甚至會令她感到吃味。

可笑吧,她同時恨著又愛著他!

殷邪未到K黨統籌大局以前,她是黨內公認最有智能的女性,也是黨主席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她處理黨內大事時的蛇蠍心腸曾讓眾人激賞不已。

但是自從殷邪出現了之後,她失寵了,徹徹底底的失寵了,最後竟還沒道理的愛上他,讓他的一舉一動操縱著自己心情的起伏。

既已愛上。她就不容許自己撤退,除了得到殷邪,她不做第二種選擇,如果不能,她寧可一拍兩散,玉石俱焚!

「你可以再給我一杯咖啡嗎?」

陸苓知道這是逐客令,「出去」、「離開」這一類的字匯不會出現在殷邪的用語里。拉開門把,她識趣的準備出去,一名男子適時如疾風般卷進,兩人差點相撞。

「拓!」陸苓不滿意的皺起眉,對自己弟弟的莽撞很感冒。

「別訓人,因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陸拓輕佻的拍一記陸苓渾圓的臀部,烙鐵般的大掌握住她窄窄的肩膀,將她送出了門。

「找我什麼事?」殷邪笑意盈盈的看著陸拓,空氣中似乎還飄浮著陸苓身上的香水味。

陸拓是貴族男校三年級的學生,有一流的聰明,被該校譽為創校以來最優秀的天才,但他卻也異常的放蕩不羈與冷漠,陸家人對他是全然的束手無策,他與陸苓之間的姊弟關系也相當惡劣。

「晚上去打撞球怎麼樣?」陸拓靠近殷邪,兩手撐在桌面,幾個月沒修剪的額前劉海垂了下來,純男性的陽剛面孔是和殷邪截然不同的典型。

「我和忍他們有約。」殷邪擱下精致的咖啡杯。

「成天與他們混在一起,不怕被當成Gay?」陸拓譏誚的說,他看殷邪的目光比陸苓更復雜。

「要不要一起去呢?」殷邪笑容掛在嘴角,對于男子,他同樣有禮。「你們會在哪里?」她問得似乎滿不在乎。「提斯。」殷邪微笑。「紗紗喜歡那里的希臘料理。」「女人。」陸拓嘴角不屑的揚起,冷哼一聲,雙手抽離桌面,徒然轉身離去。

***春天,縱然俯拾皆是春意爛漫,但高三下學期似乎注定就是個令人浮躁不安的時段,聯考的壓力、畢業的茫然,一切的未知都在前方,每個人都在祈禱著,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上了大學就好了。

汪橘兒捧著一本厚厚的數學參考書,正在大K特K,一百零五頁是她今天的進度,雖然周遭一點讀書氣氛都沒有,她還是不倦不息的讀她的,絲毫不受環境的影響。

突然之間,她手中的書被抽走了,鼻梁上厚厚的鏡片也被順勢取了下來,一張清秀干淨的臉蛋乍現,少了鏡片掩蓋的她,活月兌月兌是個楚楚動人的美人兒。

「書呆子,寒假一別,別來無恙?」手指輕叩她腦袋,殷邪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汪橘兒一臉訝然,「你……你不是去學生會開會了嗎?」殷邪是聖柏亞的重要人物,開學都三天了,若不是他現在自動出現在自己面前,同班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遇到他。

「橘兒,開會雖然重要,見你更加重要。」他笑了笑,執起她的手,輕輕包在自己掌心之中。

明知他是故意逗弄,汪橘兒的雙頰還是潮紅了,且他大膽的舉動也立即為她招攬來數道足以殺死人的妒嫉眼光,「你別這樣。」

「好。」尊重淑女,他松開手,「明天中午陪我吃飯。」登徒子的要求隨之而來。

「好啦!」她紅著臉答應了,真不明白殷邪為什麼總愛逗弄她。

打從二年級汪橘兒與殷邪同班開始,她一心沉浸書海里,整個校區只認得從校門到教室的路。渾然不知班上有殷邪這號風雲人物。

除了功課因她的苦讀很優異之外,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起眼。既不是名門之後,也不是什麼政要愛女,父母都只是很平凡的大學教授,可是殷邪卻莫名其妙的對她禮遇有加。

殷邪優雅,對任何人都親切溫和,這是眾所皆知的事,然而他對她無微不至的問候和關切,又很難解釋成只是同學之間的友愛那麼單純。

現在全校女生都羨慕她被殷邪這位學生會的瀟灑軍師給「眷寵」著,殊不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跟殷邪根本就什麼都沒有,雖然偶爾他也會牽她的手,偷自己一記香,但她還是認為自己是他的煙幕彈,用來擋那些源源不絕桃花的煙幕彈罷了。

雖非妄自菲薄,但汪橘兒有自知之明,殷邪這種翹楚菁英絕非自己配得上的,況且他亦正亦邪太難捉模,跟他在一起,徒然累了自己,她不能愛上他,愛上他就太不理智了。

「在想什麼?」殷邪眼中滿是笑意,「橘兒,你好象很怕我?」

「怎、怎麼會?」汪橘兒連忙搖頭,搖得心虛。

從來就是這樣,不需剖開心來,殷邪什麼都可以掌握得一厘不差。

「怎麼不會?」他戲謔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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