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驚又慌地抬起眼,嚴怒他誤會什麼了?
項守衡從容地走過去,一臉的沉穩。「嚴同學,她是要跟我走沒錯,請你放開她。」
「老師……」芷丞哀求地看著項守衡,明知道嚴怒脾氣沖,他就像座活火山似的,老師為什麼還故意刺激他呢?
「你這是在向他求救?」嚴怒寒著臉,他妒火中燒,表情陰沉,憤然地摔開她的手。
去她的眼淚、去她的休學!他媽的他再也不想看到芷丞那張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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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陽光透著些刺眼的感覺,明天就要去美國動手術了,再一次回到聖柏亞的校園之中,芷丞的心情是復雜的。
這一去,如果手術失敗的話,她將在美國定居,不再踏入這塊自己熟悉的土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才能夠再度回來,再當聖柏亞的學生,再與欣曉膩在一塊,再……再看到她想看到的人。
不听大腦使喚般地,她的腳步慢慢地踱到了學生會,深吸了口氣,空氣中的咖啡香和手制餅干香是學生會的標推味道,她幾乎可以看見那個畫面,殷邪親切地在煮咖啡,紗紗把手制餅干擺上桌,伍惡和嚴怒搶著吃,章狂懶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江忍則微笑的看著這一幕……
她曾在這里擁有一段快樂時光,雖然嚴怒總是那麼粗魯又大聲,不夠體貼又不夠細心,但是只要看到他,她就會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很心安,也很踏實,那是連在面對她父親時都沒有的感覺。
她近手情怯地站在門邊,門板半掩著,一陣愉快的笑聲從里面傳了出來。
「你說什麼?Miss黃硬要把她佷子塞給你?」章狂挑挑眉,Miss黃什麼時候也當起紅娘來了?
「是呀!」黃若杰笑了笑。「Miss黃的佷子剛好住在我隔壁的病房,听說是急性盲腸炎,我們原本互不相識,偶然間在醫院的咖啡廳里遇到的,我正在看一本翻譯小說,他過來訪我喝咖啡,後來他就請Miss黃傳情書給我嘍!」
「哇!住院也能泡妞,厲害。」伍惡羨慕地接口,如果醫院里的病人都像黃若杰這麼標致,叫他住死也甘願。
「那你們就穿著醫院的制服喝咖啡呀?」紗紗也是一臉自嘆弗如的表情。
「嗯。」黃若杰笑了笑,露出編貝般的牙齒,她很高興能跟他們打成一片,這是個好的開始。「他還請我吃了一客新鮮草莓蛋糕,听著孟德爾頌的小提琴協奏曲,我們聊了起來。」
殷邪微微一笑。「狂,伯父真是好雅興,醫院也設有如此完善的咖啡廳。」
「咦……狂,你老爸怎麼不干脆在醫院開家PUB?」伍惡興致來了。「醫院的病人都病懨懨的,叫他們去PUB跳一跳、動一動,恢復活力,恢復年輕,多好呀!」
「我覺得應該開一家美容院。」紗紗非常、非常認真地思索著,「想想看,住在醫院。洗頭一定都很不方便,有時一住半年、一年,總要剪個發型才好,不然就會很難看,還有,這麼一來,照顧病患的家屬也可以方便一點,不必花精神去洗頭,只要專心照顧病人就好了,一舉兩得!」
「開設音樂廳也不錯。」殷邪啜了口咖啡,似笑非笑地說,「優美的音樂可以沉澱心靈,洗淨住院的煩躁不安。」
「我倒覺得應該蓋個機場才對。」章狂扯扯嘴角,掃了那幾個天馬行空的家伙一眼。「住院住得累了,就把他們送出國去玩一玩,萬一醫不好,就直接送出國去給別的國家醫,家屬如果看護看得不耐煩了,也可以送出國去度個假再回來繼續看,這樣才不會倦怠。」
「對呀!這主意很不錯耶!」紗紗太佩服章狂的見解了,不愧是M醫院未來的接班人,如此有遠見。
「對個頭啦,這家伙在耍你!」伍惡敲了紗紗一記。
又是一陣大笑從室內傳出來,芷丞靠在牆壁上,她閉了閉眼,一陣酸酸的感覺從她心底涌出來,原來黃若杰已經跟他們相處地那麼好了,這里,似乎已經沒有自己進入的余地了。
吸了吸鼻子,她幽幽然地嘆了口氣,黯然地離開了學生會,室內仍在談笑著,渾然不知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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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堂課的鐘響了,江忍、紗紗、章狂都回教室上課去了,與江忍同班的伍惡還在做垂死掙扎,他東模模、西模模的,就是不願意太早回教室,而空堂的殷邪又煮了壺咖啡,意態閑適地坐下來喝咖啡。
「嚴學長,你送我回教室好嗎,」黃若杰盈盈一笑問,團體相處之後,接下來的就是要制造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嚴怒皺皺眉,坐在位子里沒有動,他煩得要死,哪有心情送什麼送她,教室那麼近,她不會自己走回去嗎?
