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天還不夠,不過是一首歌罷了,他怎麼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女人來?
今天在家晞從和風建設公關部拿回來的宴客名冊上,他遍尋不著姓夏的女子,因此他研判,若不是她用的是假名,否則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根本就是混進去的。
好大膽的女子,難道她平常就是這樣找目標的嗎?穿著華麗、裝扮優雅,找到獵物之後再以莫名其妙的方法跟對方死纏爛打,而目的呢?她的目的是什麼?錢嗎?
雷驍為這個答案的可能性微微眯起了眼楮。
他知道不能以一概全,也知道世界上還有許多不愛錢的清純女孩,但不能否認的,金錢仍是維系兩性關系的重要媒介,他對純純的愛抱持樂觀的態度,但不會信以為真。
追根究底,他會一反常態對一名只不過縱情一夜的女子產生莫名的感覺,都是因為她的處子之身吧!
他承認自己是個比重偏高的大男人主義者,從二十歲到現在,他沒有固定的女伴,卻與不少女子有過愉快的關系。
他認為自己付出合理的代價得到生理抒解是很正常的事,而那些女人也都樂于跟他配合。因為他在金錢方面從不吝裔,至于主動投懷送抱,不要金錢當報酬的女人,他絕不會要。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既沒有心情去照顧一個需要呵護的女人,也不能坐視自己的需要不理,因此,以金錢來解決似乎是最好的管道。
可是就在昨夜,他這些年來深信不移的條律被打破了,他竟然會那麼想把昨夜的神秘女子找出來,然後把她留在身邊。
他不是瘋了,也不是中邪,更不是想從此被套牢,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擁抱著、親吻著,他競然會受不了。
只不過經過了昨夜,在他的感覺中,她就好像變成了他的專屬品,任何人都踫不得!
說他是個自私鬼也好,無聊的處女情結作祟也罷,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他要把她找出來,不管用任何方法,至少要再見她一面……
瀟灑的吉普車停在粉紫色的小洋房面前,還沒熄火,他就驚訝的看到一臉笑容,優閑坐在石階上的年輕女郎。
大步下車,甩上車門,說不出是憤怒還是竊自喜悅,雷驍朝她走去。
「哦!驍,你終于回來啦!我就知道你今天不會回你老婆那個家。」夏極輕快地投入他懷中,不由分說,劈頭就在他頸部落下一吻。
他一陣心動,行動上卻口是心非的推開她,還板起一張臉,「你來干什麼?」掏出鑰匙開門。
早知道她會自動滾來,他就不必找她找得那麼辛苦,還想她想得那麼狼狽,幸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苞著他進門,夏極突然從後面抱住了,貼著他結實的背,她柔聲地問︰「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還是工作不順利?要不要我幫你按摩?」
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滑到他胸前,使得他渾身燥熱,趕緊拉開她的手。
「你別亂踫我。」雷驍的口氣挺嚴厲的。
「有什麼關系嘛I我們昨天都已經那樣了,我是你的人,踫你也是應該的呀!難道你不喜歡?」夏極用受了傷似的聲音說,委屈無比。
他低咒一聲,轉頭面對她,她懂不懂?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要制止她,否則他不知道在兩個人都清醒的情形下,他會不會再度把她衣服給剝光。
可是……咦——
「你哭什麼嘛!」雷曉皺起眉頭,看到斗大的淚珠從她眼里滾落,他竟然有股莫名的不舍。
「你……你好凶。」夏極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天人掙扎了一天,雷驍終于擁她人懷,並且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好了,不準你再哭。」
她嬌柔的靠在雷驍的懷里,可憐兮兮地說︰「我也不想哭呀,可是你……你今天還沒有吻人家,所以我好想哭嘛!」
這是什麼歪理?他也不過昨天吻過她而已,難道在他沒吻她之前的那些日子,她天天都是以淚洗面嗎?太夸張了吧!
「好啦!好啦!吻就吻,吻完你不能再哭,听到沒有?」就當作童子軍在日行一善,不然就當是昨晚上床給她的報酬好了。
柔順地點點頭,夏極閉起眼楮仰望著他,一副全心全意等著他賜吻的虔誠樣子。
長長彎彎的美麗睫毛不安分地輕輕顫動著,整齊的眉毛,俏麗的鼻管,小小的、薄薄的紅唇,白皙的頸子……
說真的,卸掉濃妝的她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清純的氣質,完全沒有半絲風塵味;地像早晨帶著雨露的花瓣,很難想象她跟昨晚那個死命勾引他上床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她比昨夜的她更勾起了雷驍內心深處的男望,而兩人之間已經存在的親密關系更使得他不听使喚的想親近她。
她的模樣讓他興起了一絲憐愛之意,他的唇蓋上了她的,本打算輕點她紅唇一下就算數,沒想到她卻迅速的壓緊了他的唇,手臂熱烈的纏上他的頸子,輾轉的、吸吮的、靈活的挑逗起他來。
她的舌頭在他唇齒之中熾熱又煽情的撩撥著他,需索著他的反應,然後,她成功了,因為幾分鐘之後,他已經懊惱又無法控制的反托住她的後腦勺,激情又狂野地吻她了!
夏極得意地想,一整天窩在家里看錄影帶研究著如何接吻果然奏效,他的反應比昨晚熱烈多了。
她正在興奮地為了自己慶功之際,雷曉卻驀然放開了她。
「你自己隨便坐,我要去換衣服。」他沒頭沒腦地丟下一句話,人就往樓上走。
懊死I不能再吻她了,再吻下去,他們就真的非到床上去繼續吻不可,那可不是他想找出她的唯一目的。
趁著換家居服的時間里,他要好好思索對策,待會下樓之後絕不能再讓兩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她實在太性感了,性感得會沖昏了他。
首先,他要問出她真正的名字,再來,逼她說出親近他的目的,最後,拷問她有什麼預謀。
沒錯,就是這樣,當一切真相大白之後,他就會忘了她,也不會在乎她未來可能會躺在多少男人的懷里。
刻意換了一件保守得不得了的休閑服,雷驍胸有成竹的走下樓。
唉?沒人,她到哪里去了?
「喂!」他揚聲,生伯她又從什麼地方撲出來偷襲他的自制力。
不過他失望了,真的沒人,她居然走了?!
桌上留有一袋煮熟的食物和一張便條紙,上面寫著︰
親愛的驍︰
你一定還沒有吃飯對不對?這些東西雖然不是我親手煮的,卻有我深愛你的心在里面,祝你有個好夢。
你的情婦夏極留
P.S.︰你的吻真的很棒!害人家好想跟你……
雷驍拿起那袋食物,哈,真是琳瑯滿目,什麼都有,分量多得他可以吃三天都不成問題。
你的吻真的很棒!害人家好想跟你……
天呀!她還膽敢祝他有個好夢?不,不會,今晚他不會有個好夢,因為他會睡不著!
***
經過昨天她的體貼和善解人意,想必他今天一定會想念她吧!搞不好等會見了她、他會給她一個忘情的擁吻,哦!太美了。
夏極穿著一身砂金色的褲裝蹦蹦跳跳地下樓,超級低胸的緊身上衣外面隨意地披著一件黑紗,頭上和手腕上的水鑽裝飾使她更添風情。
「站住!你又想溜去哪里?」尹君子怒目瞪視著女兒,奇怪自己的教育到底哪里失敗了,競會教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女兒來,老婆整天整夜在研究所里什麼也不管,難怪女兒會變質。