「送啦!又不是多遠,人家一出院就來看你了那,情深義重哪!」伍惡又在起哄了。
「學長,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黃若杰不輕不重地又加了一句。
殷邪拿出德文原文書來,莫測高深地說︰「怒,你就送學妹回教室吧!她確實有事要告訴你。」
嚴怒盯著殷邪,怪了,他又知道黃若杰想說什麼了?
他倏地站起來,悶不吭聲走了出去,黃若來欣喜地追了上去。
「學長,謝謝你送我,我真高興,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吧!」她微笑著與嚴怒並肩而走,這樣的畫面,想必明天又是大家談論的焦點,太好了。
「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他很直接地問,希望她真的有事要說,不然他會去揍剛才亂給他誤導情報的那個長發家伙。
「哦,這個呀!」黃若杰嫣然一笑,那雙明媚的大眼,結結實實送給嚴怒一記秋波。「當然是關于往後我們交往的方式嘍!」
「你在胡說什麼?」他挑起眉毛,這女生還沒對他死心嗎?
「我怎麼會是胡說?」黃若杰看著他,浮起一抹篤定的笑,很認真也很自信地說︰「既然我們要交往。就要
協調出一個最好的方式,這樣感情才會突飛猛進,不對嗎?」
「不對!」嚴怒停下步伐,斂去僅有的忍耐表情,換上一臉「少煩我」。「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個,那麼,恕不奉陪。」
「等等!」黃若杰拉住他手臂,好不容易到手的愛情,怎麼可以讓它飛了?「你都已經跟紀芷丞那個笨蛋分手了,理所當然要跟我交往。」
嚴怒看著她,他從未對她示好過,真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誰說我跟紀芷丞已經分手?」他又沒托夢給她,這女人!
「你們當然分手了,怎麼可能不分手?」黃若杰得意地微揚嘴角。「我告訴過紀芷丞,你已經接受我的感情了,和我一比,她一定會知難而退,不是嗎?」
「你告訴她?你憑哪一點告訴她?」嚴怒憤怒極了,聲音也跟著高了起來。媽的!這個自作主張的女人,他會被這女人給搞瘋!還有芷丞,她那單純的腦袋一定相信黃若杰的鬼話了。
「學長,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她覺得自己受傷了,也覺得自己受到屈辱,原本她以為嚴怒只是不好意思甩了紀芷丞,由她代勞甩了紀芷丞之後,他們就可以放開胸懷,好好愛一場了,不是這樣的嗎?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你。」嚴怒死繃著一張臉。
「那是因為你害羞!」黃若杰退了一大步,口氣開始霸道起來,太過分了!他不喜歡她?他居然不喜歡她?她三番兩次、低聲下氣地給他機會,到頭來,他竟還是